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土靈淵源
乍然聽到魔族少尊四個字,木姑娘有一瞬的恍惚,繼而反應過來,那便是他之前提到的魔祖與九歌之子,這天地間唯一的九鳳後裔,當然,也是她口中的那個身家不俗顏值堪誇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咳咳,那顆蛋。想到這裏,她明媚的大眼再次狠狠一彎,然後近乎諂媚地開口:“話說城主你不僅在妖界,連魔界都這麽地吃得開啊。”
這倒是大實話,畢竟魔界的神秘由來已久,連她都是少有所聞,可他卻是直接勾搭,不對,結交上了人家未來的大當家,木姑娘表示還是很佩服的。
聞言,他隨手把雪色的鳳羽綰到發上,爾後側眸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沉聲開口:“所以說,你真的是很沒眼光。”言罷,他心下好笑地想,其實,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這麽明顯的暗示若她還聽不出來真是妄稱九重雲霄情商第一了,隻是,大概清風說得不錯,最好的避免尷尬的方法便是裝作什麽也沒聽懂。所以我們桃花朵朵開的木姑娘機智地選擇了一臉懵逼地傻笑,爾後迅速轉移話題,她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城主,那離著百花誕還有多久?”其實她更想問的是丫魔族少尊什麽時候才會過來罷了。
“不遠,還有五天,怎麽,你很著急?”說著,他妖冶的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嫣紅的唇角也是淺淺彎著一抹不甚明顯的弧,卻是更顯一種隱秘的妖嬈。
見此,木姑娘倒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話說她漢子的內裏也有一顆愛美的少女心,所以自然是有些著急的,看著他眸裏那淺淡的流光,她也是笑了笑,爾後輕聲開口:“城主,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這魔族少尊和百花誕的淵源?”其實她倒是很想知道,青弦口中那個說出最長的寂寞這樣一番話的公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還有這花開無四季的百花穀,又有著怎樣的故事,當然最關鍵的是,她可以肯定這花開無四季的神話與先天土靈必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聞言,青弦眸裏的光一瞬沉寂下來,就似是凝滯在冗長歲月裏的過往,隻餘一片近乎腐朽的斑駁,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恍惚著開口:“看來,我又要給你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大抵我之前也給你說過了,這九歌作為九鳳一族的族長,湮滅在太古洪荒之初的神魔戰場,爾後九鳳遺族隻餘一脈,便是魔族少尊。關於他和百花誕的淵源,說起來還要牽扯到一個更古老的傳說,先 天五行靈。”話落,他不禁側眸,深深望進她那那明媚的月牙大眼裏,神秘莫測地一笑。
木姑娘倒是沒注意到他那笑裏的隱晦,此時她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在他話裏提到的先天五行靈上麵了,原本師父隻說讓她找齊先天五靈以繪九轉伏魔陣,可現在看來,或許先天五行靈並沒有師父所說的那麽簡單。想著,她不禁輕聲開口問道:“那麽先天五行靈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還記得之前我說過的麽,天地伊始,萬物為妖,而在更久遠的天地混沌之初,自創世古神以自身精血之軀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便製定了天道規則,陰陽五行,相生相克,這先天五行靈,便與諸天大妖一同誕生在混沌之初,飄渺無形,卻是最為精純的天地之靈。”話落,他略微一頓,看著她愈加雲裏霧裏的大眼,不禁輕聲一笑,繼而開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先天土靈輾轉被九鳳一族九歌所得,據古籍記載,自此後,九鳳一族的落鳳山,花開再無四季。隻是,卻始終無人知道,這先天土靈,究竟是何形貌。”
聞言,木姑娘隻覺又是一陣晴天霹靂,她不死心地開口問道:“那後來呢,這先天土靈後來怎麽樣了?”
看著她眼裏的急切,青弦忍下想笑的衝動,隻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爾後悵然開口說道:“後來啊,如你所知,九鳳一族徹底湮滅在了曆史裏,而先天土靈,也隨之銷聲匿跡,”說到這裏,他略微一頓,繼而沉聲開口:“直到十萬年前,魔族少尊來此,開辟出一片四季花開不敗的百花穀,雖然未曾見過,但我想,大概那先天土靈應該是被魔後九歌留給他了。也因此,才有了未央城。”
聽出他話裏那難掩的孤寂和橫亙在時光深處不滅的滄桑,木姑娘隻覺心口一窒,正待安慰出言一下,卻是一下意識到一個更驚悚的問題,想著,她近乎輕顫著開口:“城主,我能不能問一問,你今年多大了?”話說她怎麽有一種他跟師父這種骨灰級的上神有著一樣的年代感的想法呢?這會不會很不科學?
看著她眸裏那微不可查的後怕,他卻是驀地一笑,那妖冶的鳳眸裏竟似是帶著一些不該有的惡趣味,他伸出那過分白皙的手撫了撫下巴,繼而有些高深莫測地開口:“最近這十萬年的事情,我倒是還記得,若再久遠一些的,卻是印象不深了。”
聞言,木姑娘一瞬風中石化,隻覺得一顆心碎做一地,原本對於在他麵前裝嫩外表蘿莉內裏蒼老的行為她還有些不恥外加心虛,但現在看來,丫完全沒有必要好麽?她才是那棵最嫩的草好麽?想著,她不禁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那難怪公子你要著急了,一般以你這個年紀還單身的,基本就是不可能了。”話落,木姑娘不自覺地淺歎一口氣,原本她還為著自己過往千年的單身史而遺憾,現在想來,在家世顯赫容華無雙的城主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見此,青弦卻似是渾不在意,他似是偏頭想了想,繼而看著木姑娘明媚的大眼,略微試探性地開口:“那不若,換你克服克服?”
聞言,木姑娘那隱在層疊的雪色長裙之下的小身板不禁狠狠一顫,丫這個是想克服就可以克服的麽?婚姻能不能不要這麽隨意?雖然她很想說她不願也不敢,但考慮到離先天土靈不過一步之遙,為著六界蒼生大業她也就忍下來了。想著,她不禁咬咬牙,爾後笑著開口:“好說,好說。”
大抵強顏歡笑便是如她這般了,他忽略掉她眼眸深處那些微的不自在,修長的身軀舒展開來,長腿一撩,換上一個更為慵懶卻也更為勾人的姿態,隨後輕斂鳳眸,沉聲開口:“長天一闊多情穀,一城山色半城花,說來這百花未央,大抵便是先天土靈逆轉時節的強大自然之力的造化了。”
聽他說罷,木姑娘隻覺得神生一片光明,她仿若已經看到金光閃閃的上神之位在向她招手了,拚命忍下心底那比之見到刑大公子還要心跳加速的悸動,她狀似隨意地開口:“那麽城主,連你也沒有見過先天土靈麽?”
然這次青弦卻是注定要讓木姑娘失望了,他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開口:“沒有,大抵隻有少尊他,才知道這先天土靈是個什麽樣子。”
聞言,木姑娘眸裏那近乎晃眼的光倏地一黯,她低垂著眉眼,頗為有氣無力地開口:“這樣啊,那城主你跟魔族少尊這麽熟,知不知道他平日裏對什麽比較看重?”木姑娘覺得,先天土靈如此天地至寶,且是魔後九歌遺物,那位魔族少尊應該是寶貝異常的才是。
“他麽,以前我不清楚,不過現在好像是對一個姑娘比較上心。”說著,他不禁輕聲笑笑,轉而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那鳳眸深處近乎刻骨的相思,卻是被悉數掩蓋在一片幽深的冷寂之下,無風微瀾。
見此,木姑娘也大概猜到是那個很沒眼光的姑娘了。雖然對於魔族少尊的單相思她表示很遺憾,不過,這對於她來說是不是也意味著一個機會呢?木姑娘機智地想,其實她一點也不介意多克服一下,反正總是克服過了,就算刑大公子到時候要怪罪也不能殺她兩次吧?聰明的姑娘要懂得如何利用有限的犧牲來獲取更大的價值。
想著,她明媚的眸子不禁狠狠一彎,繼而乖巧地開口:“那城主,魔族少尊喜歡怎樣的姑娘呢?”木姑娘決定,就用美人計好了,想想之前在幽冥鬼獄不就是很輕鬆地就搞定了幽冥鬼尊麽,那可是叱吒幽冥界百萬載的亡靈霸主,不一樣拜倒在她端莊的外表和土匪的本質之下不可自拔。
聞言,青弦卻是倏地湊近,他妖冶的鳳眸直直看著她那欺霜賽雪的小臉半晌,爾後一瞬退回,煞有介事地開口:“說來,好像也跟你差不多。”一樣的頑劣又麻煩,沒心沒肺卻偏偏讓人放不下的那種,明明笨得要死,有時候又聰明得讓他害怕,他想,大抵這便是命,逃不開,錯過又覺不舍,一旦遇上,便是真正的萬劫不複。
聽他說罷,木姑娘幾乎是不待思考便撲到他身上狠狠給他一個擁抱,嗅著鼻尖那陌生而涼薄的氣息,她於滿目無盡的赤色裏不自覺地緊了緊手上的力道,爾後一瞬退開,很是認真地開口:“城主,你說了這麽多最後那句算是最有價值的了。”話落,她垂在身側的手卻是不自覺地握緊,丫的剛剛好像是高興過頭了,不知道城主會不會誤會她是故意占便宜來著,木姑娘很想解釋她隻是太過激動自己具備了勾搭魔族少尊的先天條件,眼前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抱絕對沒有任何超出正常男女之外的感情色彩,隻是轉念一想,在事實麵前大概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且她不能保證青弦聽到這個會不會更加生氣。
雖然很是短暫,但那稍縱即逝的淺香還有那若有若無的親昵,會在以後漫長的孤寂裏溫暖他不及抓住的曾經。
他想,他愛上的,終究是一段觸不可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