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獻祭
感受到身上的手越來越緊，宋芊芊一時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不過，這樣的宇文穆對自己更有用。
“民女決不會騙大皇子。”
“好吧，既然如此，你便先拿出點兒誠意來吧，”對著宋芊芊不解的目光，宇文穆輕聲道，“比如王家。”那樣一個家族，若都去支持宇文厲了可多不好。
宇文瑞率領一隊人馬距離京城越來越近，卻在路上的一個小鎮停了下來。
“四哥他們大概什麽時候能到？”宇文瑞端坐房中，一旁的鷹隊首領回稟，“據探子來報，今晚四皇子應該就可以到達了。”說完，看著宇文瑞又欲言又止。
“有什麽就說。”
“主子，您真的打算娶頓珠公主？”
宇文瑞沒有嗬斥屬下的沒大沒小，卻是不再說話，“先下去吧，四哥到了叫本皇子。”
真的願意娶她嗎？或許是願意的吧！有那麽一個小迷糊在身邊，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寂寞吧！許是想到了那人的小動作，宇文瑞勾起了嘴角。
夜色降臨，路上行人未絕，一行四匹馬飛奔而過，濺起的沙塵讓行人怒罵。馬匹絕塵而去，把聲音落在耳後。
“乾，你的傷口沒事吧！”進了小城，終於停下速度，宋初不安的問道。
“別擔心，早就沒什麽事情了。”為了趕路，放棄了馬車，這一路飛奔，傷口是有些複發，卻不想讓人擔心。
“一會兒我看看？”宋初卻是不信。
“好。”宇文乾笑了一聲，瞧見前麵熟悉的人影，帶著一行人走上去。
“見過四……四公子。”拓跋玉奉命接人，“五公子已經到了客棧。”轉身又朝宋初打了招呼，“宋姑娘。”
“你們何時到的。”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宇文乾沒有給兩人交流的機會。
“正午時分便已經到了。”說完就領著幾人到了客棧。
客棧不大，稍顯陳舊，出門在外也不介意。幾人進來，早就有人備好熱水，幾人梳洗一番後，經由人帶著到了一處雅間。推開門，便看到桌子一邊坐著位身穿白衣的偏偏公子，桌子上則擺滿了菜肴。
“果然是偏偏佳公子，怪不得那頓珠會被我嚇跑。”宇文乾進門就打趣。
宇文瑞無奈一笑，“四哥何必打趣我，”指了指桌上的菜，“這幾日辛苦了，先來吃點兒東西吧！”
又吩咐人在外麵守著，兩人才坐下，空蕩蕩的屋子裏除了一張桌子，便隻有宇文兄弟和宋初了。
幾人打趣一番後，吃的也差不多了，宋初知道兩人有話要說，識趣的起身離開了。
“還要恭喜四哥啊！”宇文瑞笑得一臉曖昧，“連稱呼都變了啊！”想起那天自己逼她叫相公，最後雖然沒有成功，但好歹叫個單字也親近了很多，宇文乾被調笑也不顯尷尬，欣然接受了。
“你和頓珠的事情如何了？”他可是聽說人都被送回國了。
宇文瑞正了臉色，放下酒杯，“四哥，你那時候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這輩子我就要宋初一人足矣。”兩人互相表明心意後，宇文乾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四哥就不怕父皇那裏？”宇文瑞說得隱晦。
“就算我親自喝父皇說我無心皇位，相比父皇也是不信的，”宇文乾倒了杯酒，“做那麽多，不過是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罷了。”
“可是……”
宇文瑞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宇文乾打斷，“如果你真的喜歡頓珠，那你便去求父皇，若你真的不願意娶她，我也不會妥協，至於到時候父皇會怎麽處理，就到時候再說吧！”
宇文瑞端著酒杯，好久都沒開口，宇文乾看了看他，發現他滿臉通紅，笑了，“看不出來五弟也有害羞的時候。”
宇文瑞老臉一紅，一杯酒下肚，“四哥既然都如此說了，到時候不要後悔才好。”
“自是不會。”說著和宇文瑞碰了碰杯。
解決完一件事情，正事還沒有開始。外麵天空一片漆黑，可格外讓人心靜，“你可聽說了京城的事情？”宇文乾打破這寧靜，開口道。
宇文瑞點點頭，“那屠龍寶劍？”
宇文乾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有宇文瑞，潛台詞就是你猜的沒錯。
“父皇真是……”他想說糊塗，可這畢竟是為了自己，怎麽也說不下去。
“回去後好好勸勸父皇吧，先不說是不是子虛烏有的傳說，就算真的，於國家運勢也無益。”
宇文瑞點頭，又換了個話題，“聽說我們那大皇兄？”
“看來京城太平不了什麽日子了！”宇文乾舉杯，麵朝窗外，隻見黑夜無處不在。
皇宮
萬籟俱靜，偌大的皇宮在黑夜的籠罩下誰都不知道又有多少冤屈在無聲的發生。冷宮一角，隻見幾人窸窸窣窣，動作迅速，分開時，隻聽到一個聲音清晰入耳：“老莊主可要想清楚了，令愛的命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啊！”
那身穿黑衣之人說完也不看老人滿是震驚與悲傷的表情，直接越牆而出。牆外，一女子靠牆而立。
“事情辦好了？”
“自然，”黑衣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你說的那個有大能耐的人呢？”
“急什麽，我自會讓你見他的。”宋芊芊說完不忘了叮囑，“你確定那老頭普恨得會按照我們說的告訴皇上？”
“放心吧！那老匹夫就楚雪兒一個女兒。”黑衣非常自信。本來被老莊主趕出來，本來心灰意冷，沒想到卻在半路碰到了離家出走的楚雪兒，果然上天是公平的，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而已。那些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不堪，我一定要讓你們親自嚐一嚐。
“行，”宋芊芊笑笑，“事成之後我就帶你去見他。”
黑衣臉色不好，還是忍著沒有發作，“你最好做到。”說完，轉身離去。
皇宮深入，燈光依舊
宮內，宇文浩南躺在椅子上，等著這位自己的屬下在民間尋找的名醫給自己答案。宮殿裏的燈光明亮如白晝，隻可惜沒人會好好珍惜這光明。
那老醫生被無緣無故劫走，本就心氣不平，等到達最後的地方，魂都要被嚇出來了，自己雖然是當地的名醫，可不見得聞名於帝都。給天下最尊貴的人把了脈，心裏七上八下。時間好像最難熬的敵人，總是會來。
“怎麽樣？你倒是給朕一句話啊？”等不及的宇文浩南開了尊口。
老大夫戰戰兢兢的收回手，誠惶誠恐的跪下，或許沒有受過正規訓練，行的禮也正規，在這時候卻沒誰在意。
“請陛下恕罪，老奴才疏學淺，看不出陛下有何不妥。”明明脈象沒什麽問題，可誰看帝王麵色，若說沒病，誰也不會相信。
這已經是第幾個人這麽說了，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宇文浩南揮揮手，讓暗衛把人帶走。
曾經年壯力強的帝王如今兩鬢斑白，臉上皺紋凸顯，無不顯示出人敵不過時間的悲哀，老大夫隱隱不忍，“陛下或許是中毒了？”
宇文浩南抬起頭，製止了暗衛的動作，聲音輕柔，“仔細說說?”還真的等來了不一樣的答案？
老大夫慢慢跪下，聲音不急不緩，“老奴也是偶然間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相關記載，說是有一種毒，無色無味，不輕易要人性命，隻會慢慢侵蝕人的身體。即使神醫也難看出是何病症，可身體卻會越來越差。”老大夫頓了頓，“老奴也隻是猜測，或許陛下真的身體健康。”
“那你可知那毒藥為何名，解法如何？”
“陛下恕罪，老奴不知。”
“罷了，先下去吧！”宇文浩南聞言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看不出喜怒。
走人，宮殿依然寂靜如初，偶然一兩聲咳嗽聲顯示出這宮殿還有絲人氣。
慢慢的，床上的人終於懂了，緩慢的動作讓人看起來仿佛是知天命之人，卻不知這是才到而立之年的帝王。
他在宮殿內慢慢的移動腳步，宮人被他趕到了殿外，即使是周通也被他留在的外間。慢慢的，他靠著一麵牆慢慢的摸索。牆上掛著一幅前朝著名的人物畫像，美人如仙，婉轉動人。他在畫後不知道觸碰了哪裏，旁邊緩緩的開了一道小門。
宇文浩南拿著最近的燈便走了進去，熟悉的模樣可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慢慢走近，可以感覺到忽冷忽熱的氣息在身邊縈繞，宇文浩然受不了的又咳嗽幾聲。
“陛下？您怎麽過來了，這裏劍氣太盛……”或許是咳嗽聲引起了裏麵之人的注意，聲音傳了過來。
“無礙，再不看看，朕實在是不安心。”對麵的人影近了，如果宋初和宇文乾在這裏，肯定能認出這人是誰。
“倚天大師劍煉的怎麽樣了？”
“進展不怎麽好。”劍奴麵對宇文浩南，少了對外人的淡漠，多了幾分真心。
“這都多久了。”就怕出意外， 才會讓人在地底下打造了一個煉劍池，連獻祭的勇士都準備齊全了，居然還沒有什麽進展。宇文浩南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開試圖扶他的劍奴，快步走去。
裏麵燈火通明，中間一個大大的池子，裏麵盛滿了鮮紅的液體，翻滾著，散發出讓人惡心的腥臭味。上麵懸掛著一把發著紅光的寶劍，幽深而又神秘。
“陛下！”早已聽到聲音，楚倚天跪下行禮。
“怎麽樣了？”宇文浩南語氣不好，雙眼直直的盯著上方的寶劍。曾經讓宋初喪失思維的寶劍現在對著宇文浩南沒有絲毫影響。
“陛下恕罪。”楚倚天低著頭，不再多說一句。
“可還需要什麽？”信仰之血已經有了，難道還需要別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