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我們也來個大團圓
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宋芊芊也白活了,臉色不佳的抬頭,怒氣凝固在嘴角,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扭扭頭,“哥,你怎麽在這兒?”
宋驛文一身黑色長袍,臉上一張雕飾精致的梅花鬼麵,一半青絲被一根古樸的簪子束在頭上,整個人頗有風采。
“你何時與大鷹王如此近了?”看不清宋驛文臉上的表情,聲音裏已聽出了幾分不滿。
宋芊芊轉過頭來,對著宋驛文的質疑變了臉色,心虛變成不滿,“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我怎能不操心。”宋驛文反問道。
宋芊芊昂起脖子,潔白的皮膚宛如優美的天鵝引頸,“我問你要人,你不給;那樸湛琪搶了我的男人,你不管,我在府裏過得生不如死,猶如一個木偶,你讓我怎麽辦?”
宋驛文皺眉,眼睛都眯起了,“我不是說了嗎……”
宋芊芊粗暴的打斷,“說?說什麽?除了讓我忍耐還說什麽?難道你要你妹妹一生便做個被人嘲笑的王妃嗎?”宋芊芊冷哼一聲,淒然得很,“外麵都在傳了,說我進府不到一年變被人奪了寵,什麽宇文第一美人,有名無實。”
宋芊芊激動的加大了聲音,宋驛文拉著人走到一邊偏僻之處,握著宋芊芊的手腕,低壓聲音,“當時你要嫁給王爺的時候我便說過,日後不要後悔,你看看你如今這個樣子。”宋驛文左右瞧瞧,“再說,你又不知近日王爺與大鷹王有些矛盾,若被王爺知曉你時常進出大鷹王府,你讓王爺怎麽想?”
宋芊芊一愣,飄飄然的心落到地上,垂下頭來,傷心不已,“我是真的愛他啊!為什麽,為什麽他就那麽輕易的拋棄了她他的誓言,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已是梨花帶淚,眼淚迷離。
宋驛文心裏不好受,把宋芊芊摟在懷裏,嘴唇動動,卻不知該說什麽。
雲霧山上明星閃亮,星火點點,空曠的山門後用矮桌圍了一圈,中間架起火堆,大火熊熊,不斷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火星四濺。後麵的竹屋亮光慢慢,在牆壁上投下兩個親密的影子。
二人說著小話,隨著天色漸暗,外麵已經響起了稀稀拉拉的聲音,還摻雜著動物的鳴叫,譜成了一曲歡快的樂章。
宋初抬頭看看宇文乾,笑道,“許久沒有這麽熱鬧了,我們也出去瞧瞧?”
宇文乾自是不會弗了宋初的意思,點點頭,牽著宋初的手起身,推開門,便見寬闊的平地上炊煙嫋嫋,鬆兒不知何時也跑了出來,正和錢有緣玩的愉快。銀杏專心的瞧著搭起的簡易鍋子,一臉鄭重。伯夷在邊上一高一矮的不知道做著什麽,德全在邊上轉轉,連一向喜愛幹淨的白旭磊也津津有味的在一旁擼起袖子,好一副熱鬧的農家場麵。
“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吧!”宋初帶笑,要是他們倆人真的出去了,這一堆人恐怕不會笑得如此肆意了。
宇文乾點頭,卻是沒有回屋,遙遙看了一眼,拉著宋初不著痕跡的避開,繞到竹舍後麵去了。
月頭漸升,蓋上迷糊的一片星光,倆人好像行走在天地之間,聞著大自然最原始的氣息,還有絲絲秋風帶過來的肉香味,真是平和極了。
倆人走到一顆大樹下停下,宋初疑惑之際,宇文乾那裏邊上的粗大棒子開始挖起來。挖了一忽兒,宇文乾扔開工具,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用手把細碎的泥土刨向兩邊,隱隱可見露出的黑色東西。
“這是?”宋初上前幾步,在宇文乾身邊蹲下,手受了蠱惑般伸出去,入手的泥土幹燥蓬鬆,正是藏酒的好地方。
宇文乾如擦拭易碎的瓷器似得,動作格外小心,“嗯,師傅埋的。”
宋初一笑,“師傅就是喜歡做這事兒。”嵐風無甚愛好,惟好這一口,經常趁著徒弟不注意便把好酒藏了。
“是啊,小時候最愛的就是悄悄跟在師傅身後,看著他偷偷摸摸的做個藏酒賊。”說著,自己都笑起來。
談到嵐風,氣氛便感傷起來,宋初湊過去沿著壇子邊緣慢慢刨開,鬆碎的泥土像是有了意識。宋初弄得有趣,抬頭,柔軟的嘴唇在宇文乾臉頰上一滑而過。宇文乾愣了一下,偏過頭來,臉上帶著促狹的笑,盯著不好意思的宋初,“娘子想親吻為夫,大可不必如此借機,”宋初剛要反駁,麵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嘴唇忽的被人銜住,輾轉吮吸,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許久,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宇文乾深深吸了口氣,眉眼慵懶,捏捏宋初的臉,一愣,放聲大笑起來。
宋初低頭,宇文乾手上還沾著地上的泥土,心下一轉,抓起一把細泥朝宇文乾身上砸去,一人攻勢凶猛,一人上下躲避,玩鬧半晌,酒壇子都露了大半腦袋。
宇文乾雙手置於壇子兩側,一使力,邊上土壤鬆動,穩穩當當的取了出來。宋初拍拍邊上沾著的泥,嘻嘻的笑。
待兩人走回來,德全一行人正好處理完了手上的一切。白旭磊瞧著宇文乾手上的那壇子酒,眯起了眼睛,和邊上的德全嚼著耳朵,不知聽到了什麽,嘴角勾起,歡喜的很。
宋初看著桌子上擺滿的菜肴,笑道,“今日還真是豐盛,看來幾位都是打獵的高手呢。”桌上擺放著山間野味野果,經過銀杏的加工,變成了一道道美味的佳肴。
“那孩子呢?”宋初掃了一圈,發現少了個人。
“鬆兒和有緣去請梅堂主去了。”德全一邊擺好碗筷,一邊說,說完邀請宋初宇文乾入座。
隱隱晚風吹過,點起的燭火罩了一層衣裳,散發著明明滅滅的火光,溫馨極了。瞧著漸漸而來的梅長沁,宇文乾大手一揮,“不用伺候,都坐下吧!”
各人按著自己的位置分別坐了,開了一壇嵐風曾經埋在地上的老酒,陳年酒香撲鼻而來,在空曠的平地上逐漸傳開去。就這一張桌子談天說地,宇文乾和宋初極少開口,一頓飯帶著款款的溫和笑意,說不出的愜意非常。
還未有思清消息,梅長沁想回歸雲樓找思清。
小孩子精力充沛,畢竟年紀小,很快又沒了精力。一頓飯吃到月上眉梢,鬆兒早就趴在梅長沁懷裏睡得香。錢有緣在林子裏鑽了一下午,晚上也漸沒了精神,撐著腦袋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宋初看得好笑。
宇文乾下了桌,各人紛紛撤了,留下的殘餘自有人收拾。
梅長沁抱著孩子回到房間,給鬆兒蓋好被子。此間房屋多是楠木製成,久了還有股清香味。屋子裏擺置齊全,清新華麗。梅長沁盯著鬆兒熟睡的容顏苦笑,“你倒是睡得香甜。”不甘的在鬆兒額頭上點點,鬆兒嚶嚀一聲,梅長沁趕緊把手收回,生怕把孩子吵醒了。
房外忽然響起一陣清響,梅長沁開了門,見宋初站在門外,邊上銀杏抱著一床杏色的被褥。
“這山上涼爽,不要把孩子給凍著了。”宋初坐移兩步,銀杏上前。梅長沁接了,“多謝。”瞧著今日宋初和宇文乾的互動,她又不是個傻得,自然猜到了歸雲樓上的那些不過是流言蜚語,而那些自認是謠言的恐怕才是事實。
立於門口,梅長沁不動,宋初進不得,退不得,好像一場拉鋸戰,誰也不肯先讓步。
“天黑了,姐姐早些休息,且安下心來,明日再說吧。”宋初後退一步,麵帶笑容,如沐春風。
梅長沁點點頭,再次道了謝,等到宋初轉頭,緩緩關了門。
“夫人,那人好生無理,一路上嚷著要殺要打,到了山上,您對她如此禮遇,居然還不識好歹。”銀杏早就被梅長沁路上的行為弄得火大,剛才更是點了把火,燃了。
宋初笑笑,“好了,她心情不好,我們且放寬心。”
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避不開梅長沁的耳目,她身子抵著被褥靠在門上,一臉茫然。
床上的孩子似乎冷了,打了個哆嗦,梅長沁醒過神來,趕忙過去。鬆兒已經睜開濕漉漉的眼睛,一隻小手舉得高高的,剛好碰到梅長沁低垂的眉心。
“娘親不要皺眉。”孩子嘴裏軟糯的安慰總是有股奇異般的治愈感。梅長沁孩子加了層被子,掖好邊角,“乖乖睡覺。”
鬆兒睡眼惺忪,想要撐起閉合的眸子,堅持不到許久,又沉沉睡了。梅長沁失笑,摸著孩子圓潤了許多的臉蛋,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新來了客人,白鶴似乎全無感覺,高傲的在山巔的窩裏順著自己的羽毛,偶爾聽聞馬蕭,一下子掙出窩來,從山巔俯衝下去,有時隻見林中一團白色在飛舞狂奔。
宋初站於地上,白旭磊跳到高枝之上,興致勃勃的看著兩隻動物。不時還打趣宋初兩句,“怎的,你家王爺睡著了?居然有空搭理我這個閑人了。”
宋初笑笑,“白神醫近些日子被我勞累的不行,何苦說閑,難道說是在責怪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