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遊戲
“哪裏的話,莫先生敬酒,我怎麽有不喝的道理。”
畢竟莫久遠也是混跡於商界的人,以後隻怕還會有求於他,想到這一層,吳恙不再拒絕。
她端起酒杯便朝他溫柔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莫久遠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低下頭,終於將酒杯放到唇邊。
冰冷的液體還未觸碰到嘴角,手腕上忽然多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來。
她心一緊,不抬頭也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
“寧總,這個賭你輸了。”
莫久遠放下酒杯,朝她輕笑著,她回頭果然看到寧衍帶著秦小貝站在自己身邊。
“賭?”她迷惘的看著兩人:“什麽賭?”
在她探究的眼神中,莫久遠解釋道:“是這樣子的,我和寧總打賭,一定會讓你喝下這杯酒。現在看來,可不是我贏了?”
吳恙愣了愣,放下酒杯笑了笑:“那我想知道,賭注是什麽呢?”
原本以為在她身上打賭,她知道真相後多少會有些芥蒂。莫久遠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知是她真不在意,還是偽裝得太好。
氣氛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寧衍才開口回答:“賭注便是,西郊你想要的那塊地皮。”
“你的意思是,你把地皮輸給了莫先生?”
吳恙早已知道答案,已經心裏有底,從她進門到現在,一舉一動一定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隻想借著巧合這個機會,在酒吧裏裝醉從而逼寧衍與她見麵,現在看來,這一計劃是絕對行不通的了。
寧衍點了點頭:“現在,你若是再想買下這塊地皮,要求的人,可不是我了。”
他說的倒是輕巧,就這麽一個隨隨便便的賭約,朝將城區那一大塊地皮拱手送人。
吳恙心裏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是因為知道這個項目是她負責。
現在他以打賭的借口將手頭上的地皮輸給莫久遠,意味著以後吳恙要求的人,便成了莫久遠。
她不知道這件事她是該喜還是該愁。
“這樣嗎?”吳恙微微失神:“那這杯酒我就更應該要喝了,以後還請莫先生,多多關照。”
莫久遠神秘莫測的笑了笑:“哪裏哪裏。”
言以至此,這杯酒已經是非喝不可。吳恙作勢拿起酒杯,卻再一次被寧衍阻攔。
“怎麽,寧總,是怕我在這酒裏下藥不成嗎?”莫久遠坐在那裏,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縱然吳恙見過不少人,他們有錢有權,卻不似莫久遠一般,有著獨特令人生畏的感覺。
寧衍輕笑一聲:“莫總是什麽人,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會對這樣的一個女人下手?”
什麽叫做她這樣的女人?吳恙冷笑,他口中的女人若是那樣不入流,那一開始為何他又會對她動心?
莫久遠打量著二人的表情:“我倒是覺得吳小姐很特別。”
“特別是特別。”寧衍奪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就是人蠢了些,脾氣壞了些。”
對於寧衍的舉動,驚訝的不止吳恙一人,連秦小貝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從吳恙出現起,她就變得毫無存在感,莫久遠與他們說話,她連插嘴的機會也沒有。
而現在,寧衍居然替她喝了那杯酒!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狠狠的抽著她的耳光,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處處不如她!
莫久遠同樣是怔住,一瞬又恢複往常:“寧總這是什麽意思?”
他將空掉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將領口微微拉鬆:“我渴了,而她手上剛好有我想喝的酒,不過如此。”
這杯酒分明是莫久遠點給她的,卻被他堂而皇之的搶了去,並且不痛不癢的說出不過是因為口渴了而已。
氣氛有些尷尬,吳恙吃不準兩人之間是什麽關係,自然也不敢隨便吭聲。
而秦小貝至始至終都沒有插話的份,就更不敢開口了。
酒吧裏的音樂震耳欲聾,而剛好四人所在的位置位於遠離舞台的拐角處,正是鬧市裏的一片清淨處,而此刻在這個地方,清淨卻更加讓人為難。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著要用什麽辦法打破沉寂時,已經有人先出了麵。
“莫總,寧總。這麽巧,你們也在這裏?”
眾人順著聲音回頭一看,正是穿著寬鬆衛衣,戴著鴨舌帽的顧西墨。
他倒是緊跟潮流,穿的與經常混跡於酒吧的人無差。讓不熟悉的人看了,哪裏會想到他是掌管著跨國公司的總裁。
莫久遠和寧衍都點了點頭示意,打過招呼後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一杯藍帶馬爹利,加冰。”
顧西墨朝吧台的侍應生說道,隨即又對莫久遠微笑:“莫總,你怎麽會來這裏?”
莫久遠卻隻注意著他點的酒:“顧總,你和吳小姐的口味,還真是出奇的一致。”
果然早在她進來時,莫久遠就已經注意到了她。
顧西墨沒有看她,隻頓了頓:“噢?是嗎?”
“剛才吳小姐過來,也是像你這樣點了一杯洋酒。”
莫久遠轉過來看著吳恙:“按道理來說,少有女人會點這麽烈性的酒,而你們兩人的口味又這麽湊巧,出奇的一致。我想,或許你們二人是不是以前就相識呢。”
點這杯酒的時候,吳恙的確是模仿當初的顧西墨,他說過在酒吧裏喝雞尾酒的女人數不勝數,於是她隻有這樣,才能更快的引起寧衍的注意。
隻是莫久遠這樣問出來,她還是有些慌了,於是脫口否認:“我和顧總之前並不相識,這次的事情純屬湊巧。”
沒想到顧西墨並不買她的賬:“你這就有點翻臉無情了,好歹你我二人也是定過婚的,你也險些成為了顧太太,怎麽才不到一年,你就說不認識我了呢?”
編造的謊言當場被他拆穿,吳恙才恍然大悟,莫久遠是什麽人,她與顧西墨當初訂婚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這樣一掩飾,反倒是掩耳盜鈴。
好在顧西墨巧妙的將這件事圓了過去,讓他以為兩人隻是因為當初感情的事情置氣,而未多做追究。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寧衍的臉色,他與秦小貝不知在交頭接耳說些什麽,似乎並沒將顧西墨與她的話放在心上,一副神色如常的樣子。
吳恙收回眼神,心裏卻還是發苦發澀得厲害。
莫久遠見大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出聲笑道:“大家都是來尋開心的,怎麽現在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顧西墨拿起酒杯朝他敬酒:“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敬莫總一杯。”
“等一下。”莫久遠出聲製止:“我們兩人這樣敬來敬去的,沒什麽意思,不如玩個遊戲?”
顧西墨向來是看好戲不嫌事大的主,聽他這麽一說,立刻來了興致:“好啊,莫總說來看看,到底是什麽遊戲。”
他掃了掃眾人:“其實說來簡單,就以這個空酒瓶為主,我們轉到哪裏停下,酒瓶口朝向的人,可以向酒瓶底部朝向的人,問一個問題,或者做一件事。若是不願做,便要罰酒一杯。”
“可以!這個有趣!”顧西墨摘下帽子放在一杯:“隻是光喝酒沒意思,在場的人酒量都不差,隻怕酒都喝完,問題也沒幾個人願意答。我看,還得再加一個籌碼。”
莫久遠同意的點點頭:“顧總說得有道理,那你便說說,還加個什麽籌碼?”
“這個籌碼就是,嗬嗬,一杯酒加一百萬。”
他的話一出,吳恙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一百萬他說得倒是輕巧,可目前來看,拿不出這筆錢的便隻有她一人而已。”
“秦小貝雖然和自己一樣,可她有寧衍在背後撐腰,難道還會缺這筆錢嗎?顧西墨擺明了就是要整她一個人!
“好,我同意!”寧衍竟也拍手表示願意跟隨,她徹底慌了,這分明就是在給她一個人下套,等著她往裏頭鑽!
她想拒絕,卻已經沒有了機會,莫久遠已經安排人將酒瓶擺好,眾人已經在酒桌上圍了起來。
“女士優先,第一輪轉酒瓶的權利便給你們二人吧。”莫久遠將手一抬,示意她和秦小貝先出手,她點頭道謝,秦小貝已經先開了口:“那就讓我先來吧。”
大家無聲表示同意,吳恙卻沒來由的發慌,從進門到現在,秦小貝沒有和她說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現在她居然開口要求先出手,這是在太蹊蹺了。
酒瓶在她的轉動下飛快的旋轉著,沒一會便慢慢的緩了下來,寧衍,顧西墨和莫久遠三人都神態自若,一副不將這事放在眼裏的模樣。
隻有吳恙,全神貫注的盯著酒瓶,渾身上下無不透露著緊張二字。
酒瓶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她仔細一看,好在瓶子對準的並不是自己,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一回頭,正好看到秦小貝失望的眼神一閃而過。
莫久遠看著對準自己的底部笑了笑:“顧總,看樣子第一個問題要由你來問我了,問吧,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