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昏睡不醒
“什麽!”
一個暴怒的聲音響了起來,周圍的侍女和太監們皆是瑟瑟發抖地跪了一地,不敢作聲。
西潘國國主將手中的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冷冷地道:“叫那人來見我!”
一個老太監縮了縮脖子,連忙答應一聲:“是。”
沒多久那在邊關被宇文乾派人去救了的銅陵就已經帶著滿身的傷口跪在大殿之上。眾人舉目望去,隻看見那銅陵周身全部都是傷口,有的因為跑得太急還有不少鮮血滲出,看起來十分可怕。
“朕看了你的奏折,你說的可全都是真的?”
西潘國主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銅陵,“你雖比不上西潘阿方在軍中的地位,卻也是一方統領,應當知道撒謊是什麽後果。”
“是,末將說的絕對沒有半點虛言。”銅陵堅決地說,“若不是末將見機逃走,現在想必定然也見不到皇上了。還請皇上看在五萬大軍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為他們報仇!”
大殿上有片刻的沉寂。
“皇上!”
銅陵痛不欲生地抬頭,“皇上可知,我們五萬大軍現在隻剩下兩萬不到,而且全部被嚴加看守。此乃奇恥大辱,若是我國在此時保持沉默,日後想要分割宇文王朝時定然也會吃大虧。我國出人出力,到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結局,難道皇上甘心!”
“莫要說了!”
西潘國王驀地打斷了他的話語,冷冷地吩咐身邊的太監:“把西潘丁巨給我叫來!”
西潘丁巨乃是西潘國的第一勇士,何況有勇有謀,一向很得皇上的器重。好不容易等到他來,聽罷西潘皇上的話語之後沉思了半晌,跪在地上道:“臣丁當不辱使命。”
“嗯。”
皇上的表情方才鬆緩了一些,冷冷地道:“你記住了,這二十萬大軍乃是我西潘送去給東胤的援兵。但若是銅陵所說的話全部屬實,便立刻將東胤全部拿下!”
西潘丁巨聞言倒是猶豫了一會兒,方才慢吞吞地道:“皇上您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東胤這次畢竟是有備而來,恐怕二十萬大軍……”
“必要的時候,可以和宇文合作。”
皇上頓了頓,方才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宇文這塊肥肉此刻已經送到了我們嘴邊,什麽時候吃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但是東胤眼下竟敢動手坑殺我們的皇家精銳,必須動手不可!”
西潘丁巨聞言不再多說,跪在地上道:“既然是這樣,臣自當盡力而為。”
宇文王朝的皇宮。
“皇上,該起床了。”
周通站在“宇文浩南”的床邊,手中拿著龍袍:“馬上就該上朝了。”
“唔,你,你去和大臣們說說,有事情的寫奏折,沒事情的就先回去吧。”宇文浩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
“皇上,這怎麽使得?要知道您在之前的幾十年間可從來沒有晚過一次上朝。”周通話中有話地說,“何況眼下邊關萬分緊急,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寒了將士們的心呢?”
“唉!”
“宇文浩南”頓時無言以對,隻得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周通一眼,起身穿衣。
這大太監,真是該死!
偏偏周通像是察覺不到他的敵意一般,仍舊笑吟吟地站在床邊看著他,隻是目光當中也帶著一絲寒意。
這幾天若不是他百般替眼前這個“皇上”遮掩,隻怕是文武百官早就發現了。雖說如此,太子他還是起了疑心。
“宇文浩南”慢吞吞地梳洗完畢,方才隨著周通走到外麵的龍椅上坐下,同時還有些不顧形象地打了個哈欠。
“諸位愛卿,不知有什麽事情啊?”
各個大臣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一絲疑惑閃過。要知道之前的皇上可是從來不這樣的,難道一場大病竟然將脾氣也改了不成?
“皇上,東部大軍又傳捷報。”王之謙在心中憂愁地歎了口氣,率先說道,“四皇子帶領大軍所向披靡,眼下已經奪回了一座城池,實在是可喜可賀!”
數位大臣連忙上前開始說起宇文乾的好處來。
“宇文浩南”剛開始還聽著,隻是話越說越離譜,他不禁微微皺了眉頭:“哦?照你們說的,難道大軍勝了就全都是四皇子的功勞了?是他一個人打的不成?”
剛剛還在激昂地說著四皇子好話的大臣們頓時住了口。
周通老神在在地咳嗽了一聲,慢吞吞地道:“皇上,大臣們也隻是覺得四皇子勞苦功高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況且四皇子在邊關這麽久來不曾有一絲封賞,皇上您說是不是……”
周通望了一眼宇文浩南,沒再說下去。
“宇文浩南”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沉了臉色道:“難道這點小事,也需要你來教朕不成?朕隻是想著他遠在邊關,準備等著邊關的事兒全部完結了以後再一塊兒封賞呢。”
“是,皇上聖明!”
恭敬地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宇文厲眼神不禁閃了閃。他已經確定了,太子昨日和他說的百分之百就是真的。眼下奪位簡直是輕而易舉,隻是奪了位置以後呢?
此時奪位,想必位置必然就是太子的了。何況皇後尚且還在執政,哪裏便能輪得到他?想必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才行。
宇文厲這邊如此這般地想著,卻沒注意到一個人正在緊緊地看著他。等到散了朝,走在路上的宇文厲身後驀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二皇子且慢。”
“嗯?”宇文厲回頭,驚訝地發現竟然是王鐵。
王鐵可是安國公的手下。自從上次軍火的事情之後安國公便一向看他不是很順眼,眼下他的屬下怎麽會找到了自己?
宇文厲心中轉動得飛快,臉上卻絲毫不曾露出一點痕跡來,而是微笑著道:“原來是王大人。據說王大人不日便要去邊關,消息可是真的?”
王鐵頓了頓,像是不曾聽見宇文厲說話一般,笑道:“二皇子可曾聽說京城新開的那家餐館?據說味道是極好的,不如我們去看一看,如何?”
宇文厲如何不懂得王鐵的意思?一麵微笑,一麵道:“既然是這樣,我請王大人喝一杯。”
兩人便說笑著離去了。
宇文王朝的軍營當中。
“她睡了多久了?”
宇文乾皺眉,問道。
“回大帥的話。小姐昨夜用過飯就睡了,本以為還是到了中午會醒,隻是現在都已經下午了,還是不曾醒來。”
銀桃擔心地說道。
“我去看看。”宇文乾一麵說一麵拿了一個小藥瓶,有些擔憂地道:“這東西是我上次來的時候師父給的,據說也有解毒的功效。若是情勢實在不好,也免不得要給初兒試一試。”
銀桃低了頭沒說話。
德全倒是欲言又止。
“德全,你想說什麽?”
德全跟在宇文乾身邊多年,他自然曉得德全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看了一眼銀桃問道。
“宋姑娘不會無緣無故變成這個樣子,定然是中了別人的手腳。”德全猶豫地說,“要我說,應該先找到那個下毒的人才是,對方定然知道這毒該怎麽解。”
銀桃眼前一亮。
宇文乾搖頭道:“你說的這件事我怎會不知?隻是銀桃說的那小丫鬟實在是找不到。又沒有旁的線索,要想找到恐怕不會那麽容易。”
“四皇子,要找到也簡單,想想誰和我們小姐有仇就行了。要我說,八成又是那個宋芊芊!”銀桃著急地說,“何況那宋芊芊一向想要將小姐置於死地的,這麽多天卻沒有任何動靜,怎麽可能?”
“你說的卻也有理。”宇文乾沉思了一下,倒還真是將那宋芊芊忘記了:“既是這樣,等會兒我便去親自問一問。”
想到了宋芊芊的,絕不僅僅是宇文乾等人。
“你說什麽?鑰匙不見了?”安國公聞言不禁怒氣上湧,“那鑰匙無比重要,從來跟著我不曾離身,隻是這幾日不曾用過罷了,怎麽可能就不見了!”
“會不會是國公您落在了哪裏未曾發覺?”那下屬有些害怕地說,“這鑰匙向來待在您的身上,並不歸小的保管。”
安國公深深吸了口氣,方才道:“這幾日我不曾去過別的地方,隻有練武場,將軍府和宇文乾那裏。你再去問問看。若是找不到了,便以軍法論處你!”
“是!”
那下屬連滾帶爬地去了。
隻是沒過兩個時辰,那下屬又回來了,此時的臉早已變成了苦瓜色:“回國公。練武場和將軍府都說是沒有,那四皇子說,說……”
“說什麽?”
“他說,不如想想您是否去過了其他什麽地方,比如看望病人什麽的,最容易丟下東西了。”
那下屬一麵說著,一麵偷瞄安國公的臉色。
楚襄的臉可謂是難看之極,隻是卻也知道宇文乾在暗示什麽,隻得忍著怒氣道:“你去將宋芊芊和宋文驛給我叫來。”
“是。”
宋文驛還在練武場上,一時半會卻也沒能找到,宋芊芊倒是來的很快,落落大方地笑道:“芊芊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舅舅了。也不知舅舅有什麽事?芊芊是否能夠幫的上忙?”
安國公冷眼看著自家侄女,隻覺得窩心無比,向來護短的他此刻竟也覺得眼前的侄女令他十分無奈,隻得歎了口氣,問道:“芊芊,我問你,你是否曾經看見過我的一串鑰匙?”
“鑰匙?”
宋芊芊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並不曾。”
“那可是軍庫當中的鑰匙,若是被發現了的話隻有死罪嗎,連我也護不了你。”安國公有些焦躁地說,“你若是見到了,便拿出來給舅舅,此刻別人尚還不知。”
“舅舅此話怎講?芊芊的確不知。”宋芊芊無辜地說,“芊芊連那鑰匙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拿?舅舅實在冤枉芊芊了。若是舅舅不相信的話,盡可找人去搜一搜。”
安國公有些意味不明地看著眼前的宋芊芊,半晌方才揮了揮手:“去搜一搜。”
頓時便有幾個侍衛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朝著宋芊芊歉意地笑了笑,道:“宋小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