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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負責

  對於回沁竹院的路,木姑娘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所以她幾乎是立馬就站住不走了,頗有些委屈地開口:“阿淵,你又騙我,不是說帶我去吃烤魚的麽,怎麽是回沁竹院,你別以為我不認識路就忽悠我。”


  聞聲,刑大公子緩緩回頭,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小臉,不禁柔聲問道,“很想吃魚?”


  木姑娘重重點頭,很是一本正經地開口:“當然了,這比翼鳥一族又不信佛,卻偏偏學著和尚吃素,我這幾天翻來覆去地就是吃那些青菜糕點,這簡直是對我的淩虐,不信你看看,我臉都餓瘦了。”


  刑大公子湊上前,勾唇一笑,似是戲謔道:“我看看。”說著,他瑩潤的手直接撫上她細如白瓷的臉,然後輕輕地捏兩下,輕聲開口:“如此,看來是瘦了,手感較之以往確是差了些。”


  木姑娘顧不得計較他揩油的行為,現在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再說了,聖人說過,既然不能反抗,就得學著享受,她跟這廝說過不下十遍,可是人家依然我行我素,既然她改變不了被揩油的命運,權且就當是一種享受吧,反正這一千年以來她也沒見過比他好看的男人,這樣看來,也不吃虧啊,(姑娘,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墮落了?)

  想想心裏就平衡多了,她討好地笑笑,“是啊,所以公子你就算不為了我著想,也得為了你自己今後的福利著想把我這掉了的二兩肉給補回來,對不對?”


  大概她的這句話很好地取悅了他,刑大公子的眼角眉梢都泛起清淺的笑意,他似是漫不經心地開口:“這樣啊,你說得也是,那我們便去碧落湖看看吧。”


  木姑娘一聽,一雙明媚的月牙大眼歡喜得眯起來,她很是軟糯地開口:“阿淵,你真好。”


  公子看她暗自竊喜的小模樣,忍不住用手撫撫她的發頂,柔聲說道:“你乖,我會更好,所以說以後都要聽話,知道嗎?”


  聞言,木姑娘心裏不禁腹誹,丫整得像養孩子似的幹嘛,他是她爹嗎,這麽一副教育自家姑娘的口吻,師父都沒這樣說過呢,再說了,她連自己有沒有爹都不知道,這廝莫不是童年的時候缺少父愛所以現在看到如此年輕有活力可愛又美麗的她就禁不住想把父親對孩子的關愛轉移到她身上,嗯,想想很有可能,所以愛心泛濫的木姑娘此時沒有反駁,隻是無限愛憐地看他一眼,不得不說,家庭對孩子的影響真的是太大了。


  公子看不懂她眼裏的那絲憐憫從何而來,但那其中的愛意讓他很是受用,所以他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不過若是他知道木姑娘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不知道還笑不笑得出來。


  從那條此刻坑坑窪窪不再平坦的花間小徑走過的時候,木姑娘還特意提醒了一下刑大公子,委屈著說道:“阿淵,你看,就是這裏,我當時好不容易挖了些瑪瑙出來,結果碰到比襄那個壞蛋,把我辛辛 苦苦得來的勞動成果拿去打水漂,那扔的哪裏是瑪瑙,分明是我支離破碎的心。”說著,為了充分表達她內心的抑鬱,她還伸出小手捶了捶小胸脯,做西子捧心狀。


  刑大公子看她皺成一團的小臉,隻覺得怎麽看怎麽可愛,他瀲灩的眸子眨了眨,配合著很是認真地開口:“如此說來,他確實是挺壞的,下次見到他我幫你欺負回來。”


  木姑娘趕緊點頭,眉眼彎彎地開口:“嗯,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這個妖孽如此逆天,還不把那隻壞鳥虐成渣,連根毛都不剩,在這裏,她真想告訴那些因生計所迫賣身為婢的廣大女性同胞,如果非賣不可,就找個強大又養眼的男人吧,這才靠得住啊。


  有時候,跟你心有靈犀的不一定是愛人,也可能是仇人,就在木姑娘內心想象著妖孽東家如何把欺負侍女的惡霸打得落花流水的血腥卻又美好的畫麵的時候,那個一身青衣清雋優雅的公子緩緩步入她的視線,當然,他不是一個人,他的旁邊,還站著一位美麗溫婉的婦人,看著不過人間女子雙十的年紀, 她依然是一身青衣,隻是樣式更繁複些,繡花精致,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華麗和高貴,隻看著那張臉,木姑娘就百分百確定她的身份,那個說出了沒有挖不到的男人隻有不努力的姑娘這句至理名言並成功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最終上位的比翼鳥一族的準族長夫人,翼笙,千年之前一劍逼得荊姐姐墮入不歸林荊棘的,壞女人。


  顯然對於碰到二人,比襄也是很驚訝的,他微微朝公子一揖,“早就聽父親說刑公子來了我碧落之巔做客,隻是一直不敢貿然前去拜訪,今日在此巧遇,實是比襄之幸。”


  刑大公子輕搖搖扇,那瀲灩的桃花眼戲謔一笑,“比襄公子無須多禮,按說你馬上就要接任族長了,我該恭喜你才是。”


  比襄淺笑一聲,恭聲開口:“公子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對了,公子與木姑娘也是到這碧落湖來散步的麽?”


  聞言,刑大公子略一側眸,看向那個一臉憤憤的木姑娘,不禁用折扇敲敲她的頭,狀似無奈地開口:“不過是她非央著我出來,小孩子心性罷了,我倒寧願待在屋裏,看看書也是好的。”


  翼笙夫人看著對麵小姑娘的眼神,姑且算是狠厲的吧,她真的想不通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姑娘了,想著,她溫婉一笑,略微試探性地開口:“姑娘這樣看著我,莫不是以前見過?還是我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怠慢姑娘了?”


  木姑娘看她一臉溫婉無法讓人挑剔的樣子,不禁默默腹誹,你跟妖孽真的是一個級別的,一樣的人麵獸心,不過你沒怠慢我,你得罪我了,想想可憐的荊姐姐,她決定不給這個可惡的女人好顏色看。


  翼笙夫人見她愛理不理的樣子,不禁看向旁邊的比襄,似是委屈道:“夫君,看來木姑娘比較喜歡跟刑公子單獨相處呢,我們還是走吧。”


  比襄見此,微微皺了皺眉,溫柔地牽過她略微戰栗的手,然後看向依舊淺笑的刑公子,“既然姑娘不喜歡,我夫妻二人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


  刑大公子見此,隻略微歉意地笑笑,爾後不緊不慢地開口:“實在是抱歉,主要是這丫頭我平時太慣著她了,倒養成了如今這驕縱的性子,希望夫人莫怪。”


  翼笙依然是一臉得體的笑容,氣度雍容,她溫聲開口:“公子說笑了,我哪裏會跟個孩子一般見識,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


  看著他們轉身離去,刑大公子不禁好笑地捏捏她的臉,故作嚴肅道:“央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就算是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表現得那麽明顯,就算人家真的有問題,你作為一個孩子,也該尊老才是,好歹她也是未來的族長夫人。”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足夠讓還未走遠的二人聽見。


  木姑娘看著翼笙夫人那狠狠一僵的窈窕背影,很不厚道地笑了,哎呀,她真的錯了,她哪裏是跟妖孽一個級別的,她連妖孽的一個指頭都比不上,不得不說,看到她吃癟木姑娘的心裏很是痛快,她家妖孽真的是扮得了酷,賣得了萌,鬥得過小三,坑得了渣男,外加耍得了流氓,此時的木姑娘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妖孽定義為自己家的了。


  刑大公子看著她明媚的大眼,不禁用瑩潤的指尖碰碰她那笑得一顫一顫的睫毛,那就像兩把小刷子,把他心裏的所有不確定和猶豫刷掉了,隻剩下那一道道撓在心上的癢,他緩緩地,用那白皙如玉的手蓋住她的清澈而透亮的眼睛,然後一隻手從她墨染的青絲穿過,摟住她纖細的脖頸,看著那微張的略帶驚愕的唇,他勾起嘴角,緩緩地壓上去,那雙瀲灩的桃花眸,此時溫柔地能滴下水來,小徑兩旁的鮮花,因著這無雙的風華,都一霎低到了塵埃裏,那樣的人,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木姑娘隻感到一陣涼薄的氣息迎麵襲來,因為看不見,所以她的嗅覺格外明顯,那比之碧落之巔的初雪還要清透的冷香讓她有一種熟悉到骨子裏的錯覺,想到上次那個並不算吻的親密接觸,她因為緊張倒是沒有過多的感覺,隻覺得有一頭小鹿在亂踹,然而這次她感覺到不是小鹿在亂踹了,隻覺得心裏有一頭野獸在咆哮,像是要掙脫牢籠一般,那樣毀天滅地的激烈,而她毫無招架之力,隻能溺斃在那無邊的溫柔裏。


  感受到懷裏姑娘難得的乖順,他不禁緊了緊扶著她後腦的手,更加細致地描繪她的唇形,那樣飽滿,軟糯,比百花糕還要清甜,他隻覺得怎麽也不想停下來了,這樣沒有人打擾的時刻,還真是美好。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停了下來,依依不舍地離開,此時那淡粉的唇,已化作一片嬌豔的紅,比之盛放的 天堂鳥,更加怒嬈,讓人心悸,他深深地吸一口氣,來平複內心的躁動,和那從未有過的些許緊張,隨即,他緩緩拿下蓋住那雙明眸的手,深深地望進去,裏麵已不見以往的清澈,多了一絲撩人的風情,點點的魅惑,他不禁勾起唇角,戲謔道:“央兒,喜歡麽?”他的聲音並不似以往那般清冽,此時染上了一絲喑啞,卻更是令人著迷。


  木姑娘沉醉在那奇特的嗓音裏,差點就鬼使神差地點頭了,然而她很快便反應過來,滿臉怒容地瞪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用那雙剛才不知捍衛主人清白的手狠狠抓住他剛才捂住她眼睛的那隻手,近乎咬牙切齒地開口:“我咬死你丫這隻穿過我黑發的罪惡的手。”


  言罷,不待某人有所反應,她直接重重地咬上去,真的很重,很快便見了血,嚐到口腔裏那腥甜的味道,她倏地就愣住了,忘了反應,上次咬他脖子那次沒這麽容易見血啊,還是熟悉的力道,還是原來的牙齒,這次怎麽就一口見血了呢?木姑娘不知道的是,公子在她咬上來的時候,就不動聲色地卸下了所有的防禦,不然像他這樣的人,又有誰能傷得了分毫的呢。


  木姑娘呆愣片刻,然後艱難地抬頭,那嬌豔的紅唇襯著那嘴角鮮紅的血跡,美得觸目驚心,公子的呼吸不由得緊了緊,他看看手上那鮮紅的牙印,微勾唇角,“央兒,你這牙倒是越來越鋒利了。”


  木姑娘看著他手上的傷,心口陡然一疼,行動快過思想直接拿起他的手然後嘴唇輕輕地吻上去,她小心地吮掉那刺目的紅,然後輕輕地吹吹,抬起頭時,那雙明媚的大眼已漫上濕意,她不禁吸吸鼻子,悶聲道:“你不是妖孽麽,不應該是皮糙肉厚的麽,怎麽跟個姑娘似的,這麽脆弱,疼不疼?”


  話說為什麽妖孽受傷了她比自己受傷還要疼呢?難道是萬惡的護主心裏在作祟?丫明明是妖孽占了她的便宜毀了她所剩無幾的清白,為什麽她的心裏隻有對妖孽的愧疚?還有濃重的欣喜,難道她真的是一個有被虐傾向的喜歡妖男的無內涵的花癡女?

  木姑娘的內心一片翻江倒海,說好的誓死捍衛清白與惡少鬥爭到底呢?說好的天庭未來的上神該有的矜持和內涵呢?為什麽她感覺自己離成神道路越來也遠了呢?

  看著她朦朧的大眼,公子此時卻沒有心疼,隻有欣喜,他淺笑一聲,很是認真地開口:“當然疼了,所以說,央兒,你要對我負責。”


  聞言,木姑娘瞬間瞪大眼,她很是理直氣壯地開口:“你還好意思開口,我還沒找你負責呢。”丫的,流點血還傲嬌了,她若是找他負責還不得把他整哭。


  刑大公子一聽,瀲灩的眸子稍稍一斂,一本正經道:“既如此,我們便互相負責吧。”


  木姑娘:……為什麽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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