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能離開
一時間銀桃便很有一些怔怔的。
壹見銀桃低著頭不說話,便隻以為銀桃是害羞了,笑道:“銀桃姑娘要好好將養身體才是。我們先送宋姑娘回去。”
宋初挑了挑眉,道:“好。”
等到了宋初的住處,四個男人方才告辭了。宋初見銀桃仍是傷心,曉得她八成是想起了德全,想到德全之前小心翼翼地對銀桃各種討好,一時間便也有些黯然,便拉著銀桃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小姐請說。”
銀桃連忙說道。
“將我抓去的那個人,曾經去打探過四皇子和德全的消息。”宋初慢慢地說。
銀桃聞言不禁眼前一亮,追問道:“然後呢?小姐。”
“那人說在戰場上的時候曾經聽說有一個巨大的白鶴出現,並且不曾聽敵營的人說四皇子死了,想必還有些希望。”
宋初有些凝重地說道,“隻是四皇子若是當真還在,這麽多天沒有出現定然是傷得十分嚴重。”
銀桃沉默不語,半晌方才道:“小姐說起白鶴來,我倒是想起一個傳說。據說曾經有一個前輩,大概和四皇子也是有些關係的,練的是童子功,能夠返老還童,他便擁有一隻白鶴,極通人性。”
“竟然真有此事。”
宋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方才道:“那人沒必要拿這件事騙我,怕是那白鶴真的在戰場上出現過。不如等你傷好了,去打聽打聽那白鶴現在在哪裏,如何?”
“銀桃也正有此意。”
銀桃笑著說道。
兩人在這裏議論的時候,雲霧山上卻早已亂成一團。
那白鶴緊緊地瞪著宇文乾,巨大的翅膀不斷地扇動著,房屋房中很多東西都已經被扇得飛了起來,那白鶴卻全然沒有發覺。
“白鶴前輩,您這是為何?”宇文乾不禁一陣苦笑,“我的身體已經好了,眼下正是要回到軍營當中的時候。白鶴前輩之前救了我,我自當謹記在心,日後定會報答的。”
那白鶴聞言更是氣急,一麵扇動翅膀飛了起來,一麵嘎嘎嘎地叫著,像是在和宇文乾說明著什麽一般。
那童子趕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唉,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那童子連連歎氣,一麵按住白鶴的翅膀,一麵嚴肅地道:“雖然白鶴的行為過了些,但它自然也是為了你好。眼下你身體當中雖然毒素已經清空,傷勢卻還是十分嚴重。你師父昨日下山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不準你在一月之內回去。”
宇文乾不禁在心中歎息一聲,皺了眉道:“師叔,你也看見了,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何況在戰場上的兒郎哪個身上沒有點兒傷呢?不如就放我回去吧。”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那個叫宋初的人了吧。”
那童子不讚同地說道。
白鶴聽那童子這樣一說,氣得身上的羽毛都飛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宇文乾。
宇文乾身後一直沒做聲的德全差點被那白鶴瞪得流下汗來。他這幾日自然也是想念銀桃,隻是銀桃有武功在身,應當不會出了什麽事。
德全歎了口氣,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這是幹什麽呢?”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那童子轉過身不自然地說道:“師哥,乾兒一定要現在回軍營。”
“小兔崽子,回去做什麽!”
嵐風一聽差點豎起了胡子,瞪著眼睛喝道。
宇文乾有些無奈地道:“隻是想起軍營當中還有些事情不曾處理罷了。何況我當時請命去軍營也是師父批準了的,難道現在竟然要半途而廢不成?想必師父定然不會是這種人吧。”
“別跟我用激將法,沒用。”
嵐風狠狠地白了宇文乾一眼,方才說道:“你身上的傷勢尚還十分嚴重,斷斷不能眼下前去軍營。何況不日西潘和東胤必然會卷土重來,以你的傷勢怕是連抬回來救治都來不及了。”
宇文乾聞言神色一凝,追問道:“師父可知道眼下軍營當中的形勢?”
嵐風聞言不禁有些心虛地轉過身去不說話。
宇文乾一麵失望地歎氣,一麵道:“沒想到師父竟然連這些事情都還瞞著乾兒。乾兒身為軍中主帥,難道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若是一直在山中養傷,和叛國又有什麽區別!”
嵐風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也罷。我弄些草藥給你帶著,你便去罷。”
“師哥,這……”
那童子遲疑地道。
“既然他小崽子都已經這樣有主意了,咱們這把老骨頭還有什麽可說的?”
嵐風怒氣衝衝地說,“他既然執意要去送死,就去送死好了。”
說罷一揮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宇文乾唯有苦笑一聲。德全勸慰地道:“主子,嵐風前輩說是這樣說,可是還是去給您準備草藥了,可見心中是真心關心您的。”
那白鶴狠狠地瞪了宇文乾一眼,隨即竟然有些傷心起來,一麵傷心地低低叫著,一麵將頭送到宇文乾麵前。
宇文乾摸了兩下,那白鶴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方才留戀地看著宇文乾,竟然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德全一想到眼前這白鶴的年份,心中便覺得怪怪的,隻得幹笑道:“主子,這白鶴前輩實在是喜歡您呢。”
“它從小看我長大的,保護我很多次。”宇文乾言簡意賅地說,“既然師父已經答應了,我們收拾一下東西,等會兒便下山吧。”
“是!”
德全連忙應了一聲,收拾東西去了。
……
邊關。
“我讓你去殺了宋初,辦得怎麽樣了?”
安國公從軍務圖上抬起眼睛來,不鹹不淡地問道,手中還玩弄著一支毛筆,顯得十分不在意的樣子。
那人一見安國公這樣子,心中便是一陣無名火,頓了頓方才將心中的火按下,方才開口道:“宋初那丫頭實在狡猾,何況身邊又有不下四個武功高手護著。若是直接誅殺怕是很要費一些功夫,到時候惹得別人注意了咱們,實在是得不償失。”
“一派胡言!”
安國公聞言大怒,狠狠地將毛筆摔在了地上。那毛筆是蘸滿了墨水的,那墨水有些淩亂地在地上散開來,看起來竟有一些觸目驚心。
“國公息怒,要不然我們改日……”
“改日?”
安國公冷笑一聲,道:“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武功。宋初身邊就算有幾個會武功的,又能強到哪裏去?若是你出手的話,怕是連一刻鍾都撐不過去。鬧出天大的動靜來也有我撐著,你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又有什麽可害怕的?”
那人低著頭沒做聲,心中卻是一派不以為然。
“怕是你眼下不想在我這裏做了才是正經的。”安國公狠狠地看著他,“既然是這樣,我現在就修書一封,讓你家族看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日後更不配作為家族族長的候選!”
那人不禁渾身一顫,直起身子來有些懇求地說道:“國公,那宋初身邊的確有幾個高手。再者我在國公身邊做的事情不知凡幾,最少也陪了您三年時間,您怎能這樣絕情?”
“既然如此,我便再給你三天時間,你將宋初人頭拿來,我便放過你。”
安國公冷酷地說道。
那人沉默了半晌,方才道:“是。”
楚襄冷笑一聲,低下頭去繼續看軍務圖,隻是卻沒看到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與一個小小的安國公比起來,絕世武功要重要得太多了。何況楚襄除了訓斥他什麽都不會,他憑什麽要在這樣一個冷酷而又狂妄自大的人麾下做事?
那男人低著頭慢慢地退出了屋子。
他剛剛走到自己的院子裏,便看見那個上次來救宋初的人正在院子門前等著他。看見他的時候那人眼中很是閃過一絲殺意,隨即將手中東西遞了過來:“我們小姐說了,這是上次給您的那東西的後麵一點。”
那人接過,隨即打開來看了一眼,搖頭慢慢地道:“不全。”
壹笑了笑,道:“當然不全。小姐說了,您大概也就這幾天就會走了。在您走之前,她定然會慢慢地給您補全的。”
“你們小姐當真是好算計。”
“性命攸關,小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希望前輩能夠說到做到。”壹看著男人的眼睛說道。
那男人沒說什麽,慢慢地走進了院子。
壹回去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宋初正在寫著什麽,看見壹進來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已經給他了麽?”
壹點了點頭,道:“小姐,要我說我們五個人一起上,未必不是他的對手。那武功一看就不是凡品,怎能浪費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中?”
宋初搖了搖頭,笑道:“你錯了。什麽是浪費?在我看來隻要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就不浪費。若是武功秘笈寫給了別人,我不會心痛,可是如果你們都離我而去,我會很難過的。”
壹心中一暖,隨即擔憂地說道:“可是您將武功秘笈給了他。他日後必然會擔心您再給別人,這不是給自己埋下了一顆隱患麽?”
“放心好了,他不會帶著武功秘笈回去的。”
宋初眯起眼睛,笑了笑。
“他既然選擇了貪心,就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來才是。”
壹困惑地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門。那武功秘笈定然是無比厲害的,何況那人武功本來就十分高強,四皇子想必也不過如此了。難道帶著那麽一張紙,還能走不出去不成?
“小姐,我打聽過了,隻是那前輩和白鶴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隱居,眼下一時半會卻也打聽不到他們在哪裏。”
銀桃有些失落地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慢慢打探了。”
“嗯。”宋初點了點頭,道:“若是四皇子還在的話,他一定會回來的。隻是眼下不日就有敵人來犯,恐怕咱們還要做好準備。”
銀桃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還沒說話,便聽見外麵軍號吹了起來,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跑了出去。
“這是怎麽回事?”銀桃擔憂地問道,“難道晚上會有敵人來軍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