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登記簿
來人是竇萌妮。
馬東心裏轉了一百個圈，竇萌妮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馬東，你叫馬東！”竇萌妮一進辦公室就大呼小叫起來。
“你，你咋知道找到這裏來了？”馬東指指門，示意竇萌妮把門關上，“能不能小點聲？”
“噢。”竇萌妮俏皮地吐了下舌頭，“你果真是局長啊！”
“我真是糊塗了，誰告訴你的？”
“這事說來就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竇萌妮很認真。
“好，你坐下來，慢慢說。”馬東起身，倒了杯水，“喝著水，別口幹。”
“謝謝！”竇萌妮接過說，捂在手裏。
“說啊，別老看著我。”馬東走回去坐了，看著竇萌妮。這個小丫頭確實挺水靈，脫下工作服是另外一番味道，像熱帶的水果。
“那天在賓館裏，後來民警問我話，我看到記錄本上有你的名子，明明是馬東三個字，當時，別提我有多激動！”竇萌妮道，“可你卻告訴我是米樂。”
“那是有原因的。”馬東解釋。
“當時我也沒敢說什麽，也沒敢對民警說他們寫錯了，我以為你亂謅的名字糊弄他們的呢，我要是一說不露餡了嘛。”竇萌妮道，“不過我問民警，你是幹啥的，他們說你是局長，衛生局的馬局長！我問他們，能確定姓馬？民警說辦案還能有錯？那時我才確定，原來你亂謅名字糊弄的是我！不過，我還是很激動！”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馬東又道，“唉，我說你知道我叫馬東，激動個啥？”
“我要感謝你！”竇萌妮非常興奮。
“感謝我個啥勁？”馬東被弄的稀裏糊塗，“竇萌妮，你要是不快說，我可得讓你走了，我這還一大堆事呢！”
“我是魏小夢的表姐，竇成芹是我姑！”竇萌妮瞪著大眼，微笑地看著馬東。
“哦哦哦……”馬東摸著腦門，指著竇萌妮，“原來是這麽回事！”
“馬局長，小夢多虧了你！”竇萌妮道，“你知道麽，從那時起，馬東這個名字就在我腦子裏了，我覺得你很偉大，很崇拜你，而且我也下過決心，假如我要有了錢，會給你很多很多的！”
“嗬嗬。”馬東搖了搖頭，“竇萌妮，你多大了？”
“十八！”
“哦。”馬東點點頭，果然是姑娘十八一枝花，鮮豔的小花。
“馬局長，小夢的日記裏都是你！”竇萌妮說，“我偷看了她的日記，說了很多話。”
“都說了些啥？”
“不能告訴你。”竇萌妮嘿嘿一笑，“本來我偷看她的日記就很不道德，如果告訴你了，那就更說不過去了。”
“嗬嗬，好吧。”馬東心情陡然疏朗了起來，“魏小夢，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看望她了，也不知道現在怎樣。”
“很好！”竇萌妮道，“她說你告訴過她讓她好好學習，她一直想著呢，很用功，將來考個大學肯定沒問題。”
“那就好。”馬東道，“也不知道她家裏卻不缺錢。”
“不缺。”竇萌妮道，“我那破姑父已經改好了，現在她家的日子很好過。”
“真是太好了。”馬東打著拳頭，“我這人，也許是事情太多忙暈了頭，如果不是你，差不多要把魏小夢給忘了。”
“馬局長，他們一家，包括我，絕對是不會忘記你的。”竇萌妮道，“我跟小夢很親密的，那段時間小夢出事，我幹著急，一直在家裏哭呢。後來才知道，有個叫馬東的人救了她。”
“那時你還小嘛，未成年。”馬東道，“唉，這個社會上，不幸的事每天都在發生，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很無奈的。”
“馬局長，其實每個人隻要能力所能及地奉獻下愛心，也就夠了。”竇萌妮道，“有時候，過程和結果一樣的珍貴。”
“嗬嗬，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倒還能說出個道道啊。”馬東不想把氣氛弄沉了。
“馬局長，我還小麽？”
“別叫我局長了，馬上就被撤嘍。”馬東笑道，“你再喊我局長，不是讓我難受麽。”
“那我喊你東子吧。”竇萌妮道。
“不，你應該喊我叔叔。”
“不，我不想喊你叔叔。”
“嗬嗬。”馬東看著竇萌妮小小的倔強，眯著眼道，“好吧，那就不讓你喊叔叔。”
“你才多大啊，讓我喊你叔叔。”竇萌妮似乎還很不服氣。
“行呐，不是說了麽，不讓你喊叔叔了。”馬東笑道，“不占你便宜。”
“嗯，東子哥。”竇萌妮道，“我就不明白，像你這樣的好人，怎麽會被撤職？”
“好人？嗯，說說我哪兒好了？”
“你有愛心呐。”竇萌妮道，“別忘了，我可看過你弄過大米刻的，還有，小夢的事，你真是太好了！”
“這就叫好？”馬東笑道，“沒準我就是做了這兩件事還值得一提的事，別的都是壞事呢？”
“不可能。”竇萌妮搖搖頭，“有愛心的人怎麽會做壞事，就是做了，那也肯定是迫不得已的。”
“沒你說得那麽簡單吧。”馬東皺了皺眉頭，道：“那天，攝像機裏的事，你也看到了。”
“那，那……”竇萌妮紅漲了臉，“她是你女朋友米婷嗎？”
“你咋知道我女朋友叫米婷？！”
“你搞大米刻的時候，說‘米樂愛馬小婷’，現在搞清了，你叫馬東，那你女朋友肯定就是叫米婷了！”
“哦！”馬東讚賞地點點頭，“竇萌妮，你很聰明！”
竇萌妮對馬東的這話不感興趣，“東子，你說啊，那……那個是不是你女朋友？”
馬東看著竇萌妮，很想說是的，但是不能對她撒謊，沒有必要，“她不是我女朋友。”說完，緩緩地說道，“現在，還認為我是好人麽？”
竇萌妮的臉色還未褪下，抬眼看著馬東，“我，我說不上來。”
“嗬嗬，說不上來就是否定了。”馬東道，“知道了吧，這社會上，不能簡單地認定好人壞人，壞人不一定一直壞下去，好人也不一定就一直好下去。”
“東子哥，不管怎麽說，我就是認為你是好人。”竇萌妮再次看著馬東，有點羞澀，“那件事，也不能代表你就變壞了啊，也許有很多說不清的原因呢。”
竇萌妮這麽說，還有她的眼神，讓馬東不得不定下心思來琢磨了，“竇萌妮，你來找我，有沒有啥事？”
“沒。”竇萌妮搖搖頭。
“哦。”馬東點點頭，靠在椅背上，摸著下巴。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竇萌妮道，“東子哥，你要有事我就先走了。”
“嗯，是有事情。”馬東不想讓竇萌妮再逗留，就這一會，已經弄得他七上八下了。
“好吧。”竇萌妮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東子哥，給我個電話號碼好嘛？”
馬東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剛好電話又響了，門衛說，門口又來了個女人找他。“誰又來找我？”他下意識地自語著，起身到窗口去看。
“東子哥，電話號碼是多少？”竇萌妮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記下。
馬東隻想看看是誰來找他，一時沒回答。不過這一看不要緊，簡直要魂飛魄散呐，竟然是米婷！要是她來撞見他和竇萌妮聊著，還要留電話，豈不是說不清的事？
“竇萌妮，我真的有急事，你趕緊先回去吧！”馬東下逐客令了。
竇萌妮皺著眉頭，她不明白是怎麽回事，誰來找馬東讓他這麽著急？
“好吧，那我先回去。”竇萌妮一臉心事地走了出來。
走到樓下的時候，竇萌妮迎麵碰上了米婷。
竇萌妮多看了米婷幾眼，同樣，米婷也看了竇萌妮幾眼。被米婷一看，竇萌妮慌忙低下了頭，加快了步子。
米婷鎖著眉頭，來到辦公室就問馬東，“馬大局長，一上午就過來，忙得很吧？”
“哦，那是，聯係了幾個事情。”馬東看著米婷的眼神，“嘿嘿”幹笑了兩聲，兩手搓了搓，走到米婷跟前，“剛才下樓的時候，有沒有碰到個小女孩？”
“哼哼。”米婷兩手抱起了膀子，“我看就不要我回答了，你自己說下去。”
“其實也沒啥說的。”馬東笑道，“總之一切巧合的很，讓我都不知道咋跟你匯報。”
“慢慢說嘛。”米婷一甩頭，“我也不趕時間。”
馬東走到米婷身邊，把當初幫助魏小夢的事，仔細說了一遍，然後就說到了竇萌妮，說是受她姑姑竇成芹之托，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在衛生局，並表示感謝的，僅此而已。
“嗯，事情本身的可信度絕對夠高。”米婷道，“可我就怕你在描述的時候會掩蓋些其他的目的。”
“咋會呢。”馬東道，“米婷，你對我太不信任了。”
“不是我對你不信任，而是你讓我不得不提防著點。”米婷道，“我這不是說你壞壞，至少還能說明你身體的機能還都很正常。”
馬東搖頭一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其實我是非常實在的人，你看，就竇萌妮這事，我立馬就主動對你說了，沒有一點保留。”
“別蒙我，門衛那登記簿上不是清清楚楚地登記著嘛，來訪人竇萌妮，被防人馬東，事由裏麵寫的是私事。”米婷帶著勝利的微笑，“你不主動說能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