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昏庸官
“小冰，上次因為情況有變，今個我誠心誠意請你和譚局長吃飯！”馬東打電話給範小冰。請吃飯隻是個借口而已，如果範小冰拒絕吃飯更好，省得麵對她們還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想想這一關早晚要過，等晚不如趕早，他便沒給範小冰拒絕的時間，說晚上六點半，銀龍國際見。另外，還讓她通知譚曉娟。
範小冰本也沒有拒絕的想法，剛好順了這個勢，隨後便打電話給譚曉娟，把晚上吃飯的事說了。譚曉娟猶豫了一下，說要不她不去了。範小冰嗬嗬一笑，“譚姐咋了，別一直有想法，心累，其實根本就沒啥大不了的事。”
“唉，你們是年輕人，我可比不得。”譚曉娟道，“怎麽說我都欠你，小冰，你譚姐不是那種人，以後有機會給你好好補償。今天說這幾句，往後就不提了，就當是給我些麵子吧，包括今晚吃飯，有些事也隻字不提。”
“瞧你心眼比針眼還小。”範小冰笑道，“以後堅決不提。”
這樣好，可真是如了馬東的願，雖然會有那麽一刹那來個大小雙飛的歪心思，但果真要麵對的時候，他還真是沒那個勇氣。他覺得，最好的局麵就是大家都不提，就算是裝糊塗吧，至於背後還會發生些啥事，嘿嘿，那當然是路路大通了，範小冰有她的道，譚曉娟有她的轍，兩不相礙。
當然，今晚馬東請譚曉娟和範小冰吃飯，目的是為了取經。一是對付吉遠華，一是了解湯靜虹的地產開發。
範小冰也不再賣關子，兩杯啤酒一喝就告訴馬東，以前吉遠華隻當社長，想陰他還真沒啥好法子。可吉遠華太好勝，硬是把總編輯王四化給架空了，實際上自己社長、總編一肩挑了。
“王總編已經提出辭職，可能要到文聯去，算是一種妥協吧。”範小冰道，“就這幾天的事，吉遠華這下可是名符其實的一肩挑了，也就是說，報紙在宣傳上出現任何錯誤，他多多少少都要負責任！”
“小冰，背景交待完了，來點實在的，啥法子。”馬東一臉賊賊的笑，“前期鋪墊過長，會影響到結果的出彩率。”
“你自飲三杯，然後我就說。”範小冰翻了下白眼，“滿滿的。”
馬東一點都不遲乎，“咕咚咕咚”，三杯啤酒解決掉，一抹嘴巴，“小冰，說吧。”
“你知道夏紅吧？”範小冰還是不緊不慢，“現在被吉遠華弄成副總編了。”
“就她那點能耐，還副總編？”馬東多少感到些心裏不平衡，想想以前他做榆寧農林局副局長的時候，夏紅就是電視台一個小普通的主持人，還曾經對他獻過媚呢，隻是後來非常迅速地又投向了吉遠華，還真是對了路，現在怎麽說也副處了。
“發啥呆？”範小冰見馬東有點出神，“是不是當年想對那個漂亮的女主持人下手，沒逮著機會，結果現在人家發達了，很失落？”
“哪裏的事。”馬東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世道太沒譜了，就夏紅那樣的也當通港日報副總編，還有公道嘛。說這話，不是我看不過別人的飛黃騰達，而是覺得像夏紅那樣的，就憑兩條光腿的夾勁，把吉遠華那狗日的夾得舒服了，自己也就上去了，你說這讓人氣憤不？”
“說得真難聽。”範小冰道，“不過也有點道理。”
譚曉娟一直沒說話，聽到這裏也忍不住說道，“這種事不少見，尤其是官場上，男人要出位，就得出賣尊嚴，女人要出位，出賣的是肉體。你們看看領導的秘書，男的恨不得在領導眼裏比孫子還孫子，女的恨不得在領導眼裏比那個還那個。”
“哪個？”馬東心態越來越寬敞，根本就沒了開始的那種擔心和拘謹。
“騷狐狸唄！”範小冰也很坦然，“越騷越好。”
“就像夏紅？”馬東嗬嗬一笑。
“吉遠華算個屁領導。”範小冰道，“譚姐說的那意思，起碼得正廳以上，當然，這套理論是通用的，哪怕放到咱村裏也合適。”
“嘿嘿。”馬東咧嘴一笑，“那黃梅梅能當上村婦女主任，當時不知道誰是書記。”
“別損人了。”範小冰一歪眼，“再損我就不告訴你怎麽治吉遠華。”
“從現在氣起我閉嘴。”馬東笑道，“就聽你說！”
範小冰得意地哼了一聲，“夏紅當上副總編，那是吉遠華自掘墳墓！”
馬東一聽，上了腦子，皺著眉頭說道，“小冰，你的意思是從夏紅下手？”
“嗯。”範小冰道，“報紙搞宣傳，來不得差錯，白紙黑字抹不掉，但出錯也不是那麽容易，因為每天值班領導有兩個，白班、晚班各一個，都是副總編以上的，另外還有部門主任也是一道關卡，稿件層層把關。”
“夏紅有那個覺悟？”馬東道，“她一個用下半身做事的人，有那個腦袋？”
“所以說是個缺口嘛。”範小冰道，“隻不過有好幾個環節，還需要好好安排一下。還有，要選一個敏感切入點。”
“政治！”馬東道，“以前在榆寧的時候，多少也懂些，對媒體來說，政治責任差錯往往是致命的，在那上麵一次被打倒，隻要有人追著，就不容易再爬起來。”
“說是這麽說。”範小冰道，“正是政治責任差錯來得重大，所以辦報的人人都繃緊了那根弦，想從那方麵找漏洞有點困難，或者說是可遇不可求，外因一般左右不了。”
“嗬嗬，小冰，你這麽說不等於沒說嘛。”馬東笑道。
“我還沒說完呢。”範小冰很不服氣，“可以選一個對我市有重大影響的方麵來下手，現在市裏正是大開發大建國的火熱時期，梁本國和方瑜之間的角力可以放到一邊，單說夏田豪這方麵，他可是瞪起眼抓發展這個主題的，這關係到他從政的晚年政績，直接影響到退二線的去向。”
“小冰，我能跪就給你跪下了，你有啥法子就快說出來嘛。”馬東越來越覺得範小冰是在逗他，慢慢給他撩上火來，“你前麵鋪墊得也太長了吧？”
“要成大事就得沉得住，別心浮氣躁。”範小冰又是得意一笑，“說到現在，我突然有了個一舉兩得的法子。”
馬東被範小冰給撩得可真叫那個猴急，忍不住一把拍到她大腿上，輕柔一捏，“小冰，別說一舉兩得，就是一得也好呐！”
範小冰假裝生氣一瞪眼，“沒個羞！”
“嘿嘿。”馬東知道，反正今晚範小冰會把她的法子說出來，也不急於一時，便抬頭對譚曉娟道，“譚姐，下麵我得問你些事，湯靜虹的光大公司，你了解到的有哪些可以做文章？”
“通病。”譚曉娟道，“一般房地產有的它都有，沒有的它也有，因為湯靜虹有梁書記做靠山。”
“那我就挖山！”馬東道，“譚姐，能不能給個直接建議，給湯靜虹弄點亂子，弄不巧就把她背後的靠山也給亂了！”
“現在老城區拆遷不就是個機會嗎。”譚曉娟道，“曆來拆遷都是讓人頭疼的事，光大公司也就是仗著財大氣粗，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把拆遷工作穩步推進，要是耽誤上幾個月或者更長，就直接影響到新樓盤開發建國。”
“這個我想到過。”馬東道，“隻不過沒重視，現在經譚姐這麽一說，覺著還真是那麽回事，回去我就著手辦理，保證讓湯靜虹頭疼！”
“還有，光大開發的樓盤，質量都不怎麽樣，不是偷工減料就是以次充好，總之想著法子來降低成本。”譚曉娟道，“雖然眾多房地產都如此，但如果能抓住一個撬點，也能掀起點風浪來。”
“也行！”馬東猛喝一口啤酒，“這我也有法子鑽進去！”
“就目前局勢來說，你能做的也就僅限於這些吧。”譚曉娟道，“想通過房地產政策調整什麽來的來打壓湯靜虹，那不是一般的功力，連方市長都沒把握做到。”
“那是人家領導的事。”馬東笑道，“我就是小打小鬧，跟著搖旗呐喊不斷搗蛋！”說完，堆著笑臉轉向範小冰，“小冰，你說說看，啥一舉兩得的法子？”
“剛才譚姐不是講了嘛，光大建國的房子都有質量問題，拿這個事做文章，去捅吉遠華的窟窿，不是一舉兩得嘛？”範小冰說得很平淡，但馬東腦袋轉得快，一下都抖起了眉毛，“小冰，展開了談談吧。”
“建大樓，什麽材料最重要？”範小冰看著馬東，“不是磚頭、水泥。”
“鋼筋！”馬東手指重重地墊在桌麵上。
“去光大的樓盤抽檢，估計九成以上都不合格。”範小冰道，“這麽個消息要是報出來，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
“有這大威力？”馬東不太相信。
“現在市裏開發建國，新樓房到處冒尖，這報道一說鋼筋抽檢不合格，這房子能讓人住得放心？”範小冰道，“如果狠一點，查幾個批次全不合格最好，到時危言聳聽一把，就說抽檢合格率為零，這樣的話，估計省裏都會重視！”
“那就為零！”馬東興奮得要站起來，“小冰，你這麽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明白有啥用，還得安排好。”範小冰道，“到底這事由哪個部門來紮口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