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給你想要的
他像是個純情的少年,被自己心愛的姑娘調戲,宇文乾回過神來一把逮住宋初,宋初豈是束手就禽之人,趕緊拔腿就跑。兩人不管是武力上還是體力上,宋初哪是宇文乾的對手,跑出一到半裏,宋初整個人便被宇文乾拉回了懷裏。
他壞壞的在宋初臀部一拍,彈性十足的手感讓他忍不住放慢了動作,加輕了力道。“居然敢笑我?”故意裝作陰惻惻的語氣嚇唬人。
宋初不知道自己正直的夫君竟然在吃自己豆腐,在宇文乾懷裏掙紮,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癢的,“沒,我沒有啊,誰叫乾你怎麽可愛啊!”
第一次被這麽評價的男人懵了一圈,把掙紮的人困在雙臂之間,心情正好,“比起可愛我更希望娘子換個詞誇獎我。”
又被調戲了,宋初轉過腦袋,身子被人箍得死緊,卻不痛,好似用身子構築了一個堅固的城堡,“什麽詞?”
宇文乾星目一彎,正直肅穆的眼神竟有幾分邪氣來,他向前,嘴唇正好靠近宋初的耳朵,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宋初一張瓷白的臉好似加了粉墨,“你……你……不正經……”宋初羞紅了臉,自家夫君真是越來越無恥了,皇族的修養去哪兒了。
宇文乾卻是哈哈大笑,他的娘子啊,每次在他的調戲下都故作鎮定的反擊,可是每次好像自己都能讓她更加“刮目相看”,這種感覺十分有成就感。
有宇文乾這麽一番玩弄,一個上午便是過去,下午倆人又在花園作畫吟詩,好不自在。寒冷的冬日將散不散之際,二人形影不離,像個連體嬰兒一般在別莊嘻戲、玩耍。一彎圍牆似乎隔絕了外界的陰謀估計,複雜人心。
和宇文的朝堂相比,東胤多了幾分平靜,隻是靜王府在這平靜中砸下了重重的水花。
“王爺,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一座精致的別院,有著宇文南地的精致,又帶著東胤的別致,可見其間主子多麽受寵。與華麗的裝飾對應的是裏麵此時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寢殿中,鋪著繁花的實木大床上,一個穿著單衣的女子掙紮著抬起頭看著居高臨下似要吃了自己的男人,男人長相俊朗,隻是臉上表情猙獰,目光失望帶著血色,好像受了天大的打擊。此時,他看著床上的女子,本該含情的眸子盡是血絲,嘶啞著嗓子道,“證據在此,你有何話說。”
東擎淵似乎不忍直視,左手指著一個方向,那是一方高幾,幾上放著白瓷碗,碗中盛著清水,唯有中間那還在漂浮分離的鮮血異常顯眼。
屋裏還有孩子哇哇的哭泣聲,一切都讓他覺得心煩意亂,明明是那麽美好的日子,他有了愛人,有了孩子,結果最後卻告訴自己,自己堂堂一介王爺,竟然被人帶了綠帽子而不自知。
孩子的哭聲尖細刺耳,樸湛琪盯著男子看了許久,似乎從那雙眼裏看不到半點情誼,心裏隱隱有了猜想。她回過頭,目光溫和的在兒子身上拂過,忽然,她瞳孔猛地一縮,伸出去想要抱孩子的手頓在了半空。
她托著疲憊的身子想要坐起來,眼睛含著淚卻未落下,她盯著男人,飽含深情,“淵哥哥,你當真不相信我嗎?”
那熟悉的稱呼讓他身子一頓,記憶中的琪妹妹溫柔善良,最是識禮不過,怎會去做那種偷人的醜事,更何況他們自小便感情深厚。不肯定是自己弄錯了,目光移向那血絲彌漫的碗,他動搖了。
龍先生說得對,中間相隔多年,他又怎知她是不是還是曾經心思單純的姑娘呢?從東胤一路遠赴北蒙,那麽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相安無事,或許,自己隻是被她蒙騙了而已。
鬆動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堅決,帶著失望的恨意,“我如何能信。”疲憊又絕望,好像終於剜掉了心裏的期望。
樸湛琪身子一軟,重新跌坐在床上,剛才的嘶吼已經衣衫淩亂,發型不整。此時她怔怔的看著這個從小被自己奉若神明的男子,你怎麽那麽傻,你怎麽能被那個女人騙了,她看看旁邊的嬰兒,雖說嬰兒都是一個模樣,可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孩子胸口處是有顆小小的紅痣的,她複又看了幾遍,慌亂的叫道,“淵哥哥,你過來瞧瞧這孩子,你快過來……”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妹妹,東擎淵即使失望還是狠不下心腸,猶豫半晌,慢悠悠走了過去,聽到樸湛琪的話,隻覺得五髒六腑寒氣頓生。
“淵哥哥,你看,這是不是我們的孩子?”
帶著委屈和急於讓人肯定的迫切,東擎淵隻覺腦袋一暈,“你是不是想說不是?”
得到不是二字的樸湛琪像是得到了救贖,沒有注意到男子疑惑而驚恐的語氣,她急切的撲到男子懷裏,“淵哥哥,你也認出來了是不是,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孩子,他……”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的孩子被人換了。”
樸湛琪驚喜的抬頭。
“你是不是還想說這是王妃幹的。”東擎淵暴喝一聲。
樸湛琪終於發現了東擎淵的反常,“啪!”的一聲,她被東擎淵重重一摔,腦袋撞到床柱之上,發出一聲悶哼,
樸湛琪腦子懵了一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淵哥哥不是已經知道孩子是假的嗎?不,不對。
“樸湛琪,你怎麽變成這般模樣了,自己做了錯事竟然要算計到別人頭上,難道這樣你便覺得會洗清你的罪行嗎?枉我如此相信你,原來你不過是個蛇蠍毒腸的女人。”
一字一句化作一把把尖刀插進樸湛琪的心口處,明明那些字一個個拆開她都懂得,為什麽合起來便聽不明白了呢?什麽算計,什麽蛇蠍,她什麽都沒做啊!
心口猛地一疼,樸湛琪捂住胸口,淚水再也含不住,就那麽直直看著東擎淵,流個不停。
東擎淵深吸一口氣,胸口起伏不定,旁邊低低的嗚咽聲已經不足以打動他,在樸湛琪想要開口時,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踏出了院子。
樸湛琪半張的嘴停在半空,嬰兒的啼哭聲越加慘烈,卻無人照看,屋裏唯一的人像是失了魂,落了魄,癡癡呆呆看著那人的背影消失在盡頭。“淵哥哥……”
宋家的女人好像對花草都格外情有獨鍾,當時靜王新婚,為了愛妃,特意在府中開辟了一大塊土地,弄了個精致寬廣的花園。隻是樸湛琪喜愛果樹,東擎淵又在幾個花圃中種上了果樹,看起來整個花園奇怪的緊。
遊廊邊,一座亭子靠著假山黑石,正好擋住寒風,兩人一左一右相對而坐,邊上有心腹侍女候著,儼然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這花園倒是不錯,瞧著裏麵的許多品種龍某在東胤竟是見所未見。”龍承毅看了眼高低不矮的植株,又搖搖頭,“隻是那邊上幾個花圃,那些樹有些喧賓奪主了。”
宋芊芊塗著丹蔻的指甲鮮紅豔麗,和著瑩白宛如透明的手指如同夜中的妖精,頭上插著金雕紫荊步搖,珠花閃閃,身上的衣衫紅中帶白,有種皇族的華麗和冷清,隻是配著那張臉,怎麽看都是豔麗。她斜眼看去,不在乎的抿唇一笑,“很快啊,這些樹便會成廚房的所有物。”她看了看麵前的男子,比溫和多了幾分霸氣,比陽光多了幾分沉穩,矛盾的氣質,偏偏讓人信任,她露出了個絕美的笑容,“這還得多謝先生呢。”
她被禁足於府中,不得已聯係上大鷹王,府中謀士指了一條明路。隻是她回府將近半個月,依然不見任何動靜,就在她急不可待時,這個奇怪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麵前,接著,便有了如今這一出。而她,也不再是被禁足的王妃了。
龍承毅頷首一笑,並不居功。
宋芊芊卻是好奇不已,這個男子怎麽做到的,真的如他所說置之死地而後生。
“龍先生果然妙計,本妃愚鈍,還望先生透露一二。”
龍承毅不得不感歎,雖是姐妹,宋芊芊和宋初卻是不同的美人,一人美的招搖,一人美的冷清。一般男子或許更容易被宋芊芊豔麗無雙的外表所吸引,而那人呢,好像夜中月華,泉中濯玉,溫暖而雅致。
龍承毅的視線從宋芊芊麵容移開,壓低聲音,“王妃是想半路相截,這樣王爺不過對那人更是心疼。可現在……”他設計巧遇,做了東擎淵的幕僚,故意說了一番家事常情,正好陪著假孩子的出現,再心神堅定的男人都會懷疑,更何況東擎淵不是。
話到一半,一個小廝匆匆過來,在宋芊芊耳邊低語幾句。宋芊芊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宛如寒芒晨星,一顆心終於落下,看向龍承毅的眼神更是帶著欣賞,“先生為何故意尋了個長的不像的孩子?”她一直擔心這點兒,沒想到真的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對男人高看幾分。
龍承毅淡笑,直言道,“為人母總是對孩子格外關注,琪妃定是能看出,隻是王爺本就心中有結,又怎麽會信呢?”加上他前幾日在那人麵前不經意說了幾句,正好猜到樸湛琪要說的話,以一個王爺的驕傲,定是覺得自己知道了真相,被欺騙了怒意和對人的失望會讓他蒙蔽所有感官。
“琪妃發現了真相,定會口不折言,順便說出幾個嫌疑人,隻是王妃明明被禁足,王爺是再清楚不過,王爺可是最厭惡被人欺騙了啊!”龍承毅慢悠悠的說,好像在演示一場神奇的表演,毫不關心那個被他設計的人如今遭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