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再見故人需謹慎
裏麵的人?那是誰?寧櫻想要張開,奈何隻能發出難聽的嘶啞聲。
“這個人可是我們的計劃中很重要的人物,可不要把裏麵的人給我弄壞了,給我好好盯著他,嗯?”哼,那個小皇帝成了天行宮宮主,居然也變得聰明了,竟然想以合作為條件安插人手在自己身邊,正好讓你的人去對方男人。
寧櫻暗恨,這是變相把自己打發了?一路怨氣哼聲,直到走過長廊,來到裏麵正房,那張英俊的連漏出來,寧櫻一下子忘了掙紮,雙目直直的看著他,對上對方不解的視線,寧櫻一下子回過神來,偏過頭去。
心裏卻是江浪翻湧,這不是宇文厲嗎?他不是被東胤軟禁著嗎?怎麽會在這裏,不,他怎麽會和龍氏扯上幹係。腦海中的器官好像被江湖黏住,想一想都發疼。
“宇文兄,在這裏住得可是滿意?”龍承毅的聲音漸漸傳來,寧櫻甩甩腦袋,讓自己冷靜些。
宇文厲推開邊上的女子,舞女們低著腦袋,恭敬的退到兩邊,宇文厲站起身,似乎躺的久了,身子有些發虛,三五步的距離竟是拖了些時間,“多謝龍公子款待。”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倒想是憋氣憋的久了。
美酒佳人,自由權勢,這些他以為再也得不到的東西,原來是可以再次擁有的,有什麽比失去再讓人害怕,像是染上了毒癮,再來一次,怎麽都不想再嚐試那種孤人蝸居荊扉的日子。
“不,這不是款待,殿下,這本就是你改得的。”龍承毅執起桌上白玉酒壺,斟了酒,遞給宇文厲,兩人相視一笑。
寧櫻看得心中發冷,恐怕自己想錯了,宇文厲有什麽本事搭上龍氏,恐怕是龍氏想要借他達成什麽目的。什麽目的呢,宇文厲如今什麽都不是,不過有個身份,宇文皇家之子,“嘭”,什麽在腦海裏炸開來。
“小櫻,過來,小櫻,”龍承毅喚了幾聲,喚回了寧櫻的神魂。不滿的瞪了龍承毅一眼,像剛才一樣不耐煩的偏過頭,隱藏了自己那一點兒走神。
龍承毅何時被人如此丟過麵子,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小櫻?”聲音壓低,宛如地獄惡鬼的輕聲呼喚。
寧櫻身子一抖,這才示弱的上前兩步,龍承毅笑了,對宇文厲道,“這是我一個丫頭,腦袋聰明的緊,又會伺候人,”轉頭看著寧櫻,語氣還算溫和,“小櫻,這是我的貴客,你可要好生伺候著,出了事,唯你是問。”
寧櫻點點頭,餘光掃到宇文厲,見他一副縱欲的模樣,心裏沒來由有些惡心,上輩子怎麽就對這麽個人死心塌地呢?自己果然是個瞎子不成。
宅子很大,建的金碧輝煌,堪比皇家園林行宮。出不得門,寧櫻在宅子裏閑逛幾日,也未發現此處是何地方,這麽逾製的園林也不知怎麽存在的,但又想到那人的身份,寧櫻釋然。
宇文厲也不是沒腦子的,對她怎會重用,又似乎宇文厲對龍承毅很是依賴,對自己這名義上的龍承毅的下人也十分敬重,伺候人的事兒倒是沒給她,或許是他身邊無人可用,倒是三五不時給自己些恩典,有撬人牆角的嫌疑。
此乃龍承毅的地盤,周圍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不到緊急關頭,她並不敢放心和外麵幾人傳遞消息。她歎口氣,順著一條小道過去,豁然開朗,竟是一汪湖水,綠瑩瑩的好似一塊綠寶石,清風徐來,吹起層層漣漪,好像琴弦探出,振起的波浪。
遠處似乎有荷葉躺在其上,可愛的緊。她忍不住上前幾步,湖邊豎立著木製圍欄,雕琢的精致大方,上端竟刻有祥瑞,寧櫻嘖了一聲,龍承毅還真是膽子大,也不知此處究竟是何地。
寧櫻倚著圍欄享受這湖風,帶著淡淡的水汽,在這二月天兒裏有些冷了,不禁攏了攏身上的衣衫,準備回去之時,竟看到朝這麵慢慢駛來的一艘裝飾精致的小船。那船身是用木料製成,彩繪的祥雲花紋變幻著花樣覆在上端,色彩豔麗。四周掛著白色紗幔,隨著風輕輕飄蕩。
寧櫻正好奇間,忽然傳來歡聲笑語,男子的調笑聲,女子酥麻的歡愉聲,寧櫻享受風景的恬適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不用說,敢在裏麵如此放浪形骸的隻有宇文厲了。
以為的宇文厲再如何性急也會做個溫和的模樣,如今沉迷享受的人好像是被人無限擴大了欲望,連自製力都不知道是什麽了。
寧櫻腦中的那根弦一下子緊繃起來,西潘明鴻曾說大鷹王最後之所以讓他做了帝王,隻是因為他好控製。
寧櫻身子僵硬,跨出去的那隻腳也收不回來,木木的看著那不斷靠近的遊船,原來是這樣麽?宇文厲,你還想著那個位置麽?那你可知你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歡笑聲越發的大了,女子呼痛的聲音刺破了寧櫻的耳膜,她慘淡一笑,你如此聰明,或許你是知道的,難道你已經丟掉了作為一個皇族的尊嚴了嗎?
寧櫻暢意心中大笑,龍承毅,你可真是個能捉住人心弱點的人啊!我竟是小看你了。
“小櫻姑娘,你也來此處賞景麽?”不知何時遊船靠岸,白色紗幔從中間被分開,露出一張美麗的臉。女子酥胸半露,發髻鬆散,一點兒不怕冷的模樣,嘴唇有些紅腫,卻讓人憐惜。
一會兒,邊上又伸出個腦袋來,宇文厲一臉滿足舒爽的神情,衣衫半解,上麵有著淡淡的痕跡,不用看都知道剛才經過了怎樣的一場“熱戰”。“小櫻?你也一起來玩?”那人半眯著眼睛看著寧櫻。
寧櫻覺得刺眼的緊,麵上卻帶著促狹的笑,“不用了,公子你好生玩。”然後做著害羞狀跑了,留下身後一串笑聲。
“公子,小櫻姑娘大多時間都在宅子裏遊玩,並無發現任何傳遞消息的痕跡……”說話的是宅子裏的管事,若寧櫻在此,就會知道這人竟然把今日被人調笑,落荒而逃的事兒都給麵前這人說了。
聽到此處,龍承毅深邃的眸子柔和了幾分,“真想不到這丫頭如此純情。”他一手撐著腦袋,屋子裏燃著淡淡安神香,靜靜的仿佛睡著一般。管事緊了呼吸,生怕饒了他。
龍承毅素來多疑,西潘明鴻本該在潛逃的路上死於疾病,如今本該在地府的人竟搖身一變成了天行宮宮主,時間似乎吻合,看上去天衣無縫。可是那西潘明鴻若真的有這點兒本事,西潘怎會一蹶不振。或許這不過是個幌子,或許西潘明鴻身後還有一個幕後人。
他這才半真半假的把寧櫻安排在宇文厲處,若他們真有所圖謀,不會不認識宇文曾經的二皇子。隻是,一切似乎都格外平靜,寧櫻似乎都沒有特別關注那人。要不是那人太過警醒就是根本為當回事。
對方不按常理出牌,自己都有些迷糊了,難道西潘明鴻一直在扮豬吃老虎?他真的是天行宮宮主?
越想,似乎越加複雜,琢磨不出頭緒,“繼續盯著她。”揮揮手,那管事福身告退。
房間裏,左右各放置著架子,一麵放著古書,一麵放著古玩,香爐升起縷縷煙霧,迷糊了龍承毅的眼。
“公子,軍師回來了。”門外伺候的小廝進來回稟。躺在椅子上的龍承毅眼睛半睜,也不坐直,姿態慵懶的點點頭。
庭灃進來看到龍承毅這幅模樣也不意外,朝龍承毅行了個禮,還能瞧出一路的風塵。
“坐吧。”龍承毅指指邊上的繡凳,拉拉邊上的鈴鐺,一會兒幾個侍女魚貫而入,端著點心果酒,纖細的手擺弄著精致小碟,宛如美景。
動作流利,不到半盞茶時間屋內又剩兩人,隻是多了些清甜之味,“庭灃辛苦了,先歇息一下。”
“多謝公子。”庭灃也沒推遲,行動間少了些風流韻味,心事重重。喝了半壺酒,安靜溫暖的氣氛讓人不安極了,他放下酒盞,“公子,屬下辦事不力。”他以海盜匪首身份上岸相談,希望雙方相安無事,奈何對方抓著曾經的過錯竟要奉還財寶,交還俘虜。
龍承毅似乎早已知道結局,並未太多吃驚。少個敵人總是好的,若迪尤不識好歹,也別怪他不客氣。
“無礙,說說迪尤實力如何?”
庭灃精神一震,萎靡瞬間如潮水般湧去,冷峻的臉上帶著孜然的笑,“迪尤三麵環水,另一麵乃是高山,論騎兵,勢力不敵,可他們海軍,卻不敢小覷。此國不管男女,幾乎全民會水戰,正規海軍十萬餘人,我們的海盜兵船恐怕兩船方敵其一。”
龍承毅沉吟片刻,“哼,真是不自量力。我倒是覺得那處是個不錯的據點。”
語氣好像是考慮今日吃什麽一般,庭灃那張無表情的臉一下子像是裝點了五彩顏色,“迪尤立國百年未曾變動,恐怕……”不是那麽好打下來的。
“我倒不信他們沒任何弱點。”龍承毅目光射出精光,“庭灃,你親自去,勢必要把迪尤給我拿下來。”
“是。”庭灃既激動又振奮,“那公子,宇文……”
“宇文的事兒自有人去處理。”龍承毅擺擺手,“你一路趕回來也累了,先歇息幾日再啟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