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計中計
直到昨天的事情再次發生,劍奴躺下之後,宇文乾輕輕的咳嗽一聲,打斷兩人的交談。
宇文瑞對劍奴倒下一事很好奇,卻沒有問,兩人對視一眼,走到宇文乾身邊。
“四哥,有什麽事?”不然不會那麽鄭重的和自己會麵,他看了看楚倚天,看來四哥是很信任這人的。
“倚天大師,最近我不方便出手,你有什麽要求都和我五弟說吧!”
原來是他?宇文瑞以眼神示意。
楚倚天跪下,“還請五皇子救救小女。”
“先說吧!”宇文瑞把人扶起來,都什麽時候了,講什麽禮節。
“黑衣綁架了小女,以此威脅小老兒,按照我們的約定,隻要我成功的讓皇子祭祀,月圓之夜前一天晚上他就會把女兒還我,隻是他一直狡猾多端,對我們父女倆又怨恨,小老兒怕他反悔,希望到時候五皇子能接應小女,並給她尋個好去處。”
雖然說得不明白,宇文瑞也猜到了幾分,“好。”
宇文瑞還想說什麽,卻被宇文乾阻止了,“大師先去吧,我和五弟談談。”
得到答案,楚倚天退到了一邊,宇文乾看了看宇文瑞,示意身上的傷口,“打得痛快啊!”
宇文瑞尷尬,摸摸鼻子,“這不是為了逼真嘛!”想起自己白費了半天的腦袋,鬱悶不平,“也不寫具體點兒。”
“這不是五弟聰明絕頂嘛!”誇完,宇文乾笑容淡了下去,“初兒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擔心你唄!”宇文瑞扶著宇文乾先坐下,自己也挨著躺在石壁上,掃了一眼這黑黢黢的地下宮殿,最後目光凝聚到劍奴身上,歎氣,“這裏不好帶人進來啊!”
這裏兩兄弟夜不能寐,宋初那兒也是睡不著。
“前輩?”宋初半夜被驚醒,掃到砸在自己身上的暗器,拿在手裏摩挲,急急下床穿上衣服,打開窗門,低低喊了一聲。
“丫頭。”果然 ,嵐風的聲音傳來,人也飄到宋初眼前。
“前輩快進來。”大晚上,宋初沒有勞煩他人,而且等不到第二天就來找自己,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倒了杯茶,已經涼掉了,“可用過飯了?”
“沒關係,”嵐風毫不在意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一入胃,把身體都給凍住了,“先說正事。”
翻出身上的紙,展開,鋪平,“你們當時說的那個劍奴可是如此?”
宋初撐著燈,仔細看了看,雖然衣著不同,頭上還帶著異邦的發飾,臉的確很像,“這是?”這根本不是宇文乾畫的那張,那這個……
“前些日子我會會見了個朋友,把這人和他說了,他看了畫像說很熟,好像在西潘國見過。”嵐風碰了碰茶杯,想起它冰冷的味道,又放下,“為了查證,我親自去西潘走了一趟,結果在西潘王宮發現了這個。”
王宮?宋初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嵐風,“若沒有猜錯,他就是西潘大皇子。”那個據說消失了的皇子?
宋初不敢耽誤,趁著夜色走出了王府。
“四嫂?”宇文瑞一大早趕回來,見到了意外之中的人,一眼注意到宋初腳下的泥土已經幹了,想來已經到了好久了。
“五皇子,知道劍奴嗎?”
宇文瑞點頭,他們正在為這個人煩惱呢。
“是這樣的 ,”宋初把嵐風交給自己的畫像遞給宇文瑞,並且把猜測的結果也告知了他。
“你說他是西潘的人?”難道不是父皇的人嗎?宇文瑞自己都有些糊塗了。
“有什麽不對?”宋初察覺了對方語氣中的懷疑。
“劍奴我也見過,還問了四哥,他懷疑是父皇的人,”宇文瑞死死盯著那張畫像,人比他親眼看到的年輕很多。
“會不會是故意迷惑陛下的,來探取情報。”宋初對嵐風的說辭很信任。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宇文瑞眼神一暗,屠龍寶劍?
“四嫂,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我會去和父皇求證的,”指了指畫像,“這個我就先拿走了。”然後又叮囑道,“放心吧,四哥沒事兒的,你不要太過擔心。”
宋初點點頭,“你也小心。”
宇文瑞一轉頭就飛奔向皇宮,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如果屠龍寶劍最後真的鑄成,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瑞兒?”剛剛才回去,怎麽又來了,宇文浩南喚了一聲。
“父皇,那劍奴到底是什麽人?”宇文瑞行了個禮,直接道。
宇文瑞一向沉穩,如今慌慌張張,甚至還可以看到他因為急切而上下起伏的胸膛。
“怎麽了?”宇文浩南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看著宇文瑞堅持的臉,宇文浩南歎口氣,“他是朕在十多年前巡視邊境的時候揀到的,後來也就留在身邊了,不曾想武功高強,在後來甚至還救過朕。當初朕看他有本事,本想讓他去軍營曆練,又發生了屠龍寶劍一事,便讓他守劍去了。”
“父皇難道就沒有查過那人的身份?”宇文瑞眉頭皺了起來,十多年前?
“調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
宇文瑞眼神閃了一下,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宇文浩南,“父皇還記得十多年前西潘成發生了奪位之戰嗎?”那時候他還小,可這件大事卻記得清清楚楚,他記得那時候自己的父皇就以此時告訴他什麽是皇家兄弟。
“你是說?”宇文浩南整個人的震動了一下,那時候本該繼位的西潘大皇子在那次陰謀中失蹤不見,他還感歎那麽一個奇才夭折了可惜,不過也為宇文王朝除掉了一個勁敵。
“父皇,你知道劍奴胸膛上有疤痕嗎?”西潘王族的胸膛上都刻有一隻猛虎,這是他們王族的象征。
宇文浩南徹底震驚了,作為帝王他雖不會關注下屬的身子,可劍奴被撿到的那天,太醫看了之後回的第一句話就是燒傷嚴重,特別是胸膛。明明那麽明顯的證據,就是因為太平常了,居然沒有當一回事。
宇文浩南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宇文瑞答案,快速想了幾種可能,“或許現在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奪取屠龍寶劍了。”
聽到自己最關注的事情,宇文浩南回過了神,眼神露出被背叛的暴戾,“既然敢欺騙朕這麽多年,就要做好被朕報複的準備。”
父子倆商議了一番,又把楚倚天單獨帶出來不知道說了一通,就快到晚上了。這件事情解決了,宇文瑞記掛著楚倚天的事情,回府安排人去了。
京城西郊,無數人在大興土木,不過,誰也沒有關注;一直在地下洞府的劍奴更不知道。
時間很快便過去,天上的月亮越來越圓了,皎潔的月光照得大地都一片潔淨,但地上的汙塵太多。
皇宮大殿外,樹木茂盛,假山怪石,給人提供了絕妙的場所。“黑衣,四皇子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我女兒呢?”
黑衣還是一身黑衣,看到以前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的人如今像個乞丐一般在自己麵前搖尾乞憐,心裏好不快活,“放心吧,我說到做到。”
“我要親自看到她才放心。”楚倚天深怕自己女兒被黑衣給虐待了。
“好。”說著抓起楚倚天越過皇宮重重圍牆,一路奔向郊外,黑暗中,無數個影子緊跟在後麵,悄無聲息。
京城西郊最為冷清,到處都是林子,很難看到人家。黑衣在竹林前把人放下,楚倚天來不及撫慰自己跳動不已的心髒,在月色下,這片竹林仿佛發出淡淡的光,美麗,聖潔。心裏卻是更為恐懼,轉頭指著黑衣的手指都在顫抖,“你就把雪兒一個人仍在這裏?”這片林子,多的是毒蟲惡蛇啊!
“放心吧!”黑衣全然不當回事,“跟著。”
兩人穿過竹林,一間破敗的屋子出現在眼前,他感覺聽到了女兒輕柔的呼吸聲,就好像小時候她躺在自己懷裏睡覺一般。楚倚天匆忙幾步,推開搖搖欲墜的大門,裏麵的場景讓楚倚天齜牙裂目,“黑衣,老夫自認為帶你不薄,你為何……”多餘的話沒有出口,他看到楚雪兒緩緩張開的眼睛朝自己看來,他急急忙忙跑過去抱住好久沒有看到的女兒,“雪兒,雪兒,我的好女兒啊!”
怕人逃跑,黑衣一直都沒有給楚雪兒鬆綁,楚倚天急切得去解開繩子,黑衣並沒有阻攔。就讓你們還瀟灑些日子,等以後,可就沒有那麽好過了。
可能是因為久未鬆綁,繩索在身上勒出深深的痕跡。又因為一個姿勢在炕上睡了良久,身子發麻。楚倚天小心翼翼的把楚雪兒的腳放在地上,等人差不多能站穩了,支撐著女兒走了出去,不忘對黑衣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以後我們兩不相見。”
哼哼,既然都是卑鄙小人了,你覺得我說的話能當真嗎?黑衣當個笑話一般。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不知哪裏突然鑽出了十來個黑衣人把這當不了什麽作用的小屋團團圍住,他定睛看去,兩個黑衣人護著楚倚天兩人卻是漸漸走遠了。
“你這個老匹夫。”黑衣咒罵道。萬萬想不到楚倚天居然還能和人勾結,不好,說不定連這些動作都是騙自己了。
心中慌亂,抽出刀,試圖飛快解決掉這些人,好去大皇子府報道消息。可這些黑衣人並不是一般人可比,更不要說一連十來個。宇文瑞生怕在這個時候出差錯,怎麽不下狠功夫。
黑衣大刀一揮,麵前兩個黑衣人提步一退,身後卻又是鑽出一把長劍,黑衣堪堪翻個身躲過,卻又被逼到右麵的陣營中。不到一刻鍾,黑衣不再能叫黑衣了,身上的衣服被血打濕,可還拿著劍,發出狼一樣狠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