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明目張胆的偏愛

  第33章 明目張胆的偏愛


  攝政王府所有人,都在豎耳傾聽。


  可等了一晚上,也沒聽到主院有任何動靜,連哀嚎哭泣聲都沒有,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枝蘭也是心驚膽戰,在銜泥小築門口來來回回的,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始終沒見著人回來。


  「你在這兒等我?」枝月蹙眉,「往常也沒見著你這般擔心過我。」


  枝蘭冷不丁抬頭,「枝月,你回來了。」


  「不是在等我?」枝月環顧四周,「是綰夫人和豆豆出去了?」


  枝蘭搖頭,而後又趕緊點頭。


  「你這又搖頭又點頭的,到底什麼意思?」枝月都快被她弄迷糊了,抬步便朝著房間走去,「昨夜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人都抓了,這會已經遞交給景大人,想必今日會有好戲看。」


  枝蘭急了,「昨夜府中出事。」


  「廢話,我這不是剛抓人回來?商販差點被殺,幸好我及時趕到,將兇手拿下。」枝月懷中抱劍,「枝蘭,你到底怎麼了?」


  枝蘭嘆口氣,「阿綰把燕側妃打了!」


  「哦!」枝月陡然瞪大眼睛,「什麼什麼?」


  她這才發現,枝蘭的脖頸上有長條狀的傷痕,微光中可見斑駁血色,應該是指甲印留下的痕迹。


  「我、我跟燕側妃的婢女月兒,也……打了一架。」枝蘭素來柔弱之人,伺候人倒是一把手,打架嘛,還真不會。


  枝月知道,自家這妹妹不會輕易動手,除非忍無可忍,「上藥了嗎?指甲撓的,會留疤!」


  「小傷而已,我不打緊。」枝蘭急忙解釋,「他們把豆豆帶走了,阿綰去要人,燕側妃扣住不放,還跪地給阿綰磕頭,弄得阿綰裡外不是人,所以就把阿綰給逼急了。」


  枝月咬咬牙,「豈有此理!」


  「反正都動手了,我不能讓阿綰吃虧,便也跟著上了!」枝蘭抿唇,低低的說著。


  枝月只恨當時不在,要不然能讓她們吃這虧?


  「那現在呢?」枝月問。


  枝蘭嘆氣,「燕側妃暈倒了,阿綰則被主上帶走,至今還沒回來。我也不敢去打聽,得守著豆豆呢!」


  「孩子沒事吧?」枝月忙問。


  枝蘭點頭,「大夫看過了,說沒什麼事,但一時半會的醒不了。」


  「有葯?」枝月問。


  枝蘭是真的不知道,她不是大夫,也沒衝進屋,只聽說桌案上擺了不少糕點,吃沒吃的……得等豆豆醒來才知道。


  「算了,我去打聽情況,你看好門戶,免得二次出事。」枝月吩咐。


  枝蘭趕緊往卧房跑,「我去守門。」


  枝月轉身就走。


  主院外頭。


  「還有事?」景山問。


  枝月點頭,「綰夫人沒事吧?」


  「你說呢?」景山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從暗衛營調回來,還不清楚緣故?這些年,主上什麼時候為女子破過例?」


  枝月先是一愣,俄而了悟,「是!」


  「好好看住燕綰母子,別的一概不必多問。」景山轉身。


  話都說這麼清楚了,枝月也沒什麼可再追問。


  破例?


  唯有心尖尖上的命根子!


  景山沒有回書房,而是直接去了練功房。


  他進去的時候,燕綰正抖著腿、扶著牆出來,連看都不看景山一眼,紅著眼眶,哭喪著臉,一副如喪考妣之態。 景山:「……」


  目送燕綰離去的背影,景山心裡發笑,但又不敢笑出來,怕主上會擰掉他腦袋。


  「主上!」景山行禮。


  薄言歸立在窗口位置,目色平靜的望著東方的魚肚白,「說!」


  「那商販原是想瞞著,沒成想竟差點被滅口,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說了一清二楚,是小公子給了他三百兩銀子,讓他誣陷綰夫人買葯!」景山覺得不可思議。


  小公子才幾歲?


  滿打滿算也就五歲,雖然早慧,但也不至於……


  當然,這話可不敢說。


  見著薄言歸沒說話,景山繼續往下說,「枝月已經把兇手扣下,這會人就在地牢里,誠然是抵賴不了的。」


  說到這兒,景山頓了頓,將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想說什麼就說吧!」薄言歸還不知道他那點毛病。


  景山鼓起勇氣,「主上,卑職是覺得,燕側妃大抵是知情的。」


  言外之意,燕蓮兒知道兒子幹了壞事,還要拖著燕綰下水,所以挨了燕綰一頓鞋拔子,不是活該又是什麼?

  「你覺得本王這是縱容?」薄言歸眯起眸子。


  景山駭然跪地,「卑職不敢,卑職失言,請主上恕罪。」


  「本王的後院不寧,你覺得滿朝文武的心思會如何?」薄言歸的指尖,輕輕敲著窗棱。


  一下,又一下,輕輕淺淺……


  「應該會覺得,是個好機會吧?」景山戰戰兢兢的回答,「畢竟世人皆知,主上的後院唯有燕側妃和施側妃二人,如今這麼一鬧,想必燕側妃就成了缺口所在。」


  薄言歸冷然低笑,「一幫老狐狸!」


  他且等著看,看誰先露出路立尾巴……


  晨曦微光,漸漸的,金色蔓延周遭,天空徹底亮了。


  今兒天氣好,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枝蘭和枝月站在院中,瞧著燕綰亦步亦趨的從外頭回來,彷彿受了重傷,走路的時候兩股戰戰,說不出的滑稽。


  「阿綰?」枝蘭想攙著,卻被燕綰拒絕。


  枝月愣了愣,什麼情況?

  進了房,上了床榻,燕綰趴在那裡一動也不想動。


  「阿綰,你這是怎麼了?」枝蘭心驚肉跳,「主上打你了?」


  脊杖?


  板子?


  可外表瞧著,沒見著什麼血沫子!


  「烏龜王八薄!這個死變態!」燕綰紅著眼,扯著嗓子,憤怒的嘶喊,「竟然罰我扎了兩個時辰的馬步!」


  枝蘭:「……」


  枝月:「……」


  「我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啦!」燕綰差點沒哭出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啊,他就在旁邊盯著,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刻鐘都不能休息,可憐我的老胳膊老腿呀!」


  這種懲罰,還不如打她一頓,來得更痛快點。


  「扎馬步?」枝月懵了,轉頭問枝蘭,「你深諳府中規矩,這……有這條規矩嗎?」


  枝蘭撓撓頭,「可能是新加的?」


  以前,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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