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斬草除根
宇文乾溫柔地看著她。
“傻子。有你在就是最好的鼓勵了，還要什麽其他？你可萬萬不能離開我。”
宋初不禁臉紅地笑了起來。
“有你這句話，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宋初堅定地說道。
安國公營中。
“芊芊來看舅舅了。”宋芊芊穿得嚴嚴實實，小臉雖然早就沒了之前那樣青紫卻仍然透著一股病態的氣息：“最近好久沒有見過舅舅了。不知道舅舅過得怎麽樣？”
宋芊芊說話的時間裏就已經開始搖搖欲墜，若不是宋文驛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恐怕都要暈倒了。
安國公心痛地看著宋芊芊。
“好孩子，身體怎麽樣了？據說我上次拿給你的藥膏十分好用，我便又讓人買了來，待會兒拿給你。”
宋芊芊連連點頭，笑道：“托舅舅的福，我真是好了太多了。若是沒有舅舅，芊芊現在恐怕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安國公一陣黯然，歎息道：“若是妹妹還在，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宋芊芊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歎息地道：“都說是世事無常，現在看來真的是這樣。我好想母親，不過還好有舅舅在，我和哥哥才不至於活不下去。”
安國公憐惜地看著兩人。
“對了，舅舅。據說上次我中毒，是因為有人給我中了毒藥？”宋芊芊驚訝地張大了小嘴，“那個人現在抓到了嗎？”
“馬上就抓到了。”安國公一怔，隨即安撫地說道。
“哼，若是舅舅抓到了的話一定要告訴芊芊。芊芊真的想知道，明明自己對所有人都是那樣友善，怎麽還會有人對芊芊不好呢？”
“不會的，芊芊一向都是最好的。”安國公耐心地安慰著她，“你放心好了，國公馬上就能抓到她了，到時候讓她哭著跪著求你。”
宋芊芊低著的眼睛當中閃過一抹快意，有些開心地道：“既然舅舅這樣說，那麽芊芊也就放心了，隻是舅舅可千萬莫要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安國公保證地道：“絕對不會。”
宋文驛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此刻他看了看安國公明明才不到四十歲就已經有些泛白了的頭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股複雜的心緒來。
這樣做，真的對嗎？
舅舅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孩子，要不然也不會對待宋芊芊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隻是妹妹呢，她心裏又是怎麽想的？
宋文驛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不懂得宋芊芊的想法了。
“舅舅。芊芊生病的時候也想了很多，知道這件事都是芊芊而引起的。何況之前我也做錯了很多事情，在這裏芊芊還要跟舅舅賠個不是了。”
安國公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動，連忙道：“這就不用了。隻要芊芊是好好地，對於我來說就比什麽都強。”
宋芊芊拿出一個小小的精致的荷包來遞給安國公。
“舅舅，這個荷包送給您，也算是芊芊的一點小心意罷了。”宋芊芊極有誠意地說，“也不知舅舅會不會喜歡這個樣式的？”
楚襄有些吃驚地接過那荷包，仔細打量了起來。
除了喬若雪之外，還沒有人呢曾經給過他荷包呢。隻是即便是喬若雪，也隻是找人做的罷了，現在的小姐夫人們一個比一個金貴，哪裏會親手做荷包呢？
“謝謝芊芊，我很喜歡。”
安國公十分高興，讓人現在去拿了宋芊芊最喜歡的葡萄來吃。
那葡萄乃是千裏迢迢地運來的，一共也沒有多少，十分難得，國公竟然全都給她拿了來，還貼心地道：“還想吃什麽？待會兒讓侍女去給你拿。昨晚新捕撈了蟹倒是很新鮮，隻是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宋芊芊連忙笑道：“舅舅，不用這樣麻煩了。”
安國公卻不以為然，覺得侄女現在真是懂事了。
宋進賢卻正在宋初房中。
“初兒，你怎麽能這樣做？”宋進賢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她，“你即便再不喜歡芊芊，可是她也是你的親妹妹啊。難道你將自己的親妹妹殺死，心裏會好過嗎？”
宋初冷冷地看著宋進賢。
“原來父親也認為是我做的。”
宋進賢不禁歎氣，有些不耐煩地搖了搖頭。
“宋初，沒想到你到了現在還是這樣冥頑不靈。當初在府裏的時候你就經常對芊芊下手不是嗎？隻不過爹爹當時很有權勢，再說也疼愛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隻是這次卻不一樣了，安國公可是全力護著芊芊呢。你若是服個軟，這事不就完了？別總是跟你那沒了的娘學那些不入流的東西。”
宋初冷笑一聲。
“父親說的不錯。”
宋進賢已然宋初已經準備采納他的建議，不禁神清氣爽地道：“對吧？為人應該豁達一些才是。何況你姐姐一向對你格外好，你就算不想著投桃報李，也應該有些善意。”
“若是我聽了父親的說法，這件事恐怕就真的完了。”
宋初嘲諷地說道。
宋進賢一下子臉就變成了豬肝色：“你……”
“是宋芊芊讓你來的吧？”宋初微微笑笑，“隻是女兒想問問父親，若是我真的承認了，你覺得國公會怎麽做？”
宋進賢眼見宋初已經發覺是宋芊芊讓他來的，倒是也沒有扭捏：“不錯。芊芊能夠向我認錯低頭，我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呢？”
宋初嘲弄的看著他。
“在父親心裏，我隻要認個錯，那麽宋芊芊就會和國公說好話，國公就會把父親換到一個更好的位置上去。是不是？”
宋進賢瞪大了眼睛看著宋初。
“沒有的事……”
“可是父親可能不知道。”宋初打斷了他的說話，“若是女兒真的承認了，那麽按照軍中的律法，私自向別人下毒是死罪。”
宋進賢不禁怔了怔。
“怎麽，父親飽讀詩書，卻連這個律法都不知道？還是父親覺得，什麽都比不上您的前途更重要？”
看著宋初嘲諷的眼神，宋進賢說不出一句話來，半晌方才喃喃地道：“可是芊芊心底善良，定然會在國公麵前替你求情的。到時候國公肯定會放你一馬的。”
宋初緩緩搖了搖頭。
“父親真是太不了解宋芊芊和安國公了。”宋初站起來背過身去，“不過父親來，也讓我看清楚了一件事情，就是國公和姐姐真的想將宋初置於死地。”
宋進賢不解地看著宋初，道：“怎麽可能？芊芊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倒是你，心中根本沒有姐妹之情。”
宋初冷冷地笑了笑。
“父親請回吧。這件事宋初沒有做，定然也不會認罪的。何況姐姐答應你的，真的就能辦得到麽？我看不見得吧，父親還是仔細想想的好。”
說罷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冷冷地道：“爹爹還是請回吧。”
宋進賢氣得漲紅了臉，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我怎麽有這樣一個不孝順的女兒！”
銀桃擔心地看著宋初。
宋初麵無表情地看著宋進賢走遠了，方才冷冷地道：：“不用管他。宋芊芊竟然以官位來誘惑宋進賢，也難怪宋進賢會來。”
銀桃遲疑地道：“可是宋老爺說的話好像都沒什麽用處。”
宋初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等著吧，有用的在後麵呢。”
銀桃不解地看著宋初，宋初卻也不準備和她解釋，隻是淡淡地道：“睡覺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睡個覺做好準備。”
銀桃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對早點睡覺這件事確實沒有意見，上前去給宋初鋪床。
第二天一早，安國公就來了。
“宋初，現在一周時間隻剩下兩天。你若是識趣一點，趕快認錯，或許我還能看到你姐姐的份上在拓跋老將軍麵前幫你求情，否則的話……”
宋初正色道：“國公這話卻是說錯了。宋初沒有做錯什麽？何來求情之說？何況離大家約定好的日子裏還有兩天，國公大可不必著急。”
“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安國公冷冷地看著她，“因為你知道後天就要開戰，到時候大家定然顧不上你。到時候若是你逃走了，又該怎麽辦？”
宋初忍不住笑出聲來。
“國公真是太有想象力了。”
安國公麵色陰沉地看著宋初：“見了本國公不行禮，竟然還敢笑！來人，給我教教宋大人怎麽行禮，怎麽做事！”
當時安國公身邊便走出來兩個粗壯的漢子來。
其中一個漢子手中拿著兩個鋼板，“嘿嘿”笑了一聲，道：“得罪了。”
便要拿著那鋼板朝著宋初後背砸去。她不禁麵色一冷，這不就是傳說當中的斷背板麽？據說這個板子一拍下去，對方的脊柱一定會斷掉。
“國公竟然敢在別人的院子裏濫用私刑，實在是讓我吃驚。”
一個含著冰冷的笑意的聲音傳來，準備拍下去的那漢子不禁停了停。宇文乾麵帶寒霜地走進來，冷冷地道：“國公真是好手段！”
楚襄冷笑一聲。
“宇文乾，你不必再替你的小情人遮遮掩掩了。隻是這件事我卻是沒個完的，定然要為芊芊討個公道！”
“若我說，不準你動她呢？”宇文乾臉上帶著極為明顯的怒意，“若想對她用刑，絕對不可能！”
“哈哈哈哈，沒想到一向果斷的四皇子也是個癡情種子。隻是你我手中兵力相當，你如何便敢命令我？信不信我帶兵撤走，看你如何打贏這場仗！”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國公不僅僅喜歡濫用私刑，還經常公私不分。”宋初嘲諷地看著他，眸子清澈的像是水一般：“真是讓我們好生長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