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深度昏
回答這個問題，李二狗不太幹脆，他支吾著道：“應該沒說吧。”
“啥應該沒說呐，沒說就沒說，還應該呢。”馬東道，“你可別忘了，對那事我可是很上心的。”
“不是，唉，該咋說呢。”李二狗支吾起來。
“李二狗，狗日的你，不罵你就是不幹脆，到底有啥消息？”馬東很心急，“趕緊說！”
“有娃了。”
“有了！”馬東的心怦怦直跳，“我操，啥時知道的啊，你也不對我講！”
“早就知道了。”李二狗小聲道，“一開始就知道了。”
“啊！”馬東腦袋一沙，他還真不相信李二狗還能瞞這麽長時間，“李二狗，你個狗日的，肚子裏還挺能裝貨，那麽長時間都不告訴我，好像之前我也問過吧。”
“唉，馬大，你不知道。”李二狗為難地說道，“李琳吧你也知道，看上去挺火辣的，其實心思細著呢，當初她對我講，要我無論如何也不要告訴你她生了你的娃，除非等到你結了婚。”
“那，那為啥呢？”
“李琳說，當初她嫁給王鵬那雜碎，把你傷得不輕，現在不能因為你和她有了孩子，牽了你的心，萬一要再把你的婚姻大事給影響了，那她這一輩子就內疚了。”李二狗道，“馬大，李琳說得有道理，你知道有了自己的娃，興許也沒啥，可你女朋友呢？萬一你沒留好口風，讓你女朋友給知道了，那還有得談麽，就算是領了證也沒用，不是盡耽誤你麽？”
“唉。”馬東聽了，歎了口氣，李琳說得沒錯，就米婷那性格，如果知道他和別的女人生了娃，沒準天就要塌了！
“馬大，別歎氣了，這事隻要你不說，就再也沒有別人知道了。”李二狗聽到馬東歎氣，安慰道，“李琳說了，她願意一個人過，就領著你們的娃，不給你添麻煩。”
“李琳啥時回來？”此時的馬東，心中五味雜陳。
“說是近期，但也不一定。”
“來了，就安排到縣城吧。”馬東道，“給她買套房子，安心住著，生活啥的也都安排好，千萬不要虧著她。”
“到時再說吧。”李二狗道，“那丫頭有時也挺倔，你給她安排好了，她還不定就願意呢。”
“那要不把美食街給她掌管，有事做，心裏也踏實。”馬東道，“如果不願意，再找別的工作也行。”
“嗯，女人有事做就安穩。”
“噯，李二狗，那娃是男是女？”馬東還是經不住好奇，自己的骨肉，不關心不正常。
“嘿嘿，帶把的。”
“哦，兒子！”馬東點點頭，“啥時再整個女兒出來，就完美了。”
“跟誰？”李二狗問。
“不知道。”馬東笑道，“這事誰知道，都不定呢，不過李琳要是願意，那更好！”
電話到這裏，就掛了，馬東沉浸在快意之中。當然，快意之外，還有些不安，畢竟事情來得有些突然，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沒有心理準備的還有接下來的一個電話，甄有為來電，口氣有點責備，說怎麽按不住性子，就這麽把祁願給收拾了。
祁願出事了？
馬東倒吸一口冷氣，怪事連年有，今日特別多，就算是祁願出了事，甄有為憑啥就認定是他幹的呢？再想想，也不怪甄有為，的確是他嫌疑最大。
“祁願咋了？”馬東問。
“裝？”甄有為道，“老弟，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再等等，我找的那人回來，沒準談談就完事了，你這麽一搞，大發了！”
“甄隊，我裝啥裝啊。”馬東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忙貸款成立公司，還有華泰路馨香二期小區開發的事，哪有精力去搞祁願？”
“行了，先不說，案例分析會馬上開始，等會再給你電話。”甄有為就撂下這麽個事，匆匆掛了電話。
馬東聽得一頭霧水，甚至懷疑是不是甄有為在開玩笑。
打電話給範小冰求證一下，結果很震驚，祁願真的出了事。範小冰說，昨晚祁願酒喝多了，回家後到小區噴水池那邊洗臉，結果一頭栽了進去，弄了個昏迷，現在醫院躺著，要不是被人發現得早，估計小命就沒了。
“這事咋不告訴我呢！”馬東埋怨道，“小冰，這段時期祁願跟我過不去，發生這意外無論如何你該告訴我，讓我有個數，別稀裏糊塗地被冤枉了。還有，我知道祁願躺醫院裏了，也放心了，省得天天帶著保鏢，日子過得心驚膽戰！”
“這麽嚴重？”範小冰似乎沒當回事。
“前幾天我差點被人給刺死你知道麽！”馬東道，“現在這膀子還繃帶吊著呢，你說我是不是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
“祁願也太沒趣了吧！”範小冰一聽，為馬東著急，“你咋不告訴我你傷著了？”
“告訴你讓你擔心呐！”馬東道，“小冰我告訴你，祁願那人不是沒趣，而是沒人性，都把你打成那樣了，還對我不依不饒。這次他出事，對我來說也是件好事，值得慶賀。”
“死了才好！”範小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說得不錯，可我就一點感覺不出來。”
“唉，這事來得太突然，小冰，我還冷靜不下來，先這樣吧，改天再跟你聊。”馬東道，“我還得預備著，沒準公安還要找我談話呢，我得把昨晚的事想一便，啥時幹啥的，誰是證人，都得慮一遍。”
“不做虧心事，你怕啥呢。”範小冰道，“東子，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是上了心，祁願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這都咋回事呐！”馬東有點氣急敗壞，“一點關係沒有！”說完這話，他忽然冷靜了下來，咋連範小冰也懷疑呢？
“小冰，你懷疑是我幹的，那也就是說，祁願的意外像是他人所為？”馬東問。
“不隻是像，現在我分析了下，應該就是。”範小冰道，“我說給你聽聽，首先，跟他在一起也好幾年了，他從來沒這個習慣，到小區噴水池邊洗臉洗手圖清醒？不太可能。其次，他是開著車的，停車的地方距噴水池還有段距離，咋會到那裏？與其到那兒，還不如回家呢。還有，他頭後部有撞擊的痕跡，就算他自己去了噴水池，蹲在邊上架不住酒意栽進去，最容易磕傷的地方應該是前麵或者側麵，咋就傷到後麵了呢。”
“哦，這麽說來，還真是可疑。”馬東道，“估計祁願平日結仇太多，這一劫是早晚的事。”
“早來早好。”範小冰道，“不過現在也不晚，惡人總歸要有惡報。”
“小冰，好像聽你說過，祁願不是早就不回去住了麽，咋昨個晚上又回去了？”
“他說要跟我談個事，之前不是說離過之後房子啥的都給我麽，現在反悔了，理由是我的所作所為對他的傷害太大。”範小冰道，“其實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兜裏揣好了剪刀，他要是對我再動手，我就戳死他！”
馬東聽到這裏一聲歎息，“小冰，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委屈了。”
“你沒法保護，我不怨你。”範小冰道，“現在也用不著你保護了，祁願估計是起不來了。醫生說，他大腦缺氧時間有點長，深度昏迷呢。”
“植物人？”
“不是植物人也跟傻子差不多吧。”
“哦。”馬東長長地出了口氣，低頭看看手臂，多日的壓抑和緊張一掃而光，“小冰，不管咋說，這對你我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不能說我們不仁慈，而是祁願那人太惡，是罪有應得。”
“其實我還是有點難過。”範小冰道，“畢竟有過一段快樂時光，即便沒有了深情，卻也不能平靜。”
“剛才還說死了才好，現在又哀憐了？”馬東笑道，“小冰，古話說得就是沒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應該感覺不到。”
“我現在憐憫之心，隻是沒把祁願當陌生人而已，就算是陌生人，發生這樣的事也難免會有所觸動麽，要不那真是成了鐵石心腸。”範小冰道，“東子，這段時間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嗯，我知道。”馬東道，“避嫌，非常時期。”
和範小冰通過電話，求證了祁願出事是真的，馬東真是感慨萬千，生活千變萬化，總是有意外發生。前一分鍾還被祁願的打擊報複弄得有些無所適從，後一分鍾一下就啥事都沒了。
不過一事落盡一事浮起。祁願的傷害性打擊報複不用擔心了，甄有為對他的懷疑卻不得不重視。
馬東毫不含糊，直接到市局門外等甄有為，得把事情說清了，否則沾上身就不容易抹下來。
打電話過去，關機，估計還沒開完會。想想也是，祁願雖不是什麽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也絕不是普通市民，而且甄有為也說過，祁願和他們局長的關係不一般，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會重視起來。
“我等你個球會開完的，還不知道要到啥時候呢。”馬東牢騷了一句，讓李二狗開車離去。
“馬大，去哪兒？”李二狗問。
“回公司，準備準備，晚上跟何連華談判去。”馬東道，“那個老狐狸，估計又要跟我加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