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第262章 狗飯吃的還挺香
宋棠早就料到了。
和柳家人接觸多年,她早就熟悉幾人的尿性。
反倒是柳棉覺得不妥:「他是保鏢,不是廚師,更何況肆洐很重視他。」
柳老太道:「手下就是下人,下人本來就是伺候人的,肆洐再重視他還能重過你,讓他做頓飯而已又不是委屈他。」
柳棉想也是這個理。
她問宋棠:「小竇,你會做飯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柳棉分明是壓迫的態度。
彷彿宋棠只要說不會,柳棉立馬就能搬出一堆階級關係來說服宋棠。
宋棠輕扯了下唇角,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去廚房。
柳老太得意道:「看到了吧,下人就是下人,你越跟他客氣他越蹬鼻子上臉,就得多用多調教才能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真以為工資是白拿的?」
柳棉才不管這些,她更在乎自己的臉。
周肆洐已經答應要向宋棠給她要藥膏了,如果宋棠知道這藥膏是給她用的,一定會慪死吧。
宋棠在廚房叮叮噹噹,從柳老太等人的視線可以看到,宋棠熟練顛勺的背影,以及鍋里的火苗躥起一米高時,宋棠從容不迫的姿態。
柳老太點頭:「這小夥子廚藝不錯。」
半個小時后,四菜一湯被端上桌。
柳成業早就餓了,他率先放下手機,往餐桌前一坐。
頓時像被雷劈了。
他臉皺在一起,問宋棠:「這都是什麼玩意兒,碳烤屍體?」
眼前的菜無一例外,都是焦黑的。
見宋棠不說話,柳成業使勁兒拍桌子:「問你呢,菜怎麼這麼黑!」
柳棉走過來:「他是啞巴,不會說話。」
柳老太走過來,捏了一塊排骨嚼了兩口,嚼的滿嘴流油:「火大了點,不過味道還行,下次再這樣得扣工資啊。」
還有下次?
宋棠冷笑,她的飯,一般人可真沒福氣吃,你們悠著點吧。
見柳老太吃的香,柳成業也放下架子開始吃東西。
柳棉因為下巴有傷,一動就疼,所以只喝了點湯。
柳棉還假客氣道:「小竇,你也別站著了,坐下吃吧。」
宋棠微笑,一隻手背在身後,上前半步,用另一隻手沾水在餐桌上寫字。
「我是下人,不能和主人一桌。」
柳老太被恭維到心坎里,用方巾抹了把嘴上的油:「你有這樣的覺悟就對了,大戶人家的下人就是得站在主子後面,主人吃的再香,下人連口水都不能流,知道嗎?」
宋棠點頭。
柳棉也沒說什麼。
幾人吃完,心滿意足的上樓,留下一桌子殘羹剩飯讓宋棠收拾。
而柳棉上樓休息時,給宋棠安排了個客房讓她住。
宋棠直接將餐桌上的桌布一掀,連著盤子碗一塊扔進了垃圾桶。
收拾好了。
樓上,柳棉絞盡腦汁的想找話題跟周肆洐聊。
然後她打了一行字發給周肆洐。
【小竇做飯很好吃,謝謝你願意把這麼好的人借給我,他真的很會照顧人。】
柳棉發完,得意的將手機屏幕翻過去放在桌子上。
她對小竇表現出這麼明顯的好感,周肆洐會不會為了她吃醋呢?
如果周肆洐真的吃醋給她回信息,那她一定要晾著他,讓他被醋腌透。 抱著這樣的幻想,柳棉去洗澡了。
而另一邊,周肆洐看著柳棉發來的信息,表情困惑。
宋棠會做飯?
而此時,宋棠正把一袋狗糧往冰箱後面塞。
柳成業養了一條大狗在院子里看門。
傭人喂狗的時候都是用的現成的肉菜罐頭。
剛才宋棠就是把這些狗罐頭和狗糧混一塊熱了熱,沒想到柳家一家人吃的還挺香。
宋棠一邊藏剩下的狗糧,一邊在心裡道:「你們還挺能吃,好在還剩半袋狗糧,正好明早上給你們做粥吃……」
從廚房出來,宋棠看了眼柳棉分給自己的客房。
她甚至連真正的客房都不捨得給她。
給她的是以前宋宅的雜物間改成的小房間,裡面只能放下一張床,和簡單的浴室。
宋棠又仰頭,看著本屬於自己的房間燈火通明。
柳棉住在裡面。
柳成業住的是她爸媽的房間。
柳瀅瀅不在家,她住的是宋棠曾經的衣帽間。
小時候,媽媽最大的愛好就是給宋棠買漂亮小裙子,買髮夾買裝飾,買很可愛的玩偶娃娃。
媽媽說,她小時候家裡窮,穿的都是哥哥柳成業剩下的衣服,補丁打了一層又一層,她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有一件屬於自己的衣服。
後來長大了,能賺錢了,母親買新衣服的這個執念就過度給了宋棠,就好像母親想把缺失的童年都補償給宋棠一樣。
所以宋棠的衣帽間和主卧一樣大,柳瀅瀅在裡面住了十年,媽媽買給宋棠的東西已經被丟乾淨了吧。
宋棠住進曾經的宋宅。
此刻卻只能窩在雜物間改成的小客房裡。
她鎖上門。
伸手從領口拽出一塊玉佩。
一塊雕著奇特花紋的祖母綠。
正是宋棠從柳棉房裡偷出來,柳老太以為被砸碎銷毀的那塊。
柳老太砸毀的只是宋棠做的贗品。
她手裡的這塊才是母親真正的遺物。
宋棠查了很久,關於這塊玉和上面花紋的線索卻很少。
她只知道上面的花紋是一個隱秘世家的圖騰,至於是哪個世家,世家在哪兒則一概不知。
怪就怪,當年柳老太隱瞞了母親的身世,母親直至死前都沒懷疑過自己是領養的。
就更沒有去追流溯源,尋找自己的身世。
如今隔了一代,宋棠一無所知,這血脈就更難找了。
宋棠將玉放回去,才發現綁著玉的黑繩和周肆洐送的鑽鏈又纏在一起了。
兩根鏈都重要,哪個都不能弄壞。
宋棠只能忍著脾氣,對著鏡子耐心的一點點解開。
周肆洐的怪癖,就是一定要宋棠帶著這枚血鑽。
用他的話講,這是他給她做的標記。
宋棠理解的則是,這玩意兒跟狗鈴鐺差不多。
主人養寵物,不就有個給狗掛鈴鐺裝飾的惡癖?
每次宋棠這樣說的時候,或者企圖把項鏈摘下來時,周肆洐都會狠狠搗她一遍,直到她搗出汁水不斷才罷休。
時間長了,宋棠也不在作死,不會再想著摘掉項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