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正中圈套
宇文厲聞言恭敬地說道,同時心中也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和屬下囑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隻要將王鐵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同時將殺死王鐵的那刀放在他懷中,便萬事大吉了。怎麽還有燒屍體一說?
難道是暴露了馬腳,所以要焚屍滅跡不成!
宇文厲心中一沉,正要說話,卻看見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走到一直不曾說話的宇文瑞身邊說了一番話。
宇文瑞像是吃了一驚的樣子,大聲地問道:“不可能!你說什麽?”
那太監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宇文厲,跪下顫顫巍巍地道:“啟稟皇上,二皇子,五皇子。那王鐵就在皇宮外麵,說是想要見一見五皇子。”
宇文浩南不禁大吃一驚,但是隨即又麵沉如水。
“宇文厲,這是怎麽回事?”
“回父皇的話。那王鐵已經在院子當中自殺了,也是我的屬下親眼看見的,難道屬下還會欺騙我不成?若是王鐵真的在外麵的話,不如請他進來,我們看看是真是假再說。”
宇文厲心中一沉,但還是上前恭敬地說道。
一直站在一旁的宇文瑞麵上便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來。
“把外麵那個自稱王鐵的人給我叫進來。”
宇文浩南麵無表情地說道,“若是不是王鐵,即刻便殺死!”
“是!”
幾個侍衛齊刷刷地答應了一聲,並走了出去。
幾分鍾後過後。
“皇上啊,我的皇上啊!臣差一點兒就見不到您了……”
王鐵鼻子一把淚一把地走了進來,哭得撕心裂肺:“臣連滾帶爬地走到了皇宮外麵,可是外麵的侍衛們都不讓臣進來見您呐!要不是五皇子在宮中,而老臣身上正好有多年前五皇子曾經給過我的信物,想必老臣是再也見不到皇上您了啊!”
王鐵撕心裂肺地哭訴道。
宇文瑞連忙上前問道:“不知王大人遇見了什麽事?”
王鐵聞言不禁十分後怕地搖了搖頭,道:“簡直是造孽啊!老臣正在睡夢當中,竟然有數十個人進了老臣的院子裏,想要殺了我!若不是久經沙場,身上還有一些武功不曾忘記,恐怕現在都已經……”
“宇文厲,你口中那個畏罪自殺的王鐵又是怎麽回事?”
宇文浩南冷冷地問道。
“什麽?”
王鐵聞言也是吃了一驚,“老臣從來不曾做過虧心事,如何會畏罪自殺!二皇子,您怎麽能這樣說老臣?”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聚集在宇文厲身上。
“王大人,這可不是我說的,乃是我的屬下這樣告訴我的。先不說王大人如何會被追殺,我倒是很想問問您,又是怎麽知道五皇子在皇宮,從而找到皇宮裏來的呢?”
宇文浩南的神色不禁又變幻起來,有些疑惑地看向王鐵。
“皇上,老臣冤枉啊!隻是想著來找皇上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皇宮外麵的侍衛竟然死活不讓老臣進!誰知老臣身上竟然剛好帶有五皇子的信物,這才……”
“原來是這樣。”
宇文厲眼中一絲嘲諷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冷冷地說道:“沒想到王大人竟然這樣巧,在被追殺的時候都帶著五皇子的隨身信物。看來五皇弟和王大人交情倒是不淺。”
“好了!你們在這裏吵吵嚷嚷,倒是也沒個決斷。”
宇文浩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王鐵,你可看清楚了偷襲你的那些人都是什麽特征?或者若是有什麽線索的,直接報備到大理寺去就是了。”
“回皇上的話,微臣雖然沒有發現什麽線索,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必那盜賊即便是再狡猾也是不可能絲毫痕跡沒有的,定然能夠找到背後處心積慮的那個人。”
王鐵說著,狠狠地看了宇文厲一眼。
宇文厲心中一冷,麵上卻是毫無表情地和王鐵對視著。
宇文浩南像是不經意一般地看了一眼宇文厲,方才淡淡地道:“你這件事情做的實在是冒失至極。怎麽連看都不看,就能確定王鐵已經死了呢?你的那些屬下們,也是時候要清理一下了。”
宇文厲連忙道是。
“不過這也不能全部都怪你。”宇文浩南麵色緩和了一下,卻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我倒是知道有幾個穩重一點的,就給你做隨身侍衛吧。”
說罷竟然看似隨意的賞賜了幾個侍衛下來。
宇文瑞差點笑出聲來,卻隻得忍住了,看著宇文厲臉色像是苦瓜一樣地道了謝,心中爽快至極。
而安國公翻案的事情自然也沒再被宇文浩南提起。
今日宇文厲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心中十分鬱悶。正準備告辭的時候卻聽見高高在上的父皇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不管怎麽說,終究是你做錯了。這樣吧,楚襄的事情便全權交給五皇兒,你就不要管了。”
宇文厲不禁心中一涼。
隻是看著宇文浩南麵無表情的神色,他便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好在他這幾日不光光是審訊楚襄,也在牢中布置了不少自己的手下,倒是也還可以和宇文瑞周旋一二。
這樣想著,他倒是也不著急了,慢悠悠地道:“是,多謝父皇隆恩。”
說罷便走了出去。
等到宇文瑞也走出來,才發現宇文厲竟然還在皇宮門口站著,定定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來。
“恭喜五皇弟得償所願。”
“皇兄在說什麽,我聽不懂。”宇文瑞劍眉一皺,淡淡地說道,“倒是二皇兄行事未免也太冒失了,差點兒讓王鐵大人無辜冤死。”
宇文厲冷哼一聲,隨著宇文瑞走出皇宮,方才淡淡的說道:“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再裝下去。隻是楚襄此人我和太子殿下是一定要保的,難道五皇弟真的要和太子殿下作對不成?”
“二哥,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宇文瑞麵上一片漠然,“要知道我們都是在為父皇辦事,如何是和太子哥哥作對?莫非你的意思是太子哥哥竟然比父皇還重要不成?”
宇文厲聞言不禁濃眉一皺,仔細地打量起自己的這個五弟來。
宇文瑞神色坦然。
“沒想到,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宇文厲笑笑,隻是眼神當中卻黑洞洞的,閃過一絲殘忍的光來:“隻是這件事情究竟鹿死誰手,還不好說。你也莫要以為手中多了一個王鐵,就能夠翻出天了去!”
說罷竟然轉身就走。
宇文瑞像是不在意一般地笑了笑,轉身上了馬車。
雲霧山。
嵐風端著手中的藥碗一飲而下,隨後便朝著德全笑了笑道:“是多年前的舊傷罷了。本以為不會複發了,可是沒想到前幾日便痛疼不已。若不是仙鶴和師兄前去采藥給我,恐怕現在都已經下不了床了。”
德全聞言不禁有些吃驚地道:“沒想到當真這樣嚴重。”
“倒是也不算嚴重。”
嵐風擺了擺手,有些不在意地道:“隻是最近太忙了,不曾好好休養罷了,想必沒有多久便能夠養好了。乾兒這次讓你拿來的靈芝倒是不錯,是我最近正在尋找的東西,沒想到他手中竟然有一棵。”
“是四皇子多年前得的。”
德全解釋道。
嵐風笑了笑,道:“你這次來,想必也未曾見到仙鶴。”
“的確如此。”德全苦笑一聲,心想最好不要讓他遇見仙鶴,嘴上卻仍舊關心地問道:“這卻是為何?”
“它最近情緒不穩定,一直在後山呆著呢。”
那童子前輩走了進來,淡淡地說道。
“情緒不穩定?”
德全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追問道。
“我也不知。隻是宋初在這裏養傷的時候它看起來便很是不開心,那日違背了我和嵐風的命令它竟然私自將宋初送下了山,回來之後便是如此。”那童子難得地解釋了幾句,又好笑地道:“我和嵐風並未準備責罰於它,這倒是不知為何了。”
德全聞言也笑了起來,道:“可能是心中不安的緣故。仙鶴前輩本來便是極有靈性的,眼下出現這樣的情緒也不是什麽怪事。”
“但願如此吧。”
那童子長長歎息了一聲,方才囑咐地道:“你若是遇見了仙鶴,不妨勸說一番。我和嵐風幾次去後山尋找它倒是都不願意見我們,也不知是為何。”
“是,德全記下了。”
德全連忙答應道。
“嵐風的傷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幾日便讓他好生休養。”那童子查看了一眼嵐風的傷勢,隨即淡淡地道:“像是風雲閣一類的雜事,就莫要讓他再接手了。”
“是,我會像四皇子說明的。”
德全心中“咯噔”一聲,隱約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便隻好答應下來。
出了門德全便滿懷心事地在山中轉圈,沒想到正出神之間,卻感覺到前麵有個影子晃了一下。
他心中一驚,抬起頭來,卻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一掠而過,不禁吃了一驚,定睛看去的時候卻又差點兒笑出聲來。
“仙鶴前輩?”
誰曾想那仙鶴最近隻是呆在山中不願意出來,渾身傲人的白羽毛眼下已經成了灰色,看起來十分狼狽,更是不願意見人了。
“您這是……”
德全還沒說完便看見白鶴急急忙忙地飛走了,像是極為不好意思一般,不禁哭笑不得,隻得上前一麵追趕白鶴身影一麵勸說道:“您這是何苦呢?嵐風前輩都已經說了不怪您了。他們還拜托我若是看見了您便讓您趕快回去呢!”
那仙鶴聞言頓了頓,但是仍舊在低空飛行,飛得很快。
一人一鶴便在山林當中追趕開來。
等到德全說服那仙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晚霞倒是分外好看,隻是德全顯然沒有了看晚霞的精神,渾身都是灰塵,提著仙鶴疲憊地往回走。
而那仙鶴則一麵撲棱翅膀一麵憤怒地大叫起來。
“仙鶴前輩,別叫了。”德全不禁苦笑一聲,“要知道您可是一日千裏,若是真的飛走了我怎麽可能追趕得上?免不得說服了您要動用一些極端手法了。您放心好了,等見了嵐風前輩以後便給您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