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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別離在即

  木姑娘幽幽轉醒之際,正是緋色黎明自天際渲染極致,那層層疊疊的雲霧似是九天織女天梭下最華麗的錦緞,於寥廓山河之中舞出雲間錯落的隱秘和妖嬈,這樣輝宏壯麗之景,連木姑娘也不禁看得傻了,唔,比在扶桑神樹上看日出要好一些,木姑娘如是想,然而隻是一瞬,她迅速回過神來,不對呀,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幽冥鬼殿,然後貌似是和那個抽風又變態的幽冥鬼尊鬧掰了,再然後?她就這樣被送回來了?看著四周一片絢爛的天堂鳥,再看看身後不遠處陰森的黃泉洞,回想起掉落之際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和淒厲的嘶吼聲,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細嫩的胳膊,下意識挪了挪屁股離那裏更遠了一些,等等,先讓我們的木姑娘來梳理一下思路: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好吧,我隻是想借此插播一個小劇場來豐富一下這片我筆下貧瘠的世界,看官們不要介意-——)


  小劇場:關於腎的話題

  作者:不是真的莫非你覺得是假的麽?那你壓在人家鬼尊身上不願意起來害人家腰痛是個怎麽回事?


  木姑娘:咳咳,他自己腎不好腰痛怪我咯?哪裏是我不願意起來?

  萬裏九幽冥獄腎不好的幽冥鬼尊:本尊腎不好你又知道?


  一眾引魂使:難怪尊主一直單身,原來是腎不好,那誰,還不把你那偏方獻給尊主?

  刑公子:央兒,你什麽時候知道鬼尊閣下腎不好了?公子我怎麽不知道?

  木姑娘:捂臉,介個世界到底怎麽了?這樣真的好嗎?你若是知道幽冥鬼尊腎好不好那這個世界就和諧了。


  廣告君:XX腎寶片,誰用誰知道。


  表示關於腎話題到此打住接下來繼續正文的作者君飄過。)

  好吧,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是不是表示彪悍如木姑娘在與幽冥鬼殿終極Boss大戰300回合後全身而退?不對,按說不應該是幽冥鬼尊以壓倒性的優勢把她秒成灰嗎?難道是因為我呆萌可愛水靈靈的外表?還是我彪悍強大牛叉叉的內心?亦或是我驚天地泣鬼神睥睨六界俯瞰眾生神佛難擋的術法?”木姑娘無恥地想,然而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幹脆就放棄了,想著她從寬大的袖擺裏摸出一把漆黑的迷你鐮刀,不禁滿頭黑線,唔,硯殺這家夥是不是以為她也是個農家姑娘就送一把鐮刀給她割草來著,就不能換一個高大上一點的兵器,比如說像妖孽神棍手上那把可大可小亦通陰陽的桃花雪扇?亦或是那把通體鏤空以三尺青鋒豔絕天地的逐月劍?想到這裏,木姑娘隻覺得有什麽畫麵從大腦裏一閃即逝,想去捕捉卻是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她好看的眉頭不禁蹙了蹙,唔,她是什麽時候見過逐月劍的,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她幹脆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隻有一望無際的天堂鳥,在這流風回雪的碧落之巔肆意燃燒,寂靜,妖嬈。她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想著落下黃泉洞之前荊姐姐那雙詭異的紅眸,眉頭更深地蹙起,打死她也是不信荊姐姐會傷害自己的,可是事情牽扯到比襄,她卻是不確定了,今日就是比翼鳥一族的族長繼任大典,或許可以去青翼宮找尋到答案,想著她一腳踏出,拈起手訣,正待使出騰雲之術,卻突聽一道淒厲的叫聲自遠處響起,看那個方向似是死亡嶺,想到之前在洞中看到的青衣公子,反常的比襄,還有那個神秘的玄衣男子,她調轉方向,一掠而過,或許,她該先去那裏看看才是。


  荊涼隻感覺到一種毀天滅地的撕裂般的痛苦幾乎淹沒她的神智,那種自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的傷痛,驕傲如荊涼忍了這麽久也不禁叫出聲來,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靈魂之力的流失,魔族噬心蠱果然名不虛傳,看來,再過不久,她便要真正地魂飛魄散了,這樣也好,以後便是真正地脫離這紅塵俗世的紛擾了,隻是,她的比襄又該怎麽辦呢?


  看著她紅眸裏掙紮的痛苦,那往日裏精致的眉眼此時略顯猙獰,額頭突起的筋絡在散落的墨發間若隱若現,比襄恨不能把她所有的痛苦一分不剩都轉移到自己身上,正待開口,卻聽到了此時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聲音:“荊姐姐?”


  木姑娘一路循著聲音走進山洞的時候,著實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了,她幾乎是撲到荊涼麵前的,“荊姐姐,你怎麽樣?是不是很難受?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啊?”說著,她伸手想去觸碰荊涼的臉頰,卻忽略了荊涼本就是魂體的事實,雙手直接從她臉上穿過,訕訕地收回手,她轉而把目光看向身後的覓音,“覓音,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嘛?為什麽好端端地會變成這樣?”她不過走了幾天,按說有阿淵坐鎮碧落不會有這麽大的問題,對了,阿淵呢?想到這裏她趕緊開口,“覓音,阿淵呢?你們出這麽大的事,他都不管的嗎?”


  覓音此時亦是有心無力,因為失血過多,他過往溫潤的眉眼一片慘淡的白,幾乎是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現在你所看到的,都是比簫一手造成,至於你所說的刑公子,他之前匆匆離開了,我也不知是去了哪裏。”


  比簫?不對呀,之前她好似聽比瀾說過,這比翼鳥一族的比簫公子千年之前就莫名失蹤了,怎麽如今反倒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甚是詭異,再一想到阿淵竟然不告而別,留她一個生死未卜,她就覺得莫名地失落,那妖孽怎麽可以說走就走呢?想想又甩甩腦袋,唔,當務之急還是解決荊姐姐的事情,那什麽老男人就這樣走了,她以後再收拾他好了。不過這比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想著她看向覓音,再次開口:“覓音,你說這一切都是比簫造成的,可是他為什麽要針對你們呢?再說了,那個比簫不是在千年之前就失蹤了嗎?”莫非這內在還有什麽聯係不成?

  看她一臉的疑惑,荊涼嘶啞著開口,“事情是這樣的,當年……”然而她一開口,就是一陣猛烈的疼痛撕扯在心口上,那煞白的臉色看得木姑娘一陣心驚,正待上前,覓音卻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算了,涼兒,還是我來說吧。”


  木姑娘正待震驚於覓音對荊姐姐突來的親昵,他已經緩緩開口:“當年我與涼兒離別前夕,比簫……”千年的光陰看似漫長,但說起來也不過一瞬,待到覓音最後一字落下,彪悍如木姑娘也不得不伸出細白的小手努力合上自己的嘴巴,她艱難地開口:“所以說,你才是真正的比襄公子,而如今那個,是占著你身體的比簫的靈魂,這冰棺裏麵躺著的,才是真正的比簫。我的師父啊,你們這個關係真是有夠複雜的。”


  聽她如此一說,覓音不禁苦笑:“是啊,所以說,你接下來有得忙了。”


  木姑娘正待思考他話裏的深意,荊涼的聲音陡然自身後響起:“央兒,你到姐姐這裏來,姐姐有話要跟你講。”


  她趕緊湊到荊涼麵前,聽她開口,那聲音再不似往日唱歌時的那種空靈,隻有一種像似從喉嚨深處磨礪出的沙啞,些微刺耳,“姐姐之前推你下黃泉洞,乃是受了比簫的蠱惑,實在是對不起你,按說你就是就此恨上我,我也是無話可說。”然而她正待繼續下去,木姑娘卻是突然打斷她了,“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會恨你,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再說了,這也不是姐姐的本意,我都知道的。”看著她故作老成滿臉的嚴肅,荊涼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真是個好心的姑娘,現在,姐姐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用心記住,知不知道?”看著她一臉認真,木姑娘趕緊乖巧地點頭:“姐姐你說,我都記著。”


  “這次姐姐是在劫難逃,不久便是真正地魂飛魄散了,這次比簫在姐姐的身上下了魔族的噬心蠱,本是為了奪得先天火靈,可他卻想不到這先天火靈本就不在我心上,所以他到頭來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央兒,姐姐先前曾答應過你,待到此間事了,便把前天火靈交付於你,如今也是時候了。”說完,不待木姑娘有所反應,她那雙瑰麗的紅眸猛地泛起一陣紅光,似是兩簇跳動的火焰在這方天地間肆意燃燒,許是有些晃眼,木姑娘禁不住伸手遮住雙眼,再放下來時一切都已平靜下來,隻見荊涼的眼前跳動著一團赤紅的火焰,雖小,但這方天地卻是陡然炙熱起來,而她那雙紅眸,也變為濃重的墨色,“央兒,這便是你所找尋的先天火靈,千年之前,我便是將它融合在了我這雙眼睛裏麵,所以說,你以後可要好好保管它,看到它,就好像看到姐姐一樣,是不是?”說著,不待木姑娘有所反應,她轉而看向一旁的比襄,“比襄,看來我是要先你一步走了,也等不到你去找我的那一天了。”


  看著她越來越虛弱的魂體,比襄卻是反常地笑了,他微勾慘白的唇角,輕輕開口:“那,涼兒,你就隻好走慢一些了,也讓我到時候省些力氣,你放心,不論早晚,我都會找到你,比襄還欠荊涼一個交代,不是麽?”現在的他,可以坦然地麵對死亡,無所畏懼,或許,這對於目前的他們,已是最好的成全。


  什麽時候死亡變成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了?看著他們兩人臉上平靜的笑意,木姑娘禁不住落下淚來,那雙明媚的月牙大眼此時一片朦朧,濕了沉重,“荊姐姐,你們走了我一個人該怎麽辦?還有覓音,唔,我還是習慣叫他覓音,比襄很奇怪。”她說得毫無章法,但荊涼卻是懂了,“央兒,我本就是早早注定要離開的,你哭什麽,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刑公子嗎?哪裏就是一個人了。還有啊,待你集齊五靈,你便是拯救這萬物蒼生的英雄了,到時候位列上神,可不要忘了姐姐才是。”


  “姐姐又打趣我,我跟那個無情無義的家夥才沒有關係,而且啊,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這麽美麗的荊姐姐的。”說完,似是意識到什麽不對勁,她猛地轉身,“我是說一直感覺這麽奇怪,竟忘了覓音你此時的境地,你等等,我先將你放下來。”


  比襄搖頭:“央兒,你莫要白費力氣了,這可是縛魂鎖,當年神魔一戰天帝賜予我比翼鳥一族的法寶,隻是沒想到輾轉到了比簫的手上,這縛魂索傳說是自天地初始與女媧石同生的混沌玄鐵所鍛造而成,神鬼難逃,何況如今我一介凡胎。”


  木姑娘卻是不信邪,“你等著,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一條破鏈子。”然而不論她怎麽試,燒的砸的砍的,卻是一點用都沒有,最後她幾乎是癱倒在地上,“看來我還是太弱了一些,覓音,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人來,族長執掌碧落千載,又術法高深,定是有辦法的。”說著正待起身,覓音卻是攔住了她,“來不及了,況且,涼兒時間不多,我本就沒打算一人獨活,你去了也無甚意義。”


  木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乖乖在荊涼身前站定,這種情她現在還理解不了,所以她所能做的,隻是盡量去滿足他們的心願罷了,隻是,她卻是做不到如他們這般雲淡風輕的,畢竟相處這麽久,她是真正地把她們當家人一樣的,又如何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這樣離她而去?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荊涼忍不住出聲安慰,“央兒,你怎麽還苦著一張臉,姐姐心願已了,你該是開心才是。”此時的荊涼,連靈魂都有些漂浮不定,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姐姐在臨走之前,還想再看看你的笑容,可以麽?”


  木姑娘點點頭,胡亂用衣袖擦擦眼睛,然後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綻放出一個她有生以來的最是燦爛的笑容,那明媚如花的光暈霎時渲染了整個幽暗的世界,於這方寂滅的天地升起一輪暖陽,荊涼笑意更深,“央兒,你不知道,你剛剛哭的樣子真是醜死了,以後不要這樣了,不然你家公子因此而嫌棄你就不好了。”


  她不說公子還好,一說木姑娘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個老男人還敢玩失蹤,她不嫌棄他種族不明年齡太大脾氣又臭就算不錯了,他還敢花樣作死一下就消失不見,哼哼,木姑娘咬咬一口小白牙,丫的,下次見麵她一定要讓他好看,不然他以為天是那麽好上的麽?天上的姑娘是那麽好追的麽?“姐姐,好好地你又提他做什麽?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他的,沒有他在,都沒有人欺負我,豈不是比以前好太多。”


  看出她嘴硬,荊涼也不戳穿她,“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姐姐不提他了,你往前麵走一點,姐姐告訴你該怎麽駕馭這個先天火靈。”


  木姑娘乖巧地點點頭,然後用心傾聽著那晦澀的咒語,一字一字地記在心上,突然她靈光一閃,自袖內摸出那把漆黑的鐮刀,不禁嘀咕,“唔,其實硯殺說的不錯,我的確是個笨蛋。”既然普通的法子對縛魂索無用,那這把自幽冥鬼獄而來的鐮刀說不定有克製的法子呢?想著她不禁雙眼一亮,看來行不行要試試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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