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假意談和
宇文乾又打了兩次勝仗。
這兩次勝仗將海賊步步緊逼,一直退到了東胤國的國境裏麵。東胤國皆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有平時大鷹王最為信賴的左右護法說道:“這件事倒也沒什麽好想的,原本就是我們輸了。隻是輸贏這樣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要我說就是先求和,等到咱們準備好了再重新打。”
大鷹王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平時不幹正事,現在倒是說得好聽。你來告訴我,宇文王朝難道會一分錢不要地和咱們和談?到時候必然咱們又要出一大筆錢,要休整很多年才行。咱們身後的那個人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鷹王,這件事卻也不是不能辦。”左護法上前說道,“雖然自古求和都是要上貢的,但是您也莫要忘記了眼下宇文王朝的情況。眼下他們的那個厲害皇帝已經快要死了,一個女人盡管再厲害,又能有什麽用?到時候咱們嚇唬嚇唬她,不還是要乖乖聽我們的。等到咱們休整好了,撕毀合約,一口氣殺過去,難道那宇文王朝還能抵抗不成?”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大鷹王冷哼一聲,道:“就按你說的來。不管成還是不成,總歸要試試再說。”
說罷便命令道:“既然是你們兩個出的主意,你們自然也比其他人想的周到一些。這樣好了,你們就代替本王去吧。”
右護法惡狠狠地瞪了左護法一眼。
這都是什麽事!
本來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應該美滋滋地吃個海鮮,找個女人,每天瀟灑瀟灑……偏偏眼前這個傻子非要提什麽建議。這下可好了,就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左護法“哈哈”一笑,爽快地道:“既然是這樣,那臣就尊敬不如從命,隻好去一趟了。咦,右護法,你幹嘛瞪我?”
大鷹王冷冷地看了一眼右護法。
右護法連忙低下頭說道:“這個主意實在是甚好。我不日就和左護法一同前往,必然帶回來好消息給大鷹王。”
大鷹王方才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再說話。既然已經討論出了主意,大鷹王也無意再讓眾人留在這裏,擺了擺手便讓眾人都散了。
待到眾人都走了之後,大鷹王方才來到一個陰暗的房間裏麵。那房間倒像是什麽特殊材質做成的一樣,雖然沒有燈,牆壁卻隱隱約約地發出光亮來。
東臨海靜靜地躺在裏麵。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東臨海的眼睛靜靜地看向門口,沒有絲毫的驚訝。這麽多天來,她除了舅舅之外沒有見過第二個人。
大鷹王冷冷地看著她。
二人對視了半晌,東臨鷹王方才沉重地歎了口氣,道:“你何苦這樣。那人可是你的父親,難道還會害你不成?你隻管去了告訴他一聲,這件事不就完了。”
“他不是父親,是凶手。”
東臨海冷冷地看著大鷹王,“是殺死母親的凶手!”
大鷹王聞言大怒,說道:“即便是這樣,那也是你的私人恩怨。眼見現在咱們一退再退,國將不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東臨海的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您也說了,這是我的私人恩怨。怎能將私人的事情運用到軍中呢?鷹王還是該打仗打仗,該求和求和吧。”
大鷹王冷冷地看著她。
“這樣說來,你是一定不會去的了。”他眼中反射出冷冷的光,“我本來還想告訴你你的母親後來被我埋到了哪裏,隻是現在看來你恐怕也不想知道吧。”
東臨海欲言又止,一道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大鷹王看著她,直到她閉上了眼睛,方才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來。常年練武的繭子狠狠地刺著東臨海的內心,她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你記住,那是你的父親。即便是把你打死了抬著,我都要讓他見一見你。”
大鷹王冷冷地說道。說罷也不再去看東臨海的表情,隻是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左護法和右護法已經坐在了馬上,身後的轎子裏馱著各式各樣的禮物,朝著龍城縣走去。
“你當真是多管閑事。”
右護法——鷹冷冷地說道。
翼聞言不禁冷笑一聲,道:“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誰像你這樣膚淺。妾不說咱們現在的處境,若是咱們不去求和,你說鷹王會讓誰去?”
鷹冷哼一聲,道:“那麽多鷹王,隨便拉出來一個去不就得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去喝酒,不管這些閑事的嗎?”
翼長歎了口氣,道:“你想的未免也太單純了。讓我告訴你,使者不僅僅要級別高,還得深受大鷹王的信任才行。不然怎麽會被相信?若是東臨海沒有被關起來,她自然可以去走一趟。隻是眼見她被關了起來,也隻有咱們兩個能去了。”
鷹沉思了一會兒,竟然無言以對,半晌方才道:“隻是你這次總顯得太過積極了一些,我有點懷疑。”
翼不屑地撇了撇嘴吧沒說話。
等到了龍城縣,兩人恭敬地朝著那守城門的小兵道:“麻煩通傳一聲。我們是東胤國的使者,這次是來求和的。”
那小兵像是見了鬼一樣地看著兩人,直到左護法不耐煩地又說了一遍,方才結結巴巴地道:“哦,哦,好,我現在就去。”
說罷竟然連自己的長槍也不拿,徑直地去了。
鷹不禁笑了笑,道:“這小兵倒是有點兒意思。”
那小兵很快就回來了,氣喘籲籲地道:“兩位將軍,裏麵請。我們大帥說了,就在前麵等著您呢。”
鷹聞言不禁不滿意地道:“前麵?前麵是哪裏?難道我們作為使者前來,不應該得到接待麽?還要我們走上這麽長一截,著實讓人心中不滿。”
那小兵有些緊張地道:“可是大帥就是這樣說的。”
右護法還想說點什麽,翼伸手製止了他,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便進去見大帥就是了。”
說罷便下馬,牽著馬悠然地走了進去。
左護法隻覺得自己被氣得牙根疼,身後的隨行侍衛小心翼翼地問道:“右護法,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
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當然是走進去啊!”
說罷便憤憤然地下了馬,跟在左護法下麵走了進去。
宇文乾果然已經在前麵等著他們了。看到兩位護法的時候退吧老將軍倒是有些意外地道:“沒想到竟然是你們二位。”
左護法笑道:“鷹王深知茲事重大,隻是事務繁忙,不能親自前來,便讓我們兩個代替著來了,還望貴國不要因此責怪我們鷹王。”
宇文乾意味不明地看了一下二人。
“兩位想必是第一次來吧?”拓跋老將軍笑道,“必然也不清楚這裏的路程。我和四皇子便在這裏等候二位。”
“不,他們不是第一次來了。”
宇文乾冷淡地笑了笑,“雖然龍城縣是第一次來,但是上次抓走了宋初,燒了我們的糧草的人,想必就是二位吧。”
鷹不禁麵色一變。還未說話,卻聽見身邊的翼十分確定地道:“沒錯,就是我們。”
宇文乾看著兩人的目光更是冷了幾分。
鷹頗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若不是他們將宋初抓走,那次宇文乾倒是也不會受傷,隻是這和他們又有什麽關係?隻不過是各司其職罷了。
翼坦然地道:“沒想到四皇子竟然還記得那次的事。那次倒是我和右護法不對,先給四皇子道歉了。”
宇文乾沒有阻止,隻是冷冷地看著。末了方才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既然是這樣,那便快請進吧。”
“喂!我們是來和談的,可不是來受侮辱的!”
右護法差點跳了起來,“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不停地受到侮辱,而且不能反擊不成?”
“隻不過是道個歉罷了,受什麽侮辱。”翼懶懶地說,“何況四皇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若是心中恨我們,哪裏會表現在臉上?眼下隻是試探我們罷了,這樣簡單的手段,你都看不出。”
鷹回想了一些自己剛剛的表現,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我們現在……”
“等。”翼肯定地說,“既然四皇子讓我們等在這裏,自然有他的道理,八成是為了磨我們的脾氣。既然讓等了,那就再等著好了,你要記住,日後萬萬不能輕舉妄動,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知道了。”
鷹有些不耐煩地說,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戒。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心中那般提防的四皇子今晚沒有理會他們二人的緣故隻是因為要陪著宋初逛街。
其實龍城縣的街道也沒什麽特別的,舞龍節也並不好看。究竟還是一個不大的縣城,盡管會比尋常的大上一點,可是真的挺小的。
“好吃麽?”
宇文乾望了一眼咬著糖葫蘆的宋初。這樣的小吃他倒是從來不曾吃過,可是看著宋初甜蜜的神情就連他都想嚐嚐了。
“好吃。”
宋初舉著糖葫蘆朝著他笑笑:“我還是第一次吃,酸酸甜甜的。”
宇文乾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好吃便讓人天天給你買。將那個做糖葫蘆的師父叫到營中,一天做十個。”
宋初聞言吃了一驚,道:“這東西也隻是嚐嚐罷了。哪裏能天天吃。”
“你要不要嚐嚐?”宋初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將糖葫蘆舉到宇文乾嘴邊。宇文乾猶豫了一下,本想說自己不愛吃甜的,但是卻鬼使神差地咬了下去。
酸酸的山楂混著甜脆的糖衣在嘴裏蔓延開來,味道竟然還不錯。宇文乾咀嚼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吃。”
兩人一起笑起來。
就連遠遠跟著的德全和銀桃都覺得尷尬了起來。
“四皇子平時笑意都是淡淡的,眼下竟然笑不完了。”德全無奈地說,“兩人笑得傻乎乎的。”
銀桃深有同感,但是又覺得絕對不能讓德全說自家小姐才對。聞言生氣地道:“你在說什麽?隻有四皇子笑得很傻,我們小姐笑得很好看。”
“是是是,笑得很好看。”
德全連忙附和道。
“胡說!”
沒想到銀桃竟然又怒氣衝衝地打了一下德全,“胡說。誰讓你看我家小姐的?小姐隻能給四皇子看。”
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