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結伴而行
第二天一早,木姑娘在清晨陣陣婉轉的鳥鳴聲中醒來,推開雕花的窗柩,在柔軟的晨風中感受著自然的清香,淺緋的黎明灑下薄軟和煦的光,微微的暖,此時太陽正晴,此時心情正好,一切都昭示著無限美好明天的到來,咳咳,以上純屬虛構,真實而慘烈的早晨其實是這樣的,曆經一個月野外生存摸爬滾打饅頭燒餅兩手抓的生活之後,悲催的木姑娘美美地用棉被捂住耳朵,本著不睡到日上三竿對不起被迫賣身為婢的那餐飯的原則,用微弱起伏的鼾聲和檢查三遍確認已栓好的房門來堅決捍衛懶蟲的尊嚴, 然而,正當她沉浸在美夢之中時,卻感受到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木姑娘瞬間虎軀一震,毛骨悚然,房門明明鎖好且檢查了三遍有木有,到底是客棧的硬件設備太低端了還是這個社會太驚悚了,睡個覺咋就那麽滴難捏?
看著一臉迷茫無措在睡意與後怕之間掙紮的小姑娘一躍而起成功撞到床頂又齜牙咧嘴坐到床上之後,我們風姿絕世而又厚顏無恥的的神機公子終於圓滿地笑了。
木姑娘看著床前白衣翩然風華無限的妖孽,咬牙切齒,“公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這門是鎖上的。”
公子點頭,“不錯,看來你已經睡醒了。”
木姑娘再次咬牙切齒,“是麽?那麽我想問問,你是怎麽進來的,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
公子輕搖玉扇,“我想窗戶最初被創造出來的初衷,不是用來透氣的,而是用來出入的,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麽,上神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必定會為你留一個窗。”
木姑娘第三次咬牙切齒,“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好嗎?我跟你很熟嗎?難道沒人告訴過你不能進女子的閨房嗎?”還有說過這話的上神是誰,讓他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公子淺笑,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勾魂攝魄,“我且問你,這房間是誰定的?”
木姑娘點頭:“明知故問,是你。”
公子輕拂衣擺,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坐在床邊,“我再問你,你是誰的。”
木姑娘叉腰,“廢話,我當然是我的。”
公子低頭,“哦,看來本公子該再去找掌櫃的談談昨日的酒錢。”說著就欲起身。
木姑娘眼明手快地趕緊拉住他,近乎諂媚地開口:“嗬嗬,口誤,我當然是公子的。”咳咳,節操什麽的先丟一邊,目前還是和土豪做朋友比較重要。
見此,公子霎時笑開,“所以說,我進我自己的房間,來看我的人,有什麽不對麽?”
木姑娘趕緊點頭,“對的對的,公子做什麽都是對的。”
看著她明媚的月牙大眼,他不禁用折扇敲敲她的頭,爾後輕笑著開口:“知道就好,趕緊起床,哪裏有侍女起得比東家還晚的,以後記住,一定要在我前麵起床。好了,收拾收拾下樓吃早飯吧。”說著,他優雅起身,一步一步,如閑庭散步一般踱到門口,在開門的一瞬,悠悠開口,“我覺得你比較適合淺綠色,清新淡雅,玫紅色倒是俗氣了些,不襯你。”言罷,他妖孽一笑,瀟灑轉身,隻留給風中淩亂的木姑娘一個出塵的背影。
聞言,木姑娘默默低頭,看著微敞的雪白的裏衣,露出枚紅色的肚兜一角,唔,這還是商隊裏做飯的姑娘借給她的,不對,顏色不是重點好嗎?丫的,這絕對是赤果果的調戲,誰能把那個妖孽收走啊,人間最痛苦的事,不是你被別人看了,而是你被別人看了,那人還一臉嫌棄,人間最最痛苦的事,不是你被別人看了,那人還一臉嫌棄,而是明知那人不會負責,你還不能說啥。所以,不能說啥的木姑娘隻能大吼一聲來發泄內心的憤怒,然後,客棧大堂裏用餐的人齊齊地被那驚天一吼給震住了,隻有窗邊品茶的公子一臉閑適,隻在雙眸深處閃過一絲神秘莫測的笑意。
在木姑娘化悲憤為食欲成功解決掉三盤糕點外加兩碗小米粥之後,早餐終於在一聲滿足而又中氣十足的飽嗝聲中結束,木姑娘摸著鼓鼓的肚子,不得不感歎,人間煙火果然是享受,當然前提是你得有一個隨身付賬的土豪朋友?或是東家?
抬頭看看對麵的公子,素衣雪扇,墨發玉帶,分明是極簡的裝束,卻偏因著那絕世的姿容而透出一種繁複而莊重的美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攝人心魄,偏又帶著一種不容忍褻瀆半分的聖潔。
公子看著對麵呆愣愣的木姑娘,不禁用扇子敲敲她的額頭,霎時就在那瑩白如玉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紅痕,像是萬裏冰封銀裝素裹的枝頭綻放的一枝紅梅,天地獨秀,微有暗香來。
木姑娘疼得咧嘴,更多的卻是懊惱,怎麽會看著看著就入神了呢?果然這廝就是個妖孽,她頗為咬牙切齒地開口:“好好地你打我幹嘛?”
公子輕笑一聲,繼而不緊不慢地開口:“唔,我剛剛看到好大一隻蚊子。”
木姑娘揉揉額頭,才怪捏,不過一想到此次下界的任務,還有她未來光明的上神生涯,內心就一片花海泛濫,以後看看誰還把她當童女。
“公子,此次我真的是有急事,十萬火急,事關天下蒼生福祉,所以我這次難報你一飯之恩了,關於隨侍公子左右,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如若公子堅持,就是阻攔我拯救天下萬民於水火,這是要遭雷劈的。此事並非我出爾反爾,實在是分身乏術,事有輕重緩急,萬民的利益高於個人。”木姑娘一臉正氣,還煞有介事地指指天上。
此時天上的雷公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顫。
公子輕搖雪扇,白玉為骨,隱約透著一股清寒的氣息,至於扇麵,卻是看不真切,似是籠著一層雲霧,隻隱約瞧見幾朵零落的桃花花瓣,他似是漫不經心地開口:“如此甚好,本座近來無事,剛好可以順便與你一道,解救天下萬民與水火之中,一來,是一件功德,免了我遭雷劈之劫,二來,也全了你報恩與我的心思,恐你日夜難安。”
木姑娘:“……”特麽的怎麽跟她預想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果然妖孽的大腦與常人構造就是不同。 想到此,木姑娘隻得咬咬牙,丫的,看來隻能出殺手鐧了,不然這廝真得賴她身上了,她不禁半個身子都趴到桌上去,一張欺霜賽雪的臉微微仰著,努力擺出一臉嚴肅,“公子,實不相瞞,我乃天上神女, 此次下界是為除魔衛道,凶險萬分,一個不小心,就得給地府創匯,你的,明白?”為了起到效果,木姑娘還特意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公子看著麵前那張小臉,細如白瓷,柔似流雲,卻偏偏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明明剛剛還一臉神秘的,果然有趣,想到這裏,他不禁笑了,“哦,如果我說,我也不是凡人,不懼生死呢?”
聞言,木姑娘霎時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難道你真的是妖,難怪,我就說哪裏有個凡人長得這麽好看,果然妖孽。”
見此,公子點點頭,神秘莫測的一笑,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暗芒,“我竟不知,我在央兒的心裏,如此的好看嗎?”
木姑娘一陣臉熱,一片雲霞從臉頰燒到了耳根,像是春閨女兒擦的胭脂,濃到化不開。她有氣無力地開口:“自作多情,我看很多人都覺得很好看來著。”說著,她不禁撇撇嘴,一個好看又有錢的妖怪,一個自告奮勇要幫忙的妖怪,到底要不要一起呢,想了想,收留他也不錯,賞心又悅目,經濟又適用,反正苦勞是他,功勞是她,嗯,師父也不得不感歎她的聰慧啊。
哎,到底是誰收留誰啊。
公子收起折扇,一臉閑適,“怎樣,你考慮清楚了麽?”
木姑娘咬牙,“看在你們妖怪沒有幹過什麽好事的份上,我決定了,帶你去除魔升級攢功德,說不定你哪一天SO的一下就上去了呢。”說完,她一臉跟著姐有前途快來抱大腿的嘚瑟。
公子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脆弱的心靈,但是,不打擊又好不自在呢,“是麽,如此,你的侍女生涯便從此刻開始吧。”
木姑娘:“……”好吧,她忘了,有錢就是大爺。
公子看她一臉呆滯恨不得撞牆的樣子,隻覺得怎麽看怎麽可愛,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央兒,你還坐著幹甚,我們該走了,再不去賺錢公子我可就沒錢養你了。”說著,他用雪扇一指桌麵。
木姑娘回神,看向桌上的一溜兒空碟,隻覺得神生慘淡,從此無光,不過她很是好奇,不知道妖怪怎麽賺錢?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公子一臉神秘,“想知道怎麽賺錢?
木姑娘趕緊點頭,當然想,等她學會了賺錢,就可以大肆揮霍,掌握經濟主動權,翻身侍女把歌唱,師父再也不用擔心她的零用錢了。
公子一笑,霎時日月無光,百花失色,“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