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還有話
起來後點了支煙，馬東望著整理好衣服的範小冰，“小冰，摸著良心說，我馬東不是個壞人，有時無意中傷害了你，你得諒解呐。你說，打小我就對你虎視眈眈，雖然你不理會，可我還不是一樣一如既往，這叫深情，懂嘛。”
“屁！”率直的範小冰在馬東麵前可不講究，“你那叫想吃腥，你跟李琳那才叫深情呢，誰不知道你在村東大橋上攔花車那幕事。”
“那是啥，那時不還小嘛，不太懂事。”馬東吐了口煙，搖頭笑笑，“煙消雲散嘍。”
“你可別說，雖然那次你被打趴了，但我挺佩服你，是個爺們。”範小冰走到門口拉下保險，到沙發前坐了，“東子，跟你說正經的，吉遠華現在想利用報紙來宣傳老城區改造的事，要先入為主。”
“狗日的，就知道他們會搞這事。”馬東坐直了身子，“華泰路拓寬上梁本國吃了虧，竟然這麽快就讓吉遠華來操勞了，也成啊，看來是時候收拾吉遠華那狗雜種了！”
“有信心？”範小冰翹嘴一笑。
“慢慢來唄。”馬東覺著範小冰笑得有點詭異，追問道：“小冰，你有法子？”
“當然！”
“當然有，還是當然沒有。”馬東道，“得把話說清了，要不又整套子讓我鑽。”
“有辦法。”範小冰不溫不火，“不過我現在還生著氣呢，等我哪天消了氣就告訴你，保準療效威猛！”
“小冰！”馬東臉色一正，“你身為黨和人民喉舌的工作者，得有大局觀，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而不顧及咱們通港市的興衰啊。你要知道，按照梁本國那老兒的主意，咱們通港市還發展個屁，所以得抓緊沒一秒來對他進行無情地打擊！”
“得了，跟你擺架子講大道理，懶得理會你。”範小冰站起身來，“我就一個小女人，可管不了發展不發展的，就知道生氣了要發火！”
範小冰仰著頭出來了，說是生氣，此時已經沒了半點火力。本來，她的火氣隻是入春一薄冰，看著存在而已。剛才被馬東一頓猛火，早就消融殆盡。事實上她也沒有多怪馬東上了譚曉娟，隻是一時氣血而已，不過女人總歸是女人，得有個態度，來找馬東的時候怒氣衝衝，不能說現在出門就笑語殷殷了。
“小冰，小冰。”馬東急著跟出來，“咋個還生氣呢，瞧我這個可憐勁，別折磨了。”
“你可憐？”範小冰抬手一巴掌，“可憐你的話，那我們就可惡了！”
馬東笑著揉揉肩膀，“打，打吧，別生氣就行。”
範小冰哼了一聲，出門一拐，敲開了譚曉娟的辦公室。
“譚姐，東子說中午請我們吃飯。”範小冰進門就說，她不想看到譚曉娟局促的表情，得打破局麵。
果然，範小冰跟啥事沒發生一樣的舉止讓譚曉娟一下放鬆了下來，“好，好啊，要不我請你們吧。”
“不，讓他請。”範小冰笑道，“這個可惡的男人，以後天天讓他請。”
譚曉娟笑而不語。
“譚姐，你可別心疼他。”範小冰道，“中午吃死他！”
“小冰，我不能去。”譚曉娟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麵對你們不自在。”
“可不能這樣。”範小冰道，“你要老是這樣，會在心理上留陰影的。放開了想，有啥啊，咱們到時還要一起去喝他喜酒呢！”
“你跟他……”譚曉娟輕聲問了半截。
“我跟他沒啥，沒有那個可能。”範小冰道，“我們隻是朋友，好朋友，很好的朋友而已。”話一出，她神情稍有落寞，但很快就燦爛一笑，“譚姐，活著開心就好，不想那麽多。”
“嗬。”譚曉娟笑了，“馬東的女朋友不是在國外嗎，哪有你來得直接？”
“譚姐你可別逗我啊。”範小冰笑道，“我可不主動去做破壞者。”
“你覺得那叫破壞？”譚曉娟又是一笑，“我覺得那是幸福所在。”
“那你去吧。”範小冰嘴巴一咧，“譚姐，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好了。”
“沒大沒小，這種玩笑你讓我這臉哪兒放。”譚曉娟臉一紅，“不說這些，中午哪兒吃去？”
“問問馬東，我喊他過來。”範小冰話音剛落，馬東就推門進來了，“過來匯報一下，中午怕是要失約嘍。”
“幹啥，想躲啊。”範小冰瞪著眼眼。
“咋會呢。”馬東看著範小冰，又望望譚曉娟，眼神怔怔，突然有種想法。不過他忘了範小冰一直在盯著他的眼睛看，一下就猜了出來。
“臭流氓！”範小冰伸手捏住馬東耳朵，輕輕拉進屋裏，關上房門，“剛才你想啥了？”
“沒啊。”馬東一臉無辜。
“還沒有！”範小冰手上一加勁，馬東立刻揪起嘴巴，“有，有啊。”
範小冰鬆開手，“說說吧，把你陰暗的思想抖落出來，在陽光下使勁曬曬。”
“小冰，現在不是談這事的時候。”馬東嘿嘿一笑，摸出一支煙，“本來說中午請你們吃飯，那絕對是發自肺腑的，而且地點隨選菜肴盡點。”
“這一次爽約，要加倍，往後連請一個星期。”範小冰道。
“別說一周，一個月，一年都成！”馬東嘿嘿一笑，看了看譚曉娟，又把眼神收回來，望著範小冰小聲道，“不但包吃，還包住，咋樣？”
範小冰抬手又要打，馬東跳到一旁，“中午真的有事，方市長要我過去。”
“哦，那趕緊去啊，還在這裏磨蹭幹什麽？”譚曉娟道，“什麽時候都不要忘了正事。”
“我不是怕你們生氣嘛，說我沒誠意。”馬東笑道，“小冰，要不中午你陪譚姐吃吧，帳記我頭上。”
“行了，趕緊走吧。”範小冰一皺眉，“要不我可真要打了啊。”
馬東笑著，顛顛地走了。
譚曉娟回到了剛才的一個問題上，問範小冰：“剛才在門口你一把揪住東子的耳朵，說他思想陰暗，你知道他想什麽？”
“譚姐，你沒看他那色賊眼來回看我們兩個？”
“那又怎樣？”
“你知道他想啥了？”
“他想幹什麽？”
“雙飛！”
譚曉娟紅著臉，呆住。
馬東離開建國局後，飛速趕往市政府。此時方瑜召見，估計是有重要指示，這是他最期待的。
不怕沒事做，就怕沒指示。做事沒個指示，方向不對那可就是大錯了。
“馬局，方市長等著你呢。”早就等在辦公室門口的卜博一見馬東過來，笑嗬嗬地迎了上去，“中午請你吃飯。”
“卜秘書，咋能讓你請我，我請你！”馬東爽快地拍拍卜博的肩膀，“你選地兒！”
“那可不行。”卜博搖搖頭，“你要請我，下次。”
“幹嘛要下次，放開以前的，抓住眼前的，這次機會就很好嘛。”馬東道。
“這次是方市長的意思。”卜博很隱晦地笑了，“你說，我能讓你請嘛。”
“哦？！”馬東眉頭一抖，“有事情？”
“吃飯時再說。”卜博揮揮手，“你先去找方市長吧。”
馬東微笑而去。
方瑜在辦公室兩手交叉，神情怡然，馬東的到來更讓她翹嘴一笑。
“小馬，坐。”方瑜示意馬東在對麵沙發裏坐下。馬東不坐就是沒眼色了，謙恭是好事，但過分謙恭就是另有所圖了。
“方市長，有啥吩咐？”馬東不想讓方瑜先說，上位者，有時需要被動一些。
“梁本國其實不是個聰明人，他有的隻是省裏的關係，還有那個叫湯靜虹的女房產商。”方瑜道，“像通過假借民生工程拓寬老城區道路，以便增加老城區改造的可行性，多是湯靜虹的主意。”
“方市長，你的意思是要從湯靜虹下手？”
“嗬嗬。”方瑜笑得很有分寸，“希望你以後總能這麽犀利地看清問題所在。”
這算是褒揚吧，馬東低頭一笑。
“小馬，中午卜秘書請你吃飯，有些話會跟你說的。”方瑜又道。
“好！”馬東點點頭，他知道方瑜把他喊到麵前，要說的也就這麽多，“方市長，還有件事得跟你匯報一下，不知耽不耽誤時間。”
“盡量簡短。”方瑜習慣性地抬手看看時間，“現在不是我休閑放鬆的時候。”
“梁本國想通過媒體來造勢，讓社會認同老城區開發戰略。”馬東道，“這對我們很不利。”
“梁本國兼宣傳部部長，在輿論上有優勢。”方瑜道，“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一個地方，要知道，有時候輿論導向關係到人心向背。”
“我準備盡快找個機會，把他的狗腿子吉遠華給滅了。”馬東道，“許多事實證明，吉遠華那狗日的就是中山狼，得誌便猖狂，得壓下去。”
“有法子？”
“正在想，不會很長時間的。”
“嗯，那倒也不是不可行。”方瑜道，“隻是不要忘了，主要在新區東擴上要下工夫、出成績。”
“哦，知道了方市長。”馬東點頭答應，慢慢轉身出去，心裏卻不這麽認為，不說把主要精力放在梁本國身上，那起碼也得放一半！把主要精力放在新區東擴上，並不利於擴大戰果。
“小馬。”方瑜突然喊住，“是不是還有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