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一盒煙
一聽說還要到那高級的地方，馬東直搖頭，“不去。那種地方，一年一次也就夠了，多了不好，就失去的新鮮感。今晚我請你，還是到別具閣吧。”
“嗯，既然你這麽說，一切都隨你就是。”譚曉娟歪過頭，在馬東臉上親了一下，“油足麽？”
“哈哈……”馬東大笑著，鳴了聲喇叭，“我灌不死你嚄！”
“灌吧灌吧！”譚曉娟美美地靠在座位上，閉著，“隨你怎麽灌就是……”
接下來的用餐，似乎索然無味了。譚曉娟的腳，不知道在馬東腿上蹭了多少回。
“我感覺又回到了朦朧的青春裏。”譚曉娟笑得迷離，“我忘記了現在的年齡。”
“這種感覺就對了！”馬東道，“說明在正軌上！”
譚曉娟略帶羞澀地一笑，端起啤酒飲了一杯。
“譚局長，咋不吃菜老喝酒呢。”馬東道，“不要啤酒灌滿了，待會加油都沒空間了。”
“你還說，再說讓你吃一半就走！”譚曉娟道，“要不打包帶回去吃吧。”
“著急個啥。”馬東夾了塊紅燒豬尾巴，“慢慢吃，還有事和你商量呢。”
“不商量。”譚曉娟道，“飯桌上不談事。”
“那好，回去再談。”馬東大口嚼起來，的確是餓了，中午在高小兵家裏隻喝酒了，一口飯都沒吃，這會正癟著肚子。
譚曉娟見馬東吃得胃口大開，也不好意思催促，晚上反正有的是時間。
半小時後，馬東摸了摸油嘴，打了個飽嗝，“譚局長，工程款能結多少？”
“喲，馬局長現在對錢很鍾意嘛！”譚曉娟笑道，“以前可不是這樣。”
“以前是用不著，現在有急用。”馬東漱了口，招來服務員買單。
“用多少？”譚曉娟很認真地看著馬東，“我這裏有。”
“數目不小，而且期限不確定。”馬東笑道，“所以得用我那工程款，弄不好就填進去了。”
“到底咋了？”譚曉娟道，“你犯啥事了？”
“沒有，你看我像是犯事的人麽！”馬東邊說邊和譚曉娟朝外走，把沼氣推廣建國專項補貼的事情講了。
“哦，我知道了，你想用你的錢先墊付補貼，以此穩住民心保積極性？”
“對！”馬東道，“這事我寧願個人吃虧，也要堅決做好，上任第一炮，不能啞火！”
“好，我堅決支持！”譚曉娟道，“工程款大概十五萬，不夠的話我給你補上。”
“十五萬，除去工人工資，能剩下七八萬，夠頂一段時間了。”馬東道，“按補貼規定，每戶要八百塊錢，但扣除各項費用支出後，我估摸這每戶頂多也就兩百塊。七八萬，也夠對付三五百戶了。”
邊聊邊往家趕，到了家，氛圍就不一樣了。
“先洗個澡吧！”進門後，譚曉娟彎腰換鞋子，“這天可真有點熱，等會我先把空調開了。”
馬東看著譚曉娟拱形的身子，牙根一個酸脹，伸手撈著她的腰向裏拖。譚曉娟或許早已盼望，哼哼唧唧地指著書房。馬東當然知道啥意思，半抱著譚曉娟走了過去。
“光著吧……”譚曉娟一隻腳撐著地。
“好吧，按你的規矩來！”馬東眉毛一揚，“今晚你說堅決支持我，謝謝了！”
“你和我這般嬉弄，不會是為了答謝吧。”譚曉娟取下了發卡。
馬東一個機靈，隨即道：“這是啥話，你見過有這麽純粹地答謝的麽！我是被你給迷住了，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東西勾人呐，讓我蠢蠢欲動！”
“哼哼，瞎說！”譚曉娟有點自得，兩手交叉，抓住衣角向上一拉……
“譚局長，動作夠快麽！”馬東嘿嘿一笑，加快了速度，連雙襪子都沒留下。
進了書房，老規矩，現在外間洗淨手腳，再入內間。窗簾已經不是上次的顏色了，譚曉娟說，換成紫羅蘭顏色的比較好。
書房門窗緊閉，但裏麵歡快愉悅而又夾雜著點痙攣的叫聲，還是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
當聲音沉寂，馬東和譚曉娟都匍匐在寬大的家用辦公桌上歇息。
“東子，我覺得這事你還應該找範小冰幫幫忙。”譚曉娟一手搭在馬東腰上，一手無力地垂在桌麵下，“看能不能通過對你的正麵報道，起到一種敦促作用。”
“敦促？”馬東仰麵朝天，一條腿橫在座椅靠背上，微微一皺眉毛，“敦促誰？”
“財政局！”
“哦，怎麽個敦促法？”馬東猛地抬起頭，看著譚曉娟，“快說說看。”
“不說，先不說。”譚曉娟翹著嘴角輕輕一笑。
“咋了，看來加油還沒到位嘛！”馬東翻了下身子，攬過譚曉娟，“來，再弄一回！”
“不行不行！”譚曉娟兩手頂著馬東的胸脯，“要懂得休養生息，我可不能連續作戰。”
“就這麽點事，還叫連續作戰？”馬東嘿嘿一笑，抬手“啪”地一下，打在譚曉娟屁股上。
“啥這麽點事。”譚曉娟“哎唷”了一聲，摸摸屁股，“你兵強力壯，尤其是武器精良，戰鬥力實在是太強了，我哪裏吃得消！”
“這麽說，譚局長投降了？”馬東道，“既然投降了，啥事都得無條件服從，快說吧，能起到啥敦促作用？”
譚曉娟微微一笑，“那你抱著我，隻是抱著，輕輕的。”
馬東笑眯眯地攬緊了，輕輕撫著譚曉娟溜溜的後背。
“你讓範小冰這麽寫。”譚曉娟道，“就寫你自己墊資專項補貼，調動農民建沼氣的積極性，引導這一利國利民的項目深入推進，除此之外，要進一步點出你為何要墊資！”
“哦，明白了！”馬東鬆開譚曉娟，拍著桌麵坐了起來，“這麽一來，財政局就有觸動！”
“那是，讓範小冰去采訪財政局長麽！”譚曉娟也跟著坐起來，拉開抽屜，掏出一盒大熊貓香煙，“你說，財政局長能不表態？”
馬東搖頭感歎，“譚局長，你可真是厲害！”說著，指指譚曉娟手裏的香煙，“譚局長，給誰準備的，這裏常有來客？”
譚曉娟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香煙封條撕了一半，也停住了，生氣地看著馬東，“馬東，你說話真傷人！”說完，把香煙放回抽屜，氣呼呼地躺回到了桌麵上。
馬東一看，情況不妙，話說重了，譚曉娟不是那種女人，即便是，那也是說不得的。
“誒呀，你看我這人，就是沒個大用，一高興啥都忘了，盡胡說八道！”馬東俯下身子，輕輕覆住譚曉娟，“噯，其實我這麽說，完全是出於一種幸福的滿足感麽，你可別多想。”
譚曉娟微閉著眼，深呼吸了下，胸口起伏。
“好了，我的譚大姐，是我說錯了，你懲罰我吧！”馬東說著，把嘴拱道譚曉娟的肚皮上，“突突”地吹著氣。
譚曉娟癢得“吱吱”地笑了，蜷著身子翻滾著，“馬東你快停嘴！”
馬東抬起臉，有點厚顏地笑著，“停嘴行，那你可別生氣。”話一出口，不等譚曉娟回答，埋頭又吹了起來。
“不生了，不生了！”譚曉娟大笑著叫起來，抱住馬東的頭按在肚皮上，不給他亂拱。
不過現在，馬東似乎很會調弄，悶不吭聲地伸出兩手，探出兩個指頭，鑽到譚曉娟的腋窩裏，又勾又撓。
“不要了！不要了！”譚曉娟觸電一樣，鬆開馬東的頭，扳住他的兩個手腕，扭曲著身子。
馬東嘿嘿笑著，揚著臉說道：“譚大姐，我又要吹嘍！”
譚曉娟架不住癢癢，氣喘籲籲地討饒，還說要親自給馬東上煙點火。
馬東心滿意足，爬起來坐到座椅上等著。
“昨天聽說你要來，人家特地為你買了煙，你還說……”譚曉娟來開抽屜，掏了煙，捏出一支放到馬東嘴裏，又用出差住宿時帶回的火柴點上。
“指導了，所以這煙抽得可真是香！”馬東嗬嗬一笑，“呆會我連煙屁股都嚼下去！”
“連煙盒都咽了吧！”譚曉娟蹲下來，趴在馬東膝蓋上，“東子，你會取笑我麽，在你麵前，我覺得放下了女人的一切尊嚴。”
“又犯傻了，咋這麽說呢。”馬東吐了柱煙棍，“咱說點正經的吧，譚大姐，你說讓範小冰采訪財政局長，萬一人家要是不鳥她呢，咋辦？”
“好辦，繼續深寫！”譚曉娟道，“讓範小冰再配個評論，把問題說重一些，看他局長能坐得住？就算是局長能坐住了，他的後台縣長能坐住？還有，縣委書記能坐住麽，還不出麵解決？”
“嘿！”馬東拍著座椅扶手，抖著眉頭道：“譚局長，你以前是幹啥的，對媒體這塊操作很精通麽！”
“以前是工地上的技術員。”譚曉娟笑道，“對媒體這方麵的運作，是和範小冰接觸以後才了解的。”
“人才！”馬東一手托著譚曉娟的下巴，左看右看，“譚大姐，我看呐，你還能高升，現在注重提拔女幹部，到時弄個副市長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