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眼瞎了,是什麽體驗
銀杏不著痕跡的看了小蘇一眼,心裏已有了戒備。事關宋初,萬事不可掉以輕心,“閆樓主見狀焦急萬分,順著水路而出,便碰到白神醫了。”
白旭磊點點頭,回想起什麽,盯著閆山雨背後顯眼的長柄,問道,“那劍?”
閆山雨右手一抬,重影陣陣,背後用褐色綢布包裹的器具落在手中。牽動一端,手一抖,隻見那三尺來長的東西在空中翻滾不停,逐漸露出了他本來麵目。
劍落下,手伸出。閆山雨穩穩握住劍身正中。劍鞘印著凹凸不平的龍紋,輔以各色嬌豔的海棠,紋路清晰,龍身糾纏盤旋,大氣磅礴,古老靈動。特別是劍柄處,盤龍成鳳,呈仰天長嘯之態,大有要從劍中飛天盤旋而上,直衝雲霄之感。
閆山雨手握劍柄,慢慢的劍身露出,方發現劍身兩邊花紋不一,一麵如水紋潺潺,一麵若火焰躍躍,動與靜的交織,暗與明的融合。即使天無陽光,反射著深深寒光。
白旭磊眼神一秉,“日月龍淵?”
“白神醫知曉此劍的來曆?”銀杏被寒光移開的臉馬上轉回來,連閆山雨也收了寶劍,上前至白旭磊身前,眼中的詢問不置可否。
白旭磊幹咳一聲,微微仰頭,打開折扇,隻是眼神一直瞟向閆山雨手中的武器,唏噓不已,“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歎了一聲,白旭磊才幽幽道出此劍的來曆,“可曾知曉白劍山莊?”
此乃江湖第一大莊,可惜隨著老莊主的死而落魄,如今的白劍山莊早就成了一片荒園。
銀杏點頭,“難道此劍和白劍山莊有關係?”
“不錯,”白旭磊繼續道,“白劍山莊之所以能傳承上百年,便是由於第一任莊主的鍛造之術,當初他練得一把絕世寶劍,江湖人輩相爭逐,可惜那劍太過霸道邪肆,能控製他的人少之又少,最後反被劍氣反噬,最後那劍淪入一魔道之手,血洗武林,飲盡鮮血,天下人心惶惶。老莊主為了抵製那劍中的血腥霸道,特意又練了一把純正靈氣的寶劍,老莊主把此劍贈予了一位有緣人。”說到此處,白旭磊停了下來,紙扇輕搖。
“然後呢?”銀杏聽得入迷,追問。
“然後不久便有消息傳至,說一魔道劍毀人亡,天下大慶。”
“那魔道是那個有緣人殺的?”銀杏歪著腦袋猜測。
白旭磊搖搖頭,又點點頭,“關於那人的記載甚少,或許如此。”
“那純靈之劍便是他?”閆山雨抬抬手中的武器,隻是拿著,便能感覺到劍身流淌的純正靈氣,遊走周身,舒適之極。
白旭磊伸手要去拿,閆山雨歪手躲過。“是,這劍也不過在野史中短短記載,幾位不清楚也正常。”說完又要去搶,閆山雨豈肯給,上下閃躲,嘴裏發問,“你倒是說說初兒的眼睛有何良藥。”
白旭磊空中騰翻,不得觸其邊角,落地,狹長的眼睛微眯,“你倒是說說那白色煙霧究竟為何?”
閆山雨就差翻個白眼,“我知道還問你?”
白旭磊嘻嘻笑,“既然是因為此劍而放出的煙霧,不妨讓我瞧瞧,看能不能看出什麽線索來。”
閆山雨略一遲疑,白旭磊手疾眼快的轉個身,寶劍便脫了手,落入白旭磊手中。
“果然是好劍。”白旭磊左手執劍,舉國頭頂,腦袋微揚,一身白衣隨風飄動,若不是表情有些猥瑣,倒似高人。嘴裏喃喃,“瞧著通體龍紋花式,說是精工細作也不為過,看這隻龍頭,立體感十足,栩栩如生。還有這海棠,妖嬈萬千,枝蔓纏繞,也不知是花黏上了龍,還是龍舍不得花……”
閆山雨也不惱,待白旭磊自言自語瞧了一陣,方問,“你倒是看得如何了?”
白旭磊收了劍,置於鼻尖上嗅了嗅,一股微弱的冷凝腐蝕氣息鑽入鼻腔,白旭磊沉著眸子,眼波流轉。抬頭之時,略顯無奈,搖搖頭。
手上一鬆,劍不知怎的又落到閆山雨手中,白旭磊憤恨不已,又要大打出手。
銀杏失望的很,極力隱藏心中的擔憂,語氣間的急促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情,“白神醫、閆樓主,這幾日辛苦了,先下去洗漱歇息吧!管事兒已經安排下膳食,晚上再給各位接風洗塵。”
白旭磊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順勢撫上自己滑落在肩前的長發,“好,多謝銀杏姑娘了。”
幾個婢女在一邊早就候著了,銀杏朝她們點點頭,“帶幾位貴客去客房。”
風雲閣別莊的婢女長得也毫不遜色,白旭磊眼睛一亮,打開折扇,眉眼含笑的迎了上去,“不知我住何處,還勞煩姑娘帶路了。”
白旭磊長相不如閆山雨冷豔華麗,卻自帶風流,眼波流轉間,幾位婢女紅了臉。其中一人款款上前行了個禮,說了幾句,帶著白旭磊走了。
白旭磊回頭,對著停在原地的閆山雨燦然一笑,餘光瞄向不遠處的小蘇,收回了視線。
宋初是個閑不住的,心中惦記這事情,躺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醒了過來,銀杏那裏個墊子靠在宋初背後,扶著宋初半坐起來。婢女端來爐子上溫著的清粥,銀杏接了,打發人下去。
“都安排好了?”宋初不放心問。
“嗯!”銀杏細細說了,宋初點頭表示可行。
“夫人,吃點兒東西吧!”這幾日夫人就著幹糧吃了幾口,要是被主子知道,肯定心疼死。
宋初肚子的確餓了,嘴裏清淡的很,張開嘴,吃進嘴裏方知曉是清粥,有些嫌棄的皺眉。
銀杏看在眼裏,“夫人先忍耐些時日,剛開始吃些寡淡的養養胃。”
宋初又吃了一口,已經覺得好多了,“人啊,享慣了福就不容易改了。”
銀杏很少照顧人,喂的極其小心,幸好宋初看不見,否則真要緊張死,一邊還要分心和宋初說說話,“夫人當然就是享福的。”
宋初笑笑,“有什麽人是生來便是享福的呢?古人雲,擔大任者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我看此言不假。先生雖出身尊貴,可在戰場上和士兵們同食同穿,自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