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連自己的救命恩人也能搞錯
邢優樂道:「剛開始柳瀅瀅向柳成業要錢,五百萬,柳成業不給后,柳瀅瀅就開始威脅柳成業,說是……說是她知道柳成業害死了他親姐姐……」
邢優樂說完,表情凝重的看著宋棠。
果不其然,宋棠微微瞪大眼睛,很是詫異的樣子。
在決定和宋棠合作之前,邢優樂就調查過宋棠的背景,她知道宋棠是宋家的大小姐。
十年前,宋廷驍入獄,據說宋棠的母親擔憂過度,獨自開車在前往警局的路上,結果出了車禍,追尾半挂車,當場身亡。
宋棠垂眸,她不是沒想過母親是被害死的,但是當時她沒有證據,母親又確實是疲勞駕駛,這些年她一直不知道母親的事故是意外還是人為。
宋棠拆邢優樂手機的動作更謹慎了一些,好像生怕將裡面的存儲晶元弄壞一樣。
邢優樂見她表面一副鎮定的樣子,其實拆手機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便繼續道:「柳瀅瀅也沒有證據,她是聽他家哪個長嘴的親戚嚼舌根,說是你母親出事兒后,柳成業就著急做主把你母親那輛事故車給銷毀了,所以柳瀅瀅就猜測你母親的死和柳成業有關。
而我看當時柳成業慌亂的樣子,我覺得柳瀅瀅肯定猜對了。」
宋棠已經將儲存晶元拆了出來,用紙巾包著仔細放好,又道:「後來呢?」
邢優樂道:「後來柳成業打了柳瀅瀅一耳光,讓她去告,柳瀅瀅就是嘴嗨而已,又不可能真的有證據,哭著跑出去后,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宋棠皺眉:「柳瀅瀅要那麼錢做什麼?」
邢優樂嗤了一聲:「沉迷整容唄,現在好像又想著獨立創業,開整形工作室呢。」
宋棠沒吭聲。
擺弄了兩下手機。
然後道:「你好點了嗎?」
邢優樂試著動了下手腳,有點能動了,但是四肢仍像踩在棉花里,深一腳淺一腳。
「先上我車上吧。」宋棠扶著邢優樂,讓她坐在副駕駛。
片刻,一輛機車嗖的一聲停在宋棠車邊,屈起帶著機車手套的手敲宋棠的車窗。
因為對方帶著機車頭盔,也看不到臉,邢優樂誤以為是宋青青老公找人來報復,下意識的摁住宋棠的手臂道:「別開窗!」
宋棠瞥了她一眼,降下車窗,機車上的人遞進來一個紙袋,然後擰動油門離開了。
邢優樂有點尷尬:「你認識啊……」
宋棠將紙袋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和邢優樂手機同型號的新手機給她:「回頭我會把你舊手機里的數據備份給你。」
邢優樂點頭。
宋棠道:「我先送你回去。」
柳成業也想學有錢人金屋藏嬌的那一套,給邢優樂在上京地段不錯的位置買了個小洋房。
去小洋房的路上,邢優樂又講了她發現的其他小細節。
「柳棉也不大對勁兒。」
邢優樂道:「今天在餐廳,你早就知道柳棉在跟蹤你,所以你才故意裝看不見我的吧?」
柳棉又不擅長偽裝,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那麼響,宋棠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邢優樂反應也快,稍微綠茶了那麼一下,就離間了柳成業和柳棉的父女關係。
「周肆洐好像不待見柳成業,柳棉當時就說要周肆洐親自把我趕走,」邢優樂回憶道:「然後柳成業說了一句話,柳棉當場臉色就變了。」
邢優樂道:「柳成業說的聲音很小,像是故意防著不讓我聽見,但他不知道我稍微懂一點唇語……他說的是柳棉敢找周肆洐,他就敢告訴周肆洐,當年救周肆洐的根本不是柳棉,柳棉就是個冒牌貨!」
宋棠握著方向盤沒什麼反應:「這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邢優樂不理解:「那你為什麼不告發柳棉,全上京誰不知道,當年就是因為柳棉救了周肆洐,周肆洐才將柳家抬成座上賓,那如果我們揭穿這個謊言,柳成業就沒底氣囂張了,我也能報仇雪恨!」
宋棠扶著方向盤,相比邢優樂的激動,她雲淡風輕道:「你有證據嗎?」
「我……」
宋棠道:「你覺得你靠唇語分析得來的證據,比周肆洐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更有說服力?」
「……」邢優樂一拳砸在中控台上:「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搞錯,這個周肆洐也是個大傻逼!」
宋棠瞥了邢優樂一眼,佩服她挺勇的。
這時,邢優樂注意到前面有輛布加迪,車牌號還是少見的連號,一看就是大人物。
她盯著看的動作自然也引起了宋棠的注意。
這不是……周肆洐的車嗎?
宋棠打轉方向盤,換了個車道,然後提前下高架橋,繞了個道將邢優樂送到小洋房。
邢優樂麻藥勁兒剛過,還有點虛,她又本來就身材惹火,宋棠擔心她再招惹上心思不幹凈的人,於是親自將她送回家,看著她把門反鎖了才離開。
重新回到車邊,宋棠拉開車門,感覺到不對勁兒。
果不其然,她探頭往車裡一看,副駕駛車座已經被向後移開,周肆洐頎長的身體靠在上面,正在閉目養神。
宋棠愣了一下,就坐回了駕駛位。
她知道剛才在高架橋上,周肆洐肯定看見她了,所以才跟過來。
周肆洐閉著眼睛,悠悠道:「老頭子住院了。」
「嗯?」宋棠吃了一驚,這事兒她完全不知道。
周肆洐沒跟她解釋那麼多,只是偏頭戲謔的看她:「這下你更不用縛手縛腳了。」
宋棠這幾天在外面鋪網埋線都是避開老爺子的,若不是知道葛攀已經被周肆洐收服,宋棠是絕對不敢這麼放肆的。
老爺子已經跟她撕破臉,只是恰好身體透支才無暇管她,不然宋棠斷然在周家待不下去,早早的就要制定逃跑路線了。
而宋棠之所以還沒跑,是因為她早就看出來,老爺子活不長了。
宋棠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看向路邊昏黃的路燈,淡聲道:「老爺子未必能撐過今年過年。」
離過年還有三個月。
周肆洐偏頭,也看向那路燈,提起的唇角帶著運籌帷幄的冷笑:「有人該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