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盟友

  “那是自然。”大鷹王聽到想象中的答案,端起酒杯,朝西潘丁巨一舉,大口喝下。


  “那我們一起商量一下進攻的時辰和方式?”西潘丁巨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簡直一副狐狸相。


  “自然,”大鷹王把早就準備好的方案拿了出來,和西潘丁巨詳細深談。


  門外,一左一右站立一人,卻誰都不理誰。


  好一會兒,右護法看了看整張臉都藏在麵具中,看不清表情的人,不懷好意的笑笑,“左護法今日好像精神不佳啊!”


  “多謝右護法關心。”魔君一如以往的淡漠,心裏卻在想著早上晃眼見到的那人,怎麽看怎麽熟悉。


  又神遊天外,右護法冷哼一聲,露出曖昧的笑來,“左護法不會是想起哪個姑娘了吧!”


  寒冰一樣的眼神在右護法身上一閃,又恢複原樣。


  裏麵應該已經談完了事情,腳步聲漸漸靠近。


  “大鷹王果然好計策,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少不得西潘的功勞,在下一定稟明我皇陛下。”大鷹王拱手道。


  雙方均滿意的退場。回到自己的地盤,大鷹王開口,“迪尤國那麵傳來什麽消息了嗎?”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東臨海離開了東胤國,自己送過去的信也沒有回音,大鷹王有些後悔那日的舉動。


  手下人紛紛搖頭。


  大鷹王歎口氣,“罷了,繼續打探。”


  又和左右副使探討了會兒排兵布陣,就已經日落西山了。


  邊關的城市始終彰顯著一種純粹,經曆了戰火的洗禮依然昂立挺拔,豪氣萬千,像是扒開了層層幻影,露出最原始的麵貌。


  魔君一直極少出門,他不知道今天為何會在大街上閑逛,好像在尋找什麽。那個精致的麵容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難道真的像右使說的那樣,自己對那個姑娘心動了?但是他肯定那不是心動的感覺。


  魔君的目光忽然定住,屏住呼吸不敢說話,深怕嚇著誰一般,看著那人慢慢走遠,腳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直到走進一條死胡同。


  “你到底是什麽人?跟著本姑娘做什麽?”冷不防前麵的人忽然轉身,厲聲問自己。


  “我……”魔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在下沒有惡意。”說完自己也覺得可信度不高,誰大白天帶著麵具,穿著黑衣跟著一個人都不像沒有惡意的樣子吧!

  絞盡腦汁想著怎麽讓對方相信,卻看到對麵長相精致的人忽的笑了,聲音仿若黃鸝,笑容譬如朝陽,魔君心裏恨恨一抽,一股子傷感的情緒油然而生。


  “我好像以前認識你?”嘴裏低聲喃喃。


  “我也舉得你不是壞人,”姑娘開口,笑道,“而且你的聲音也好熟悉啊!”


  “像誰?”想起曾經有人說自己失憶了,他急迫的想要知道什麽,這人一看就知道些什麽。


  “我……”女子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麽要告訴你。”說完就要走。


  本以為會被攔住的女子毫無障礙的走了,眉骨動了動,難道自己哪裏弄錯了,怎麽還沒有動靜。


  要是宋芊芊在這裏的話,恐怕會大吃一驚,怎麽會有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外麵陽光明媚,可偏偏有些地方任憑再大的太陽也沒有光亮,宗人府內,一間裝飾普通的房間裏,一個男人使勁捶著大門,不知道已經喊了多久還不放棄,如今的聲音都已經嘶啞了。


  “父皇,孩兒冤枉啊!”那天早朝一下,自己就被帶到了不見天日的地方,任憑喊破了喉嚨都沒人理睬。明明是尊貴的皇子,如今卻成了階下囚,可原因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終於聽到聲響,宇文厲激動的試圖趴著門站起來,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要見父皇,兒臣冤枉。”


  “父皇,兒臣冤枉。”


  撕心裂肺的聲音並沒有打動進來的宇文浩南。最近事情太多了,他感覺時間已經不夠用了,要不是去二皇子府巡查的人發現二皇子妃不見了,自己也不會來看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冤枉,你倒說說你冤枉在哪裏?”門吱呀一聲打,開寒冷刺骨。


  聽到宇文浩南的聲音,宇文厲像是見到了光明,跪在地上,眼淚一齊流下來,“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勾結外國,圖謀造反,謀殺您啊!”


  宇文浩南手一抓,把侍從拿著的東西甩到宇文厲身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看看這是什麽,這都是從你府裏搜出來的。”


  宇文厲顧不得砸在身上疼痛,手忙腳亂地撿起,一會兒,冷汗冒了出來,“自己”和西潘國的通信,還有龍袍,宇文厲嚇得跌坐在地,“陷害”兩個字從腦袋中鑽出來,“父皇,這一定是陷害。”宇文厲吼出聲,嘶啞的聲音仿佛要出血一般。


  宇文浩南見對方剛剛那反應,直覺是心虛,更加堅定了宇文厲就是罪魁禍首,“那你倒是和朕解釋一下,那你的妻子現在在何處呢?”


  阿芙?宇文厲訥訥,“不是在府裏?”


  “府裏?”宇文浩南冷笑,“恐怕見你被抓,計劃泄露,現在趁機逃跑了吧!”


  阿芙竟然不在府裏嗎?逃跑?宇文厲盯著手裏的那些“證據”,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原來最後他居然死在自己枕邊人身上。


  宇文浩南看著宇文厲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瘋子一般,或許人老了,宇文浩南露出一絲哀傷,“好好看著他。”兒子他已經失去太多了。


  身邊的人點頭稱是,歎息的看著這一位被帝王拋棄的皇子,即使身為皇子又如何,後半生卻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度過了。


  憐憫的,同情的,嘲諷的眼神統統向宇文厲刺去,從來沒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宇文厲忘了喊叫,他趴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你沒有把拓跋玉怎麽樣吧!”傷心夠了的宋初突然想起被自己連累的某人。


  “你覺得呢,敢撬本王的牆角,就該付出代價。”宇文乾一本正經道。


  宋初急了,“是我求著他幫忙的,乾,你別生氣了。”


  “那為什麽不著別人,單單找他幫忙呢?”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宋初也不敢太過強硬,卻是閉嘴不說話了。


  好久嗎沒有聽到動靜,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宇文乾幹咳一聲,“以後可不準再這樣騙我了。”他一把抱住宋初,“當時你說的那些話可真是在割我的心啊!”


  自覺無理,宋初點點頭,“那你以後也不準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啊!”宇文乾不滿,握著宋初柔弱無骨的手好不享受,真是好久都沒有過這麽悠閑的日子了,那人還算做了件好事。


  秋日的陽光是好了些刺人的溫度,暖洋洋的,宋初享受著和最愛的人相依的感覺,但心底的擔憂依然抹不去,“可是那祭劍的事情?”


  這麽大的事情,眼前的人絲毫沒有擔心的模樣,自己反而是急死了,“乾,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什麽辦法了?”


  “我在等。”宇文乾勾了勾嘴角,笑道。


  宋初疑惑的瞪大眼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宇文乾沒有過多的解釋。


  等待一直不是一件好事情,但宇文乾很有耐心,不過這一次的敵人也並沒有讓他等待多久。


  一日,他正要躺下,明明房間無風,卻忽然感覺到燭光一閃。脫衣服的動作慢了半拍,依舊上床躺好。一道劍聲襲來,宇文乾翻了個身,避開。


  “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安親王能躲得過我的明搶,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暗箭。”來人連頭都蒙著黑紗,聲音也經過變聲處置,低沉暗啞。


  宇文乾翻身站在地上,能感覺到剛剛那一劍沒有威脅力,可是並沒有放鬆防備,“閣下想說什麽?”


  “明人不說暗話,隻是奉勸安親王小心一些,你把別人當兄弟,不一定別人也把你當兄弟,一不小心或許就成了別人的墊腳石了。”


  “還請閣下明示?”宇文乾負手而立。


  “屠龍寶劍,血親為祭,陰月十五,大功告成。”


  “閣下為何如此好心?”宇文乾試探道。


  “安親王為宇文王朝贏來了多年的平安,在下隻是覺得安親王為了那樣虛無的借口去了地獄,可惜罷了。”黑衣人似是不想多說,“信不信由你罷,該做的在下已經做了。”說完,身形一閃,不知從哪裏離開了。


  半晌,宇文乾才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


  五皇子府一向冷清,在帝王宣布將頓珠公主賜予五皇子後, 五皇子府更加冷清了,誰都不會來得罪,卻也不會來討好,一個擁有外族妻子的皇子怎麽可能登上那個位置呢。可今日,五皇子府卻熱鬧了一番。


  低調的擺設,可無一件不彰顯著奢華,簡單的陳設,無一絲不大氣。宋初跟在宇文乾身後,感歎帝王果然是偏心的。


  “難受嗎?”宋初無厘頭的問了一聲。


  “沒有過期待,怎麽會有難受呢?”仿佛知曉心意般,宇文乾淡淡道。


  “還真是難得,四哥四嫂都來了。”宇文瑞笑吟吟的迎出來,心裏滿是疑問。


  宇文乾沒有和人寒暄,和直接道,“我有話和你說。”


  宇文瑞震了震,到了書房,揮退下人,嚴肅地坐在一邊,思考著兩人的來意。


  “可否查到了宮中屠龍寶劍的消息?”


  沒有問對方怎麽知道自己去查探過,宇文瑞誠實的搖搖頭。那天自己說的那般嚴厲,鷹隊首領帶回的消息也不過老生常談,隻是多了個百劍山莊莊主消失的消息。


  “我的人也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宇文乾捏著茶盞,掃去茶杯麵上的東西,靜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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