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 你相好啊?

  「一張紙而已,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宋棠已經啟動車輛向民政局出發了。


  周肆洐綳著唇角,周身氣息肅殺。


  宋棠察覺出不對勁兒,道:「怎麼了?」


  「不想結了。」


  宋棠一腳踩停剎車:「理由。」


  周肆洐下巴微抬:「怕你分我財產。」


  「不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宋棠無語到家了:「我看起來很缺錢嗎?」


  周肆洐開始咳嗽,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壓抑著聲音,咳起來聲音沉悶。


  宋棠想問他到底怎麼想的,還去不去民政局,結果因為車停的不是地方,後面的車氣的直按喇叭。


  宋棠被周肆洐喜怒無常的態度氣到,掛擋猛踩油門。


  車子如離弦箭一樣猛地躥出去,周肆洐被慣性帶的後背撞在座椅靠背上,又是一頓猛咳。


  咳著咳著居然身體前傾,往前一栽。


  宋棠一驚,推了推周肆洐:「你別暈,我還沒暈呢你暈什麼……」


  周肆洐閉著眼睛發出低沉的聲音:「閉嘴……」


  說完徹底失去了意識。


  宋棠:「……」


  看來今天民政局是去不了了,宋棠只能帶周肆洐就近住酒店。


  酒店前台見宋棠扛著個神志不清的男人,不由多打量了她一眼,戒備道:「不好意思,我們酒店客滿了。」


  其實是怕人死在酒店,他們酒店要擔責。


  宋棠在周肆洐腰上捏了一把,,低聲道:「你吭個聲,不然他們以為你死了。」


  周肆洐睨了宋棠一眼,然後費勁的抬頭,將錢包往酒店櫃檯上一拍:「開房!」


  前台被嚇得一激靈,趕緊開了間房。


  宋棠拿過房卡,扶著周肆洐走進電梯。


  到了房間門口,周肆洐整個人的重量都要壓在宋棠身上了,宋棠只能一手拖著他另一隻手伸長刷了房卡,然後抬腳踢開房門,進去之後再踢上房門。


  將周肆洐扛到床邊時,宋棠都快累懵了,本想直接將他撂在床上,又考慮到他身上有傷,萬一摔到更嚴重。


  於是只能兩腿岔開,架著周肆洐將他緩緩往床上放。


  沒力氣的人死沉死沉的,周肆洐被放倒在床上時,宋棠沒撐住被帶倒,一下子砸在周肆洐胸口上。


  周肆洐下巴猛地抬起,忍痛瞥了宋棠一眼。


  宋棠雙手抬起:「失誤失誤。」


  然後她又麻利的將周肆洐的長腿搬到床上。


  多年的急救搬人經驗已經將宋棠的體魄練就的很強健,不光力氣大而且續航能力強。


  將周肆洐放好后,宋棠單膝跪在床邊,彎著身子開始解周肆洐的扣子。


  周肆洐還有意識,垂著眸子氣息奄奄的盯著她,手摁住她的手:「你想趁人之危?」


  宋棠懶得跟他打嘴炮,抬手將他的手甩開,雙手握著他外套的兩邊衣領,撕拉一下就扯開了。


  周肆洐速來愛穿黑色襯衫,宋棠伸手一摸,濕的。


  把手翻過來一看,紅的。


  宋棠看向周肆洐,周肆洐不高興,冷著臉別過去不跟她對視。


  他要面子。


  如今虎落平陽,倒被宋棠醬醬釀釀。


  宋棠從床上下來,用沒血的那隻手滑開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放下手機后,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周肆洐:「你愛穿黑色是不是因為這樣流血看不明顯?」


  宋棠挺同情周肆洐的。 他比她更難。


  從小時候起,周肆洐就無人庇佑,遭遇意外無數。


  這樣的人除了讓自己變強外,還要想各種方式偽裝保護自己。


  比如穿黑衣服,不露弱勢。


  又比如傷勢未愈,就急著出現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他很好很強健。


  好讓大家都以為他金剛不壞,他無所畏懼,他強的不像個正常人。


  這樣的人光是想想就讓人心中發憷,自然不會再不自量力的對他發難。


  而他極力偽裝的強勢,此刻卻在宋棠面前原形畢現暴露弱點,他能不氣嗎?


  不過,再氣有什麼用,虎落平陽……


  呸,他才是犬。


  「叩叩叩。」外面傳來敲門聲,宋棠轉身去門口接東西。


  門口的是賀霖淮。


  他下意識的往宋棠身後的房間瞥了一眼:「有人受傷了?」


  說著他目光又注意到宋棠衣領上的血:「還是你受傷了?」


  宋棠需要大量的處方葯,除了醫院能獲取外,就只有賀霖淮的小診所最容易拿到還不被人察覺。


  宋棠如實道:「我沒事兒,是一個朋友受傷了。」


  賀霖淮道:「需要我留下來幫忙嗎?」


  宋棠道:「不是皮外傷,我自己就可以。」


  賀霖淮沒有窺探人秘密的癖好,宋棠不讓他幫,他就沒問。


  他道:「等你有空了聯繫我一下,我有事兒跟你說。」


  宋棠微愣,不過賀霖淮沒現在說,那應該不是什麼要緊事。


  賀霖淮走後,宋棠反鎖上房門。


  一回頭就看到周肆洐已經撐著上身靠坐在床頭,目光正看向門口。


  他眸光譏笑道:「你大學時的相好啊?」


  宋棠詫異他連這個都知道,周嘉澍連她大學在哪兒上的都不知道,周肆洐卻連她在大學時的花邊新聞的了如指掌。


  更詭異的是……


  她剛才刻意隔開賀霖淮和周肆洐的視線,他們雙方都應該沒有看到對方。


  所以周肆洐只靠聲音就認出了賀霖淮?


  他從什麼時候起就對自己這麼關注了?

  不過宋棠很快就想明白了。


  從宋棠將周肆洐推進水裡之後,兩人就結下樑子,周肆洐對她的生活密切關注,時不時就想趁機辦她難看。


  他對賀霖淮這麼了解,說不定她在大學時和賀霖淮那檔子事兒還有他的手筆呢。


  想起那事兒宋棠就氣,她反唇相譏:「你對我的私生活可真關注。」


  但說歸說,治病救人不能帶情緒。


  宋棠將周肆洐的黑襯衫撕開,掀開一看,血都糊了他半片健碩的胸肌了。


  而他肩頭纏著的繃帶也已經被血浸透。


  宋棠早就說過,這種貫穿傷,在醫院住院兩天怎麼可能好的了。


  但好在只是傷口裂開,處理起來並不難,只要做好消炎包紮和補充體力就行。


  宋棠一邊處理一邊道:「說起來我們兩個都挺幸運,你這個傷如果再偏一點就會擦傷肺部,血一流起來,根本撐不了多少時間。」


  周肆洐道:「幸運?你可真會替自己開脫。」


  「?」關她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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