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胡思亂想
“哎!”歎口氣,摩挲著上床,在屁股挨著床單的一瞬間,一聲響,一股氣流開始彌漫,來不及捂住鼻子,急急忙忙又跑向了剛剛出來的地方。
“哈哈!”銀桃忍住小聲笑了起來。德全也情不自禁的笑了,“看他這個樣子怎麽去參加婚禮。”
“我看啊,他都快從胖子變成瘦子了。”這樣下去幾天,都快脫水了吧!
好消息要一起分享,銀桃湊到德全耳邊,嘀嘀咕咕說了會兒。
德全皺眉,倏地展開,不敢置信,“真的?”
“當然。”被懷疑,銀桃很不爽,要不是兩隻手都趴在圍牆上,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德全明顯還是懷疑,銀桃還要說什麽,就被一聲咆哮打斷,“快去把剛剛那個太醫給我叫來,開的什麽藥,更嚴重了。”
德全銀桃對視一眼,笑意自在不言中。
夜晚,東宮太子府燈火通明,東胤皇帝隻有在成親之時匆匆露了一麵。在坐的都是做官多年的老狐狸,已經嗅到了一點兒不一樣的味道。
東擎淵作為新郎官,被一幹人敬酒喝的滿臉通紅,自家弟弟們更是不放過。
金寶竹作為表弟也免不了俗,“表哥,恭喜你。”然後湊近他耳朵,低聲道歉,“哥,金勝耀好像不舒服,來不了,讓我特意給你告罪呢。”
東擎淵一口喝下,“無事。”不就是一個沒本事的將軍,要不是仗著是金家旁支,早就混不下去。
二皇子踉踉蹌蹌走來,端著一杯酒也不知灑了多少,湊到東擎淵身前,“大哥,你真是好福氣,聽說大嫂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弟弟我好生羨慕。”
話還沒完,又被邊上一個人擠到一邊,“二哥這是說什麽話,那可是太子妃,大哥的正妻,你羨慕啥。”說話之人和東擎淵長得有三分相似,同樣端著酒杯,通紅的臉頰帶著醉意,裝著一本正經道,“大哥,四弟敬你一杯,祝你和大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為我東胤早日開枝散葉。”
東擎淵哭笑不得,一杯酒飲盡,“你們的瀟灑日子也快到頭了。”
“嘻嘻,要是碰到像大嫂那麽可人的,臣弟也是願意的。”四皇子傻兮兮的笑,邊上又來了一幹兄弟,拉著溫潤名聲在外的東擎淵喝個不停。
隱隱詭異的氣氛被幾兄弟這麽一弄,倒是變得和諧起來,一些大臣也爭先來敬酒,最後還是大鷹王瞧著東擎淵醉的不行,擋住眾人,“我看太子都要被大家灌醉了,可不能沒有餘力應付太子妃啊!”東胤民風還是比宇文粗獷,這種話也沒人生氣,反而又鬧著起哄,隻是因為說話的人是大鷹王而收斂了幾分。
眾人也不敢鬧了,東擎淵才被伺候的人帶著一路摸索進了洞房。
紅燭燃起明滅火焰,點點亮光在房間裏成了一片星光,旖旎的氣氛不需多一個人便要沉醉,濃烈的香氣好像要把人膩在裏麵。
外麵的聲音近了,近了,開門聲木然響起,震得她抓住床單。這是她第一個婚禮,她第一次嫁人,東胤的皇太子,多麽尊貴的身份,多麽華麗的外表。不久後,或許她就是這個國家的女主人,她就能坐上那個尊貴的位置,女人至尊。心髒不受控製猛烈跳動,跟隨著男人一路一路踏過來的腳步聲,好像馬上就要跳到嗓子眼。
“娘子,你呼吸好重啊!”東擎淵笑嘻嘻的,還能聽出那未變的風流味道。宋芊芊心跳瞬間恢複,低頭,可以看到男人的腳尖,離自己是那麽近。
“太子,請挑蓋頭……”邊上伺候的人打斷宋芊芊的遐思,像是被人提著線的木偶,一項一項弄完,宋芊芊本就極餓,現在更是精疲力盡,待到宮人全部出去,還沒有回過神來,保持盯著東擎淵的動作。
“娘子,怎麽,不認識為夫了?”今日穿著鳳冠霞帔的女人真的太美,月亮比她少了絲嫵媚,太陽比她少了絲溫柔,好像冰與火的碰撞,東擎淵也被這一汪混色的湖水沉醉。手挑起宋芊芊的下巴,眼神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妖姬,大鷹王選的人看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這張臉很不錯。
宋芊芊嬌羞一笑,“是太子太俊美了。”此話不假,東擎淵本就風流倜儻,一身紅服在身,倒是多了一份穩重,穩重中風流之色更添一層。在暗黃的燭火下,輪廓分明。
東擎淵癡癡笑了一聲,喝下的酒精在這一刻發作起來,渾身燥熱,觸手處的冰涼讓他著了魔,想要再多一點兒,更多一點兒。
宋芊芊被一雙大手撫摸的嚶嚀一聲,紗幔放下,紅被翻滾,香氣更濃。
月上眉梢,院子裏灑滿月華,樹枝上好像凝結成霜。
宋初聽了銀桃的回稟,又問了這幾日宇文的大事小事,張張嘴,不知道該問什麽了?
銀桃盡心盡職的為宋初解答,自宇文乾整編風雲閣後,為了宋初方便,銀桃也參與其中,隻是小姐已經很久沒有問起這些事兒了,今晚是怎麽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宋初揮揮手,腦海裏整理著自己聽到的消息,每每浮現都卻都是宇文乾流著血的肩膀。
“德全,你也在外麵?”銀桃關好門,一眼看到和自己一樣遭遇的同伴。
德全點點頭,坐在庭院中間的石凳上,格外清涼。宇文乾看到宋初和龍承毅他們住的農家別院,特意在東胤也尋了個郊外,找了個鄉間小院,晚上倒是頗為涼爽。
“嗯,主子聽我說了最近一些事,就讓我出來了。”
怎麽和自己一樣?銀桃偏偏腦袋,看看宇文乾的房間,又瞧瞧正對麵的宋初的房間,“難道他們鬧別扭了?”
“你就騙我吧,還說什麽主子他們比以前感情還好了。”德全嗤笑一聲。
銀桃站起來,指著德全,忽的又底氣不足,呐呐道,“反正我白天看到的就是那樣。”小聲吼完,悶悶的撐著腦袋。
“啊……”宋初抱住頭,拿過一邊的《天地九章》看起來,心情煩躁必備良品。
過了半個時辰,紛繁複雜的思緒縷平,“怎麽就為那麽點兒小事想那麽多,有糾結的時間倒不如想辦法解決這種糾結。”宋初一拍桌子,心情豁然開朗,“不就是擔心他嘛,這很正常啊,去看看不就好了嘛!”宋初兀自點點頭,為自己的主意頗為自得。
宋初敲響宇文乾的房門,很快,宇文乾親自應了門。這種鄉間小院不像越城的別院,房間裏麵除了一個屏風隔斷,沒有分裏外間,德全銀桃都是各自分了一間。
宋初透過宇文乾和門的縫隙看過去,裏麵燭火通明,“還沒睡啊?”
“嗯!”說著後退一步,“進來吧!”
宋初進來才發現宇文乾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宇文乾坐在座位上。宋初看到桌上放著些打著紅色圖案標誌的卷宗,知道是密報。也不知男人看了多久了。
宇文乾也不和宋初說話,宋初有些不自在,然後便生出一些委屈還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難受。
掏出放在懷裏的東西,站到宇文乾麵前,語氣也不大好,“把衣服脫了。”
宇文乾又是一怔。今天的一切都好像在夢幻中,初兒會和自己開玩笑了,會和自己親近了,明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麵發展,為什麽回來後短短幾個小時,那些曖昧和親近便煙消雲散。宋初好像烏龜一般,又鑽回了自己的殼裏,宇文乾難受的厲害。
宇文乾怔楞片刻,卻沒多的動作。宋初更是生氣,放下藥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居然主動的一把把宇文乾的衣服扒開,古銅色的皮膚一下子湧進眼睛裏,宋初覺得有點兒接受不能,不,應該說給美色迷惑。
布滿小小肌肉,遒勁而不魁梧,精壯而細致,肌理分明,胸前有些紅色斑點,燭光下的顏色透著幾分曖昧。宋初一下就知道是怎麽來的,臉通紅。
宇文乾也被嚇得不敢動作,直到晚上鄉間的冷空氣襲來,堪堪幹咳一聲,拉緊衣服。
宋初後退半步,粗聲粗氣,“給我看你的傷口。”
“傷口?”宇文乾拉好衣服,還在迷糊狀。
宋初指了指肩膀,才想起。乖乖的拉開肩膀的衣衫,其實不過就是一點兒齒痕,宇文乾自己都快忘了。
那麽久,齒痕已經消失了,或許稍微有些尖的幾顆牙齒輕輕磨出了點兒血,早就幹了。宋初瞧了一眼,咬唇。根本就沒事嘛!都是你這傷,害我不安半天,就要動手折磨擾亂自己心扉的罪魁禍首,在接觸皮膚的那一刻,動作慢下來。
抹上一點兒清涼的藥膏,指腹肉肉的觸感劃上去,帶著宋初皮膚自身的溫熱,好像一團火從這一點蔓延。
一本正經的揉了一會兒,等藥滲進去,宋初收回手。半空,手被人握住,轉了方向。
宋初怔怔的看著宇文乾不說話,男人眼裏有少見的憂傷和驚喜,矛盾的情緒用一個眼神表達,宋初整個心都疼起來。
“初兒,你今天做的這一切是在逗我玩兒嗎?初兒,我不是鐵做的,我也會傷心,我也想你能真的愛上我,如果你……”宇文乾說不下去了,他是那麽驕傲,那麽要自尊,怎麽願意承認自己被人玩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宋初。
正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多想,即使在智商如宇文乾者,麵對不一樣的宋初也會失了分寸。若他理智一些,或許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在宋初麵前一向都是不一樣隱藏自己的。
宋初愣了,然後就是莫然大怒。你妹,老娘硬生生為你的傷擔心了半天,連覺都睡不好,居然說我是玩弄你?我玩弄你什麽啊!宋初委屈了,委屈的差點兒都要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