第105章 有毒

  第105章 有毒

  「別想太多,先回去再說。」薄言歸抱著豆豆,轉身就走。


  燕綰回過神來,面色凝重的坐在木輪車上。


  回到縣衙,雲來牽著豆豆的手,老老實實的站在邊上。


  燕綰仔細的將人檢查了一番,確定孩子無恙,才敢放心,「這些人可有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就是直接沖著公子來的。」雲來如實回答,「奴才瞧著,與之前的山匪是有點相似,但交手的時候……卻不太像。」


  燕綰愣住,「如何不像?」


  「山匪原是烏合之眾,其後因為礦藏而聚集,所以他們的功夫都是凌亂至極,以力氣為主,可這些人不是,交手的時候分明察覺到了路數一致,不是同門就是被一起訓練而出。」雲來自己便是如此而出,自然曉得其中的關竅。


  景山狐疑的望著雲來,「你是說,這些人是殺手?」


  「反正不像是山匪。」雲來不敢肯定。


  聞言,景山轉頭望著薄言歸,「主上,受傷的那幾個昏迷不醒,暫時還沒法問出什麼,但是死了的那三個,就在停屍房。」


  「我去看看!」燕綰轉動木輪車,「雲來,照顧好豆豆。」


  雲來行禮,「是!」


  見狀,薄言歸緊隨其後。


  瞧著眾人離去的背影,豆豆仰頭望著雲來,「娘肯定會查出來的。」


  「公子方才為何不說?」雲來不解,「您不是有所察覺嗎?」


  豆豆嘆口氣,「窩這肚子里的墨墨,都是娘和姑奶奶教的,窩看得出來,娘肯定也看得出來,還用得著說嗎?」


  「可是……」


  「哎呦,要是都說完了,他們怎麼一起查嘛?」豆豆一跺腳,雙手環胸的別開頭。


  雲來:「……」


  小公子這般心思沉沉,都是跟誰學的?


  綰夫人瞧著,也不像是有這樣心思。


  若真的論就起來,雲來覺得,小公子似乎和主上的心性有幾分相似?


  停屍房內,仵作驗過。


  這三人分別是外力損傷至死:一個被耙子扎到了後背,以至於脊骨重創而斃命,另一個是因為心脈重創,內出血而死,最後一個則是因為頸動脈被利刃割開,血盡而亡。


  「應該都是亂傷,傷口都沾著泥和塵屑之類,不似兵器。」仵作回答。


  燕綰瞧著他們褪下的靴子,「凹槽很深。」


  「一模一樣的三雙靴子,不是一起買的,就是一起配備的。」仵作回答,「若是那受傷的五個人,也是這般境況,那就說明他們可能不是山匪。」


  燕綰點頭,瞧著仵作掰開了屍體的掌心。


  「左手虎口和掌心有老繭,右手也是,但形狀和位置都不相同,應該是常年騎馬,常年舞刀弄劍之人。」仵作解釋。


  燕綰的面色又沉了幾分,轉頭瞧著一言不發的薄言歸。


  「走吧!」薄言歸轉身。


  燕綰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若有發現,定要相告。」


  「是!」仵作頷首。


  出了停屍房,外頭陽光正好。


  可燕綰卻覺得心裡涼颼颼的,脊背都有些發寒,若是豆豆出事,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是殺手。」薄言歸給了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燕綰愣住。


  「他們不是山匪。」薄言歸抬步往前走,「我會讓他們吐實。」 燕綰點點頭,心裡有些疑慮,卻一時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如果這事跟林召南沒關係,那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要殺豆豆?


  豆豆招誰惹誰了?

  又或者,是沖著她來的……


  思及此處,燕綰登時提了一顆心,趕緊跟上。


  只是,事情似乎不太樂觀。


  五人之中有一人因為傷重而死,另外四個……


  「怎麼回事?」景山駭然。


  軍士和衙役都慌慌張張的跑出來,齊刷刷的跪在地上,「主上恕罪,主上恕罪!」


  人死了。


  一個死於傷重,四個毒發而死。


  「中毒?」燕綰眉心陡蹙,目光灼灼的盯著其中一人的傷口,「傷口發黑,毒從外滲入,是這金瘡葯有問題!」


  枕邊的金瘡葯,是衙役拿來的,原就是平素所用,最尋常不過的東西,誰也沒想到,居然被人提前摻入了劇毒。


  毒從傷口處滲入,以最快的速度與骨血糅合。


  「這四個,全是被毒死的。」景山查看了傷口,四個人的傷口都被上了葯,如今發黑髮紫,「這毒可真夠狠的。」


  薄言歸周身冷冽,「查!」


  既是金瘡葯被人動了手腳,那就找出來是誰幹的。


  「是!」景山旋即離開。


  不一會,就有一名衙役被人帶過來,丟在了薄言歸的腳下。


  衙役身上帶傷,這會已經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


  「不不不,我不知道會死人,我不知道會這樣……如果我早知道這是要死人的,我是斷然不敢這麼做的。」衙役哭著喊著,「王爺恕罪,夫人、夫人饒命啊!」


  誰都知道,攝政王心狠手辣。


  但他們也都瞧見,攝政王對身邊的這個女子,極為寬容與順從,求攝政王還不如求燕綰,興許能有一條活路。


  「葯是誰給你的?」燕綰問。


  衙役抖如篩糠,嗓音直打顫,「是、是一個男人給的,還給了我一錠銀子,說是、說是事成之後,給我一百兩!我、我沒想太多,只以為這是尋常的金瘡葯……」


  「尋常的金瘡葯,需要給你一百兩?」景山冷呵,「你可真能編!」


  衙役哭著求饒,「夫人、夫人……饒命啊!」


  殺人償命,明明都知道,卻還是為了銀子而做了微信的事情。


  燕綰沒有心軟,事關豆豆,豈敢大意,即便豆豆現在沒事,可這些人一死,幕後真兇就會逍遙法外,來日會遇見什麼事,誰都說不定……


  「那個人,何等樣貌?」景山追問,「到底是如何與你說的,說話是否有口音,身上可有什麼特徵?」


  衙役愣了一下,答不上來……


  「待下去!」薄言歸睨了景山一眼。


  景山會意,旋即有人上前將衙役拖下去。


  他剛要嘶喊,卻被快速捂住了嘴,攝政王不讓吭聲,他便是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燕綰重重的合上了眼,心中盤算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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