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364章 分不清他是敵是友
老孔的遺體被推出病房，封律抱著囡囡，一眾人跟隨著老孔的遺體，依次出去。
很快就只剩下收拾手術儀器的護士，和被迫半跪在地上的宋棠。
韓縱跟在最後，看了宋棠一眼，欲言又止。
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宋棠捂著受傷的手臂，陰沉著臉走出病房。
她哪兒都沒去，就在柳棉的手術室外等著。
她覺得自己剛才打的不夠重，等柳棉做完手術，她還要扇她幾巴掌！
狗東西，早知道她能壞到這種地步，宋棠就該早早整死她！
醫院人來人往，宋棠就一身狼狽的等在手術室外，衣服沒換，臉上的臟污也沒擦。
被路過人用怪異的眼神盯著。
這時，東方姊站在手術室門前，和宋棠隔著兩米的距離，視線相對。
兩個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緊繃，一個比一個堅定。
一個彷彿再說：敢攔我，就去死！
另一個彷彿也說：你敢動，我就讓你死！
兩人誰都不讓誰。
而宋棠和東方姊交過手，知道在她手底下自己沒有多少勝算。
她冷聲譏笑道：「你真是一條好狗。」
東方姊陰冷抬眸道：「小小姐的傷，我會加倍還給你。」
說完，不等宋棠反應，東方姊強勢襲來！
宋棠也不甘示弱，她正一肚子火，柳棉她揍了，柳棉的狗她也揍！
宋棠實力不濟，卻損招頻出，打的十分難看，但是很有成效，東方姊的臉都被她撓破了相。
東方姊用手背抹了下臉，看到有血，她瞬間怒了，對宋棠打的更狠！
就在她的拳頭要打在宋棠臉上時，一個男聲響起。
「住手。」
宋棠詫異看過去，又是祁夜。
他居然還沒走。
宋棠又詫異的看向東方姊，怎麼祁夜叫她住手她就住手了？
東方姊不光住手了，還向祁夜告狀：「小小姐被這個女人打成了重傷！」
宋棠尷尬的站在原地，難道柳棉還跟祁夜有關係？
祁夜不悅的看了東方姊一眼，東方姊連忙膽顫的低下頭。
宋棠默默看著，對祁夜的身份更好奇了。
他到底是誰？東方姊又是誰？
祁夜跟柳棉又有什麼關係？
柳棉到底都幹什麼了？
宋棠之前還對祁夜有點好感，但現在她卻用防備的眼神看祁夜。
一時分不清他是敵是友。
祁夜上前，伸手拉著宋棠走了。
宋棠：「？」
東方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的背影，硬是沒敢吱聲。
祁夜帶宋棠上了自己的車，司機開始開車。
宋棠規規矩矩的坐著，卻沒有說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對祁夜一點都不了解，還是閉嘴比較好。
一路上倆人都沒說話。
直到司機停車，將兩人送到九號公館。
祁夜先行下車，也沒跟宋棠說話。
宋棠抿了抿唇，扶著自己受傷的胳膊跟上祁夜的腳步。
既然祁夜在東方姊手裡救了她，那她正好藉此機會搞清他跟柳棉的關係。
又跟著祁夜進電梯，再走出電梯，然後站在祁夜身後，看祁夜開門。
祁夜輸入密碼，自己先進去，宋棠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進，一抬頭看到祁夜正在門口等著，並沒有關門，這才邁步進去。
祁夜在九號公館租的房子，房子里的裝修走的歐式風格。
乾淨明亮的色調。
他沒坐，而是走到櫃櫥邊，聲音傳來：「你需要什麼葯？」
宋棠道：「我要固定板還有繃帶，如果有止痛藥就更好了。」
她手臂好像有點骨裂。
這傷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得躺十天半個月，但是宋棠只要回去找李道中配點藥膏，幾天就能好。
傷雖然不重，但宋棠畢竟是肉長的，很疼。 祁夜給宋棠拿來了止痛藥和繃帶：「固定板我這裡沒有，司機一會兒會買了送來。」
宋棠道了謝。
脫下外套，她皺眉忍疼將手臂從裡面的毛衣領口伸出來。
好好一件毛衣被她這個動作穿成了露肩斜領。
祁夜默默移開目光，低頭倒茶。
宋棠不覺得這有什麼，大街上穿一字肩的都比她露的多。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確定只是骨裂才放心。
這時祁夜走到門口，將司機送來的固定板拿過來。
宋棠接過就給自己的手臂包起來。
但是她只有一隻手，就不太方便弄固定板。
祁夜目光不自然的移過來，淡聲道：「要幫忙嗎？」
宋棠道：「你幫我按著。」
祁夜伸手幫她按著手臂上的固定板。
宋棠將繃帶的一端用牙咬著，另一隻手將固定板和自己的手臂緊緊纏在一塊。
弄好之後，宋棠把紗布兩端給祁夜：「麻煩你幫我打個結，謝謝。」
祁夜一愣，往前挪了挪，佯裝平靜的給宋棠將繃帶兩端打了個……盤長結。
盤長結是中國結的經典款式。
宋棠瞪大眼睛，感慨道：「我還是第一次在繃帶上看見中國結，你手藝真好。」
祁夜面色尷尬的退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第一次離女孩子這麼近，也是第一次接觸女孩子沒穿衣服的手臂。
很不適應。
宋棠已經披上了大衣，蓋住自己肩膀。
奔波了這麼久，宋棠渴了，看到桌子上有水，就拿起來喝。
這時，祁夜抬眸道：「你能把褲子脫了嗎，我想看你的腿。」
「嘩啦！」宋棠反手將杯子里的水潑到祁夜臉上。
祁夜閉著眼睛，用手背抹了下臉上的手。
宋棠道：「瘋了吧你？」
祁夜抬眸，發梢還掛著水珠，他眸光沉沉，起身道：「那就得罪了。」
！
他不會想扒她褲子吧？
「變態！」宋棠罵完，起身就跑。
萬幸祁夜並沒有鎖門，宋棠很快就跑出來了。
到了路邊她攔了輛車租車，上車時回頭，沒看到祁夜追出來。
「有毛病。」宋棠低斥了一句。
祁夜在宋棠心中優雅高貴的濾鏡全碎了。
司機問她：「小姐，去哪兒？」
宋棠很累的說道：「市一院。」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老孔和陳老同時出車禍，老孔已經身亡，陳老還生死不明。
人命在身上壓著，宋棠實在沒心情想多餘的事。
什麼祁夜，柳棉都被她拋在了腦後。
正在行駛的車上，宋棠在想陳老可千萬不能再有事兒。
但是陳老畢竟年紀大了，還有氣胸的老毛病，這次又要做開顱手術，也是玄。
到了醫院，宋棠看到陳老的手術室還亮著燈。
旁邊的長椅上，陳凜生和陳父正垂著頭，兩人一身的沉重氣息。
聽到宋棠的腳步聲，陳凜生先轉過了目光。
看到是宋棠時，他滿臉驚訝的站起身：「棠棠，你怎麼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