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探秘不歸林
經過兩天的相處,木姑娘已經無法自拔地,咳咳,喜歡上了那位青衣公子,當然,木姑娘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他牛叉叉的宮廷首席樂師的身份,不錯,我們的新晉成員,青衣公子,便是南楚國家喻戶曉的首席樂師覓音公子,倒真是應了天涯海角覓知音這句話,想到此,木姑娘不得不感歎一句,胡謅也是一門技術活啊,看那妖孽就知道了。
公子放下茶杯,翩然一笑,“央兒,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一個好姑娘是不能這樣盯著一個男人看的。”說著,他細心地夾一塊糕點放到她碗裏,“還是快些吃吧,你不是說了要收拾心情整裝待發麽?”
木姑娘默默扭頭,丫的,我看你的時候怎麽不見你說這話。
覓音蹙眉,沉聲開口:“你們真的打算去不歸林?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不歸林的詛咒嗎?”
木姑娘一下來了興趣,“真的麽?什麽詛咒?”哎呀,詛咒什麽的太有愛了,說不定還能碰上個美豔絕倫的終極大BOSS什麽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妖孽好看呐,想著,她不禁側頭,看向那個一臉閑適的男子,若有所思。
覓音黑線,哪裏見過如此彪悍的姑娘,別人對此都是避之猶恐不及,她倒好,還死命往前湊,他不緊不慢地開口:“不歸林,在落日城外,相傳是遠古神魔戰場遺跡,無數神魔隕落於此,怨氣極重,不歸林,樹高百尺,遮天蔽日,終年不見陽光,從落日林穿過,便是一片黑暗荊棘,常人根本無法進去,便是去了,也從來不見有人出來,曾經流傳著一個故事,在不歸林的深處,住著一個嗜血的女魔頭,凡是進入其中的男子,都不得好死,不歸林,神鬼不歸,但是每年依然會有人不怕死地闖進去,傳說裏麵有世界上最美的寶藏。”
木姑娘恍然,還好她不是男子,“那女子呢?”
覓音無奈,“你覺得除了你以外有哪個女子敢進去那裏?”
木姑娘:“……”好吧,她藝高人膽大怎麽了,不過,最美的寶藏,還真是讓人好奇啊,到底是什麽呢?
公子看木姑娘一臉神往,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央兒,想要寶藏?”
木姑娘趕緊點頭,“當然啦。”美麗的事物姑娘家都很喜歡的好麽。
公子輕笑,“這樣啊,那你還是乖乖吃飯好了。”說著,他直接把一盤核桃酥放到她麵前。
木姑娘:“……”化悲憤為食欲之時木姑娘還不忘感歎,還是熟悉的味道啊,不過心裏卻是疑惑,她怎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吃過核桃酥了。
一行三人走到落日林的時候,已經是日薄西山了,木姑娘看著四周,一片陰森,一步步走在枯葉上的時候,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一直竄到心頭,讓人毛骨悚然,她不禁伸手抓住公子的衣擺,好歹他是個妖孽,應該有些本事才是,在生死麵前,節操先放一邊好了。
感覺到衣袖一緊,公子倏地低頭,看向一臉緊張的木姑娘,不禁一笑,“怎麽,央兒,你莫不是害怕了?”
木姑娘勉強笑笑,爾後幹巴巴地開口:“我是公子的侍女,自當隨侍左右,護你周全。”
公子勾唇一笑,戲謔道:“那你可跟緊了。”當下也不再多說,隻是步子卻是慢了許多。
覓音倒是很閑適,他懷抱七弦琴,如漫步於煙花三月落英繽紛的青石板路,怡然自得,全不見一絲的恐慌,木姑娘看著他瀟灑的背影,不得不感歎一句,卿本大神,奈何錯生凡間。
行到一半,卻突見前麵地上一片斷肢殘骸,被鮮血染紅的枯葉已經腐敗,散發出一陣陣讓人作嘔的氣味,處處透著死亡的氣息,一地腐骨爛肉,無不昭示著曾經無數生命被戕害的慘烈。
公子略微皺眉,正待安慰旁邊的姑娘,卻突然感覺手臂一陣刺痛,他轉頭,便見剛才還無限明媚的 木姑娘此時煞白了一張臉,那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著,像是在忍受著什麽莫大的痛苦 ,他趕緊一把扶住她,“央兒,可是害怕了?”
木姑娘也不知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看到這一地殘骸,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尤其是肩膀,有一種撕裂的疼痛感,可是那裏卻是一點傷處也沒有,自從到了這落日城,詭異的事一件接著一件,還真是讓人頭疼,聽到公子的問話,她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又搖頭,“我也不知道,總感覺對這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像是曾經來過一般,不過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公子眉頭更深地皺了皺,卻是不再多言,直接牽起木姑娘的手向前走去,但到底小心地避過了那些腐爛的屍骸,隻是誰也不曾發現,那雙一向瀲灩流光的桃花眼裏,此時一片濃得化不開的幽深,那一絲血腥味,真是該死的熟悉。
自始至終,隻有覓音一直保持沉默,他看著那被白衣男子牽著的女衣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月前曾聽公主說過,落日城於不歸林力戰妖魔拯救萬民於魔爪之下的是一個姿容出塵的綠衣姑娘,現在看來,傳言不虛。
穿過不歸林,便是一片黑色的荊棘,像是濃密的夜色,泛起虛空的黑,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盡頭,那一叢叢的荊棘拔地而起,尖銳的枝條相互纏繞,片葉不生,無端地透出一股肅殺的氣息。
覓音看著這一片無窮的墨色,不禁感歎,“這樣繁密的荊棘,美麗,卻也危險,看來接下來不會無趣了。”
木姑娘卻有些聽不懂,但她還是走上前去,看著那一片荊棘,感歎一聲,“這樣繁密的荊棘,麻煩,卻也實用,不知劈成柴火要燒多久。”
公子:“……”
覓音:“……”
木姑娘一看冷場,隻得訕訕退到公子身後。
見此,公子淡笑,“行了一日也累了,還是休息片刻再做打算吧。”說著,他徑自飛上一棵樹坐下,月白的衣擺流瀉而下,在絲絲月光的映襯下,那半開的紫微花更顯妖嬈。
木姑娘是不想再上樹上坐的,所以她直接走到覓音對麵坐下,歪著頭看他撫弄碧綠的琴弦,爾後百 無聊賴地開口:“覓音,你說這最美的寶藏到底是什麽呢?”
覓音徑自撫弄琴弦,頭也不抬,話裏隱隱帶了一抹沉重:“我也不知,不過說不定過了這片荊棘,你就知道了。”
木姑娘哦一聲,不再說話,轉而專心聽他撫琴,琴聲幽幽,有一種千帆過盡愛而不得的哀怨,又有一種年華不再韶華易覆的滄桑,一曲盡,木姑娘正待讚美兩句,卻突聽上方一道清冽的聲線傳來,“終於來了。”
她趕緊轉頭,什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