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詭異氣氛
二皇子府。
阿芙笑嘻嘻地讓宇文厲嚐一口剛剛做好的蓮子湯。他心中不悅，卻無可奈何，隻得放下手中的書勉強喝下了阿芙遞過來的蓮子湯。
阿芙方才笑嘻嘻地看著宇文厲：“相公剛剛說什麽？我都忘了。”
宇文厲強忍著心頭不快，耐著性子道：“宇文這邊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麽不給你父皇寫信說一聲？眼見今日父皇又派了軍隊去。兩國之間簽過協議的，難道公主不知道麽？”
阿芙笑嘻嘻地拿著一隻簪子在頭上比劃著，一麵比劃一麵不屑地說道：“這是什麽大事？兩國商量的分明是兩國當中哪個有危機的時候便趕去救援。眼下哪裏有什麽危機，分明是一群海賊罷了。”
宇文厲心中著急，卻也曉得阿芙公主的個性，越是著急她便越是不會幫你做，隻好笑笑道：“是我太過心急了。”
阿芙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溫柔地又喂了宇文厲一勺蓮子湯：“哪裏？夫君是為國為民，我知道的。”
阿芙說著，小手便自動地摸上了宇文厲的衣衫扣子。
宇文厲不著痕跡地將那蓮子湯喝完，避開了阿芙的手：“公主，這可是大白天。”
“有什麽白天不白天的？喜歡就來嘛。”阿芙撅起紅紅的嘴唇朝著他撒嬌，不知怎的他竟然一陣惡心，勉強笑道：“大白天的，這樣對公主不好。”
阿芙不樂意地道：“眼見太子殿下的正妃據說都懷孕了。咱們連動靜都沒有，讓我的臉往哪兒放？到時候父皇若是問了起來，我該怎麽說？”
這女人，竟然又拿宇文浩南威脅他！
宇文厲強忍住心中不耐，勸道：“太子殿下的妃子都已經十八歲了。可是阿芙你才十五歲，怎麽能和人家比？況且本來就該是太子妃先有孕，否則成了什麽樣子了？”
“那我不管。”阿芙緊緊地盯著他，“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要孩子？”
宇文厲的耐心徹底消失殆盡，皺眉道：“眼下國家危難，我的確沒有心思要孩子。”說罷竟然轉身就走。
“嘩啦！”
又是一個花瓶摔碎的聲音。
宇文厲皺眉。這已經是第幾個了？
阿芙公主的侍女們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地上的碎瓷片。阿芙冷聲道：“全都給我出去。”
那幾個侍女本就害怕，聞言更是沒命一般的走了。
一個不起眼的丫鬟走了進來，開口說話時嗓子竟然是啞的：“信，無回複。”
那丫鬟沒什麽奇異的地方，偏偏阿芙公主卻絲毫不敢怠慢，連忙行了個禮，臉上帶出一些少有的討好的笑容來：“父皇是怎麽說的？辛苦您了。”
那丫鬟打了個奇異的手勢，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阿芙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卻還是恭恭敬敬地道：“這次多謝您的幫助了。”
等到那丫鬟走了，阿芙的臉徹底地黑了下來。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問道：“尊敬的公主，不知皇上怎麽說？”
阿芙冷笑一聲，道：“父皇什麽都沒說。難不成是準備袖手旁觀麽？”
那侍女聞言一驚，勸慰道：“不，不會的。皇上一定是覺得沒喲到了那麽嚴重的程度，所以不肯派援兵罷了。”
阿芙搖了搖頭沒說話，隻是麵上的神情分外嚴肅。
宋府。
宋初聽完聖旨並沒有驚訝的表情，隻是笑吟吟地讓翠竹拿了銀兩賞給周通。
周通哪裏缺那點銀兩？不知為何卻笑眯眯的拿了，朝著宋初道：“恭喜宋女賢了。”
宋初淡淡一笑。
等到周通走了，宋進賢的臉色方才真正難看起來。宋文驛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他都已經想好了該怎麽設計宋初，沒料到皇上竟然下了這樣一道聖旨！
“初兒，你怎麽看？”
宋進賢沉默半晌，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宋初不慌不忙地沉吟片刻，道：“皇上這樣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何況去邊關也不見得便是那樣危險，父親不必太過緊張。”
宋進賢的臉色更是低沉，不耐地道：“去邊關，我們能做什麽？文官本來就應該在朝廷當中指揮運籌，邊關乃是粗野的武官做的事。”
“難道眼下父親還有更好的辦法麽？”宋初笑笑道，將宋進賢說得啞口無言，隻得揮揮手道：“你去吧。”
二姨娘眼見宋初淡定地走了，方才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哭得宋進賢更是火大，喝道：“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你老爺我還沒死呢，不用急著號喪！”
“老爺，您走了我們該怎麽辦啊？”三姨娘也哭得不行，“要是有個好歹，我們也不想再活了……”
“閉嘴！”
宋進賢正要開口，卻聽見一個女聲傳來，竟然是一直沉默著的宋芊芊。
宋芊芊揚手朝著三姨娘的臉上便是一巴掌。
“沒聽見爹爹說嗎？還沒到了那種地步呢！”宋芊芊陰沉著臉色，“難道你隻想爹爹死不成？”
二姨娘和三姨娘都住了嘴。
宋芊芊方才溫婉地道：“父親，且讓女兒和哥哥跟著您一起上前線吧。”
“你？”
宋進賢驚愕地看著宋芊芊。
“你能做什麽？”
“父親恐怕還不知道一件事吧？”宋芊芊如花似玉的臉笑得十分溫婉，卻不知怎的有一絲猙獰的意味：“跟您一起去的武將，是安國公。父親和安國公積怨已深，若沒有女兒和哥哥在，恐怕父親若是出了什麽事……”
“當真是他？”
“千真萬確，剛剛兒子也是聽周通大人說的。”宋文驛上前道。
宋進賢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既然如此，芊芊和文驛便跟著為父去邊關長長見識吧。”
宋文驛有些疑惑地看了宋芊芊一眼。
宋芊芊倒是一口應承：“如此便要謝謝爹爹了。”
等到出門來，宋文驛方才疑惑地道：“妹妹剛才為何執意如此？要知道邊關艱險，妹妹又柔弱，恐怕……”
“哥哥。”宋芊芊打斷了宋文驛說話，臉上一片陰狠神色：“皇帝明明知道父親從來不曾打仗，竟然派了舅舅和父親一起去邊關，分明是想要父親死！咱們眼下也隻有去邊關，說不得才能留住一條活路在了。”
宋文驛心中一驚，也顧不得自己的妹妹怎麽會想這麽多，連聲道：“那府裏其他人呢，是不是要被砍頭了？”
“不知道。”宋芊芊漠然地看著遠方，“帝王心海底針，誰又能猜得透呢？”
宋初院子裏此刻卻已經哭成了一團。雲曉一麵抹著眼淚一麵懇求道：“小姐，求您了，就讓我一起跟去吧。雲曉會掃地洗衣服，還會縫縫補補，也能跟著銀桃學武功，您就帶雲曉去吧！”
翠竹盡管悲傷，心中卻十分明白。想必四小姐早就開始謀劃這件事情，否則也不會讓她們學賬本，恐怕是已經給她們找好了去處。
果然宋初笑著摸了摸雲曉的頭，道：“有什麽好哭的？又不是不見麵了。少說兩個月，多說一年，你家小姐就回來了。不是給你們看了賬本麽？今後就在茶香齋管理賬目就行了。安心地等著你家小姐回來吧！”
玉珠哭泣道：“原來小姐讓我們看賬目，是為了這一天。”
宋初笑笑，將一個地契交於翠竹：“你是我最信任的大丫鬟，茶香齋的契書便交給你了。日後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是四皇子的產業，懂了嗎？”
翠竹接過那張薄薄的紙，隻覺得好像有千斤重一般，沉得她拿都拿不起來。
她慢慢接過那張紙，心中明了：隻怕宋家要出什麽事了。隻是自家小姐已經自身難保，卻還想著她們這些卑賤的丫鬟們，這份情誼讓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小姐放心好了。翠竹一定好好保管，等著小姐回來！”
宋初點頭，笑道：“都別哭了，還不快去給你家小姐收拾東西，難道想讓你家小姐隻穿這一件出門，在邊關冷死麽？”
銀桃一直看著眾人不出聲，此刻方才開口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一定會保護小姐周全。”
雲曉有些不舍地將一個玉佩放在宋初手中，低聲抽泣道：“小姐，這玉佩是雲曉從出生開始就戴著的。雖然不曉得雲曉父母是誰，雲曉卻也一直戴著這玉佩。還希望小姐在邊關能夠順順利利，安全回來。”
宋初有些驚訝地看了那玉一眼，隻覺得似乎有些眼熟，卻也想不起在哪裏曾經見過的，許是之前雲曉戴過的緣故。和雲曉兩世結緣，她心中不是沒有感動的。當下便笑著道：“謝謝你，雲曉。”
雲曉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宋初方才含笑對銀桃道：“替我去給門外等著的小太監傳個信，就說多謝九公主和十一公主了。”
銀桃答應一聲去了，沒多久便回來道：“那小太監說了，十一公主讓您回來的時候帶些風幹的海鮮來。”
這便是囑咐她要平安回來的意思了。即便知道兩位公主隻有求於自己，宋初也不禁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