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殺雞儆猴

  這豪言一出，三營沸騰了，一個個更是勤快的很明天不見亮便開始訓練，激情澎湃的都不用童夏監督。


  明眼人卻是知道童夏打得什麽主意。童夏雖然代替了米晟成了三營的頭兒，可是人家米晟畢竟是第一營的人，現在更是到了第二營做教頭，一邊教武術，一邊說武藝沒有第一，更要有聰慧的頭腦，簡直就在說三營的人空有武藝沒有大腦。


  從來沒有過的對立突然而起，總教頭並沒有出現說什麽，這場火焰氣勢更甚了。


  “這是什麽？”宇文乾看到宋初整理著一把白色笑話，笑著問。


  宋初不知從哪裏找了個白淨玉瓶，把拿花整理整齊，一根一根插進去，放在桌子上，單調樸素的桌子瞬間亮了起來。


  “不知道，那陳月月送的。”宋初又去外麵把今天洗好的衣服收進來，“這幾日陳月月對我態度很奇怪，不似討好卻不時送些小東西，倒是別扭的很，”宋初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其實陳月月還是蠻可愛的。


  “聽說她的丈夫是明通，或許後麵有高人指點。”宇文乾嗅了下，淡淡的清香。


  看來想到一塊去了，“那明通還真有幾分聰明，隻是不知道是小聰明還是大智慧。”宋初把衣服一件件疊好。


  銀桃正好提著一桶東西進來，“小姐，我來就好。”


  “沒事兒，”宋初把衣服放進簡易的櫃子裏，“東西弄好了嗎？”


  “嗯！她們都到齊了，就等著小姐了。”


  宋初朝宇文乾淡淡一笑，“我們走吧。”


  秋天是個豐收季，宋初感謝上帝賜予這塊土地肥沃的土壤，說要拜祭上天，男人們多又忙，便讓女人們聚在後山。


  項雄踏著夜色前行，邊上的屬下一個勁的吐槽，“那錢夫人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多講究，還要拜什麽神，我看啊，沒有人去耕作，哪裏能長出東西，沒有頭兒你讓他們來，哪裏有這安生日子。他們中原人可真是矯情……還要讓您也去觀看，她以為您和那些婦人一樣閑呢。”


  項雄也不打斷，屬下也發現頭兒沒有反映，呐呐得閉上嘴巴。慢慢走近，聽到一片女子的歡聲笑語，項雄一聲長歎。連邊上還抱怨不止的屬下都亮起了眼睛，這島上雄性生物太多，他都快忘了女人是什麽模樣了。


  “項管事真是好興致。”黑暗中，細細的聲音先至，然後一個修長的身影露出個輪廓來，“錢先生。”


  宇文乾點點頭算是回應，朝聲音來源處看去，項雄順著瞧去，月光下，人群間，為首的錢夫人閉著眼睛默念著什麽，邊上一圈婦人小姐恭敬的低著頭，錢夫人被月光照的好像細玉的側臉格外迷人，心裏暗歎，錢宇真是好福氣，若他有個這麽溫柔賢淑的妻子，或許也不像分開，害怕死亡吧！


  一會兒，隻見錢夫人又說了什麽，人群便散去，有的還留在原處各自說這話。


  錢夫人好像知道錢宇在這裏等著，朝這麽走來，“夫君？夫君？”或許一眼沒有看到，輕聲喚著。


  錢宇答應了一聲，從藏身的樹幹後走出去，宋初走進來正好看到項雄，“項管事。”


  項雄“嗯”了一聲，一雙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宋初，又很快移開，“夫人辛苦了。”


  “宇文規矩多，項管事不要介意才好。”宋初一言一行滿是溫柔。


  “不礙事。”又說，“難得碰到夫人，擇日不如撞日，聚英亭備好了飯菜，不如一起？”


  宋初看看宇文乾，宇文乾點點頭，她才答道，“多謝項管事抬愛。”


  “叫他們把東西抬到聚英亭去。”


  山上訓練場占了大半部分，而聚英堂是這島上最好的地方，邊上一個亭子建的精美華麗，一般人很少能去。這夜裏寒氣重，亭子四方不知道何時掛上了重重帷幔，在這空蕩蕩的山林裏好像世外。


  聽到人聲，幾個人影閃過，進去，裏麵果然早就擺好了飯菜，在這島上，算得上是奢侈了。


  項雄大多和宇文乾閑聊著，不時又招呼宋初不要客氣，順便恭維了兩人感情，又說到那個童夏，讓宇文乾不要多意，一頓飯吃的喜笑顏開，快稱兄道弟了。


  微微喝了些酒，意識好像都有些迷糊，“咦，賢弟，你聽，為兄怎麽聽到有女子的哭泣聲？”這一處在訓練場和菜園之間，知道是管事的地兒，一般無人敢來，怎麽會有女子。


  宇文乾凝神靜聽，哭泣聲夾雜著嘶叫聲，“我出去看看。”


  項雄、宋初緊隨其後，掀開帷幔。夜已經深了，除了一輪明月，再無其他。


  忽的一處驚起飛鳥陣陣，宇文乾上前幾步，那聲音越發的大了。


  對方好像聽到了聲音，女子呼救聲越發的大了起來。項雄那一點兒酒早就醒了，“什麽人？”


  一聲嗬斥，林間熙熙簇簇，宇文乾早就動手，一個個腳疼的厲害，哪裏有多餘的心思去逃跑。


  項雄走得近了，這才看到下麵的場景。三個女子衣衫半解，露出光滑的肩膀。那幾個男人有些穿著一身黑衣，一些尋常粗布，顯然是在岸邊放哨的人，另一些就是訓練場的人。


  那幾人抬頭，趕緊低頭認錯，粗布衣的沒見過項雄，見同伴都低著頭一副馬上要死的表情，不敢大意。


  聚英島本就管理極嚴，更不要說宇文乾來了後定下的規則。項雄自己都不敢在島上劫掠婦女尋歡作樂，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給我捆起來。”


  “頭兒，饒命啊，饒命啊……”三個黑衣都快哭死了，他們一直都在岸邊放哨，聽見女子嬉笑聲，聞到一股好聞的清香，身子馬上熱了起來，好久沒有碰女人了，哪裏忍得住。幾個人一合計，碰巧又看到了幾個新來的，所幸幹起了壞事。專門找了個一般人到不得的地方，那知運氣如此不好，居然被項雄還有宇文乾發現了。


  想起傳言宇文乾的公正嚴明，幾人腿抖的厲害。


  回到聚英亭裏，問清楚了幾人的身份，緣由。宇文乾看著項雄，半晌，“管事，若你信得過我，這事兒交由宇。”


  項雄正是頭疼，新人便罷了，還能殺雞儆猴，可是這三個，那可是首領派過來的人啊！看了目光沉著的錢宇一眼，“好。”


  “頭兒，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首領那兒的人。”三人急了，錢宇來的時間不長，可聚英島沒人不知道，就算他是首領的人，說不定這人也不在乎。


  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宇文乾的確不在乎，“若是首領知道你做了這等事，損了我聚英島的名聲，你覺得你會比現在死的更好看？”


  幾人一懵，居然無言反駁，呆呆得看著錢宇，目光哀求。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月頭當空，睡的迷迷糊糊的人們忽然聽到外麵傳來星星點點的聲音，好像還有人怒罵求饒的聲音。翻轉了身子，朝被窩裏縮得更緊，天涼了，被窩裏多舒服啊！

  接著，乒乒乓乓的鑼鼓聲響起，這是訓練場上緊急事件才敲響的。一幹人還有些迷離的擦擦眼睛，“好像是鑼鼓響了，趕緊起來。”不知道誰吼了一句，布料摩擦的聲音多了起來，腳步踢踏的聲音有節奏感的響起。不到半刻鍾，訓練場上整齊的隊伍集合完畢，每人精神奕奕，哪裏像是從夢中醒來的模樣。


  以為又是平時的常規訓練，火把在舞台邊上點燃，整個台子被照的發出暖色的光，台階下，麵朝眾人跪著五個男人。底下的人疑問重重，卻不敢破壞規矩，老實閉著嘴巴，連眼睛都不敢亂動。


  “何龍、秦虎，誰人營裏的。”一張口就是弄弄的質問，眾人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童夏看了看邊上的明通，皺了皺眉，上前一步，“三營乙隊。”


  宇文乾的眼神偏了偏，在童夏身上定住，“何人負責。”


  視線在空中相碰，果然不簡單，童夏低下眸子，“隊長明通，教頭童夏。”說完癟了癟嘴巴。明通被叫到名字，走到童夏邊上。


  “你們可知這兩人徹夜回歸。”隊長沒晚是要負責清查人數的，怕的就是出事，結果還是出事了。


  明通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近宇文乾，以前隻是遠遠的看到他在訓話，如今站在舞台之下，一抬頭就能看到宇文乾的麵容。明通手有些顫抖，明明平淡的聲音他卻聽出了背後的狂風暴雨，單單人站在那裏就有無窮的氣勢，這樣一個人，怎麽甘心隻做個教頭呢？明通沒有想多久，童夏碰了碰他的手，回過神來，“屬下不知。”他去查夜的時候這兩人還在的。


  眼神朝正跪在麵前的兩人掃去，兩人眼神一個瑟縮。他們本就看看不上明通這個書呆子，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裏，現在也不好意思開口求饒。


  宇文乾雙目在站立挺直的背脊上掃過，沉聲道，“我聚英島聚的是天下英才，而不是些偷雞摸狗、奸淫擄掠之輩，好吃好喝給你們供著，也不介意多養你們的妻女老父。以後，不必查夜，若有誰觸碰了島上的規則，按律處置。既然你們不願意努力做英雄，在下也不強求，前麵就是路，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