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反應
女人們這會一聽,也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楊慧英滿臉通紅。幸虧範大偉及時站出來說話,製止了大家的嘻笑,要不楊慧英還真下不了台。
馬東見自己說錯了話給楊慧英帶來尷尬,也很難為情,正好喝啤酒憋了一大泡尿,便起身離開酒桌,到茅廁去撒尿。
尿很急,還沒走到茅廁馬東就解開了褲腰帶,沒想到剛半個身子,裏麵就傳出“啊”地一聲大叫。
範小冰正在裏麵解手呢。
“死馬東,上茅廁也不吭聲!”範小冰驚得半蹲起身子,漲紅著臉說。
馬東更是一驚,愣了下後忙扭過頭,連連擺手,“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你還不出去,傻站著幹啥?”範小冰想發作,卻又不敢大聲。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馬東慌忙轉身退了出去。他驚出一身冷汗,火辣辣的太陽照在身上,可還感覺冰冷冷的。
屋裏頭的人都在吆吆喝喝地喝酒,沒太在意院子裏發生了什麽。馬東耷拉著腦袋跑到外麵豬圈旁把尿撒了,慌慌地走回屋裏坐下,他怕小冰找他算帳。不過還好,回到酒桌上的小冰和同學依舊有說有笑,好像啥也沒發生。
馬東摸了摸心口,舒了口氣。
婦女桌子上酒席結束的早,馬東猛一口把白酒喝了,也跟著起來,向範大偉道了謝,說要果園幹活了,然後便往院外走去。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小冰攥著拳頭追了上來。
“小冰你幹嘛?”馬東回過身來警覺地問。
“到大門外,有話跟你說。”小冰皺著眉毛撇著嘴。
馬東跟小冰出院子,小冰擺出一副極其惡心的樣子,“馬東,你那兒真是醜得要死過去了!”說完,顛著小屁股跑回了院子。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的馬東,眨巴著眼睛沒說出什麽,他是在搞不懂範小冰是啥意思。
回到果園,馬東感覺挺暈乎,那一大杯白酒喝得太衝,上頭。
脫鞋上床趕緊歇歇。
躺下沒五分鍾,門口的大黃狗“汪汪”地狂叫起來。馬東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地爬下床,他得防備著有人偷瓜果。不過走到門口一看,眼珠子差點驚掉,是村長的女人張翠翠來了。
馬東一拍腦門,中午在支書家喝酒咋把這事給忘了,張翠翠說今天要來的!
“表嬸!”馬東歡呼著迎了上去。
“別叫喚,給人看到了不好。”張翠翠四處瞅瞅,小聲說。
“嘿嘿,看來你不是來買蘋果的嘛!”馬東趁著酒勁,說道:“大中午的咋來了,不等太陽落落的?”
“大中午不也沒人嘛。”張翠翠閃身進了院子。
這會馬東的膽子特大,想到了那本滿是省略號書的情節,伸手就去撈張翠翠。
“小東西,真猴急。”張翠翠擋開馬東的胳膊,往堂屋裏走。
進了屋門,馬東要幫張翠翠解扣子,“天這麽熱,脫了多涼快。”
張翠翠並不躲避,反手摸了馬東一把,“裝腔作勢,連個反應都沒有。”
馬東自己試了一下,還真是的,跟個蔫茄子似的,也感到很納悶。
就在這時,猛聽得院子裏一聲叫喚,“馬東!”
這一聲叫喊,嚇得張翠翠臉色一變。
“別怕,是山娃子。”馬東伸著脖子看了下。
“兔崽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這個時候。”張翠翠急忙走到門外,假裝對馬東說道:“價錢談好了不能變啊,改天再來買你們家蘋果。”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山娃子睜著個大眼,看張翠翠跑走後問馬東,“張嬸來幹啥的?”
“她不是說了嘛,來買蘋果的,先談個價。”馬東不想和山娃子說這事,隨即就拿出一副訓斥的口氣,“山娃子,你他娘的咋跟鬼似的,進來也沒個聲音,阿黃竟然也不咬你!”
山娃子笑著指指外麵,“我把阿花給帶來了,它可會替我開道呢!”
馬東一看,阿花正在門旁跟阿黃玩得歡呢,“好你個山娃子,還真把阿花給帶來了啊!”
“上午不是你說的麽,這樣我進來時阿黃就不叫喚了。”山娃子得意地笑了,“還真是靈驗。”
馬東被壞了好事,氣得一哼,“你來幹嘛呢?”
“挖水溝啊,有瓜有果的,不來才傻呢!”山娃子一副自得的樣子。
馬東這才尋思過來,還有挖水溝一事,忙道:“行,就照上午那樣繼續挖,挖完了園裏的地裏的瓜果隨你挑就是,想吃啥摘啥!”
“好咧!”山娃子說完,到院子裏拿了鐵鍬就走
馬東回到屋子裏,懊惱之餘又很迷惑,剛才麵對張翠翠咋就沒反應?平時可不是這樣。
越想越有點不對勁,馬東坐到床上歎了口氣,“狗日的,別不是中午那陣子,給小冰嚇痿嘍。”
話一出口,馬東自己也嚇了一跳,趕緊從席子底下摸出那本已經翻軟了的省略號書,以前隻要一看立刻就有變化。
一頁、兩頁、三頁……十幾頁下去了,依舊風平浪靜。
怎麽就不中用了?恐慌中,馬東昏昏睡去,直到山娃子來把他喊醒,兩個人一起回村。
到了家,馬和平瞅見馬東悶頭不說話,問是不是誰欺負他了。馬東說沒有。馬和平又問是不是中午在支書家喝酒和誰鬧矛盾了。馬東還說沒有。
“這孩子,咋就蔫了呢?”馬和平摸著下巴,犯了愁。
“該不會是一個人睡果園子裏,被鬼纏了身?”秦曉玲咂嘴琢磨著。
“瞎扯什麽你,哪裏來得鬼?”馬和平眼睛咕嚕一轉,附在秦曉玲耳朵上說,“是不是這小子想女人了?”
秦曉玲一聽頭一點,“我看八成是。”
馬和平歪頭琢磨了下,“那要不趕緊張羅張羅,給他找媳婦咋地?”
“再怎麽說也得等等,剛十八呢,還小。”秦曉玲說道,“要不托個熟人啥的,把他弄到外地打打工,開開眼長長見識,興許就不想女人了。”
“還開他眼界呢,這臭小子啥不懂,他開你眼界還差不多。”馬和平說完,隨即又點了點頭,“嗯,那樣也好,出外能掙錢,沒準還能拐個媳婦回來,還能省下不少彩禮呢。”
“美得你,趕緊吃飯吧,這事慢慢來,不著急。”秦曉玲說著進了灶堂,開始拾掇飯菜。
馬和平走到牆角,小心翼翼地從泥瓦缸裏逮出一條旱鱔魚。馬東在身後冷不丁叫了聲幹爹,把他還嚇了一小跳,“幹啥啊?”
“今晚我也要吃旱鱔魚!”馬東的口氣不容妥協。
馬和平身子一直,“你小孩子吃那玩意幹啥,我還指望著它今晚幹大活呢。”
“那不管,反正我也要吃。”馬東把頭歪向一邊,很倔強。
“要吃就給他吃點唄,又藥不死人。”秦曉玲走了過來,接了旱鱔魚準備宰殺下鍋,“你就少吃幾塊是了。”
“我少吃點沒什麽,到時你可別不買賬啊!”馬和平笑著威脅秦曉玲。
“瞧你,又來了是不?”秦曉玲沒好氣地說,“今晚隨你。”
馬和平一聽,頓時鬆快了許多,對馬東道:“東子,行了,那旱鱔魚咱倆分著吃。”
馬東臉上這才有了點笑容,幾大步走進正屋,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就等秦曉玲把做熟的旱鱔魚端上來。
開飯了,一盤鱔魚段子,馬東和馬和平幾乎是搶著吃完的。
馬和平放下筷子歇了一陣,喜滋滋地說:“東子,我比你多吃一段。”
馬東不服氣,端起盤子咕嚕一聲把湯也喝了下去,而後寧娃似地看著馬和平,“幹爹,我把湯喝了,也不比你少。”
馬和平一愣,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小子,還沒怎麽地就跟老子搶食了!”
馬東也不答話,他有自己的心事,悶頭吃了兩張餅,喝了兩碗稀飯就到果園去。
到了果園屋子,馬東跳上床坐著,眼巴巴地看著下麵,希望能在旱鱔魚的作用下正常起來。
看了老半天,脖子都酸了,根本就沒有什麽起色,一點都不爭氣。馬東頭向後一仰,直挺挺地摔倒躺著,不斷捶打著柴席子,“他娘的,什麽旱鱔魚,管個鳥用!娘啊,這看怎麽辦,我不是男人啦——”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說啥,你不是男人?”
馬東一驚,穩了穩神才看清楚,原來是幹爹馬和平。
“幹爹,你又和幹媽幹仗,被趕了過來?”馬東問。
“誰又和你幹媽幹仗了,我嫌力氣沒處用是不?”馬和平一直脖子,提高了嗓音。
“那你怎這麽晚又來了?”
“我不是來看看你嘛,今天你沒精打采的,怕你有啥事想不開。”馬和平進了門,裹了卷旱煙。
“你真沒和幹媽幹仗?”馬東又問。
“你這孩子,咒我不安生是不?”馬和平抬腳踢了馬東屁股一下。
“那晚上不回去了?”馬東專注地問。
“回,等會再回去!”馬和平一臉豪氣,語調顯得很霸道。
“幹爹,這麽說那旱鱔魚是真管用了?”馬東忽閃的眼睛問,“還要來第二次?”
“那當然!”馬和平很神氣,不過馬上脖子一歪,訓斥起來,“臭兔崽子,你問這幹嘛!你心思整天都想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