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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她終究還是走了

  這一夜吳恙睡得十分不安穩,迷糊中總些不安,好像有什麽不好的預感。


  醒來的時候,天還才蒙蒙亮,她翻過身看著枕邊寧衍熟睡的睡顏,輕輕歎了口氣。


  “怎麽了,歎什麽氣?”


  她慌亂的向後挪了挪:“你什麽時候醒的?幹嘛還裝睡?”


  “我哪有裝睡。”寧衍睜開眼睛看著她:“我閉目養神罷了,你一直動來動去,我根本睡不著。”


  吳恙垂下眼簾,她知道寧衍的睡眠一直很淺,自己昨晚翻來覆去,他肯定無法入睡,於是不好意思的說道:“要不我現在起床去沙發上坐著,你再睡會兒?”


  “不用了。”他眯著眼睛,懶洋洋的。


  她撐著手臂就要坐起來:“我還是去沙發上坐著,這幾天你也累了,不能睡也睡不好。”


  “都說了不用了。”寧衍伸出手將她往後一拉,她整個人便直接倒在他的懷裏,臉貼著他緊實的胸膛,可以聽到他胸腔裏有力跳動的心髒。


  寧衍隻用一隻手便將她整個圈在了懷裏,他睡意朦朧的用頭蹭了蹭她的臉:“你就乖乖在我懷裏待著就好,這樣我就能睡個好覺了。”


  她的手緊了緊,輕輕的將手搭在了他的腰上,同樣環抱住他。


  兩個人保持著這樣一個親密的姿勢,卻絲毫也沒有一絲尷尬和不安,聽著他平緩的呼吸,吳恙有著格外的寧靜。


  在彼此都昏昏欲睡,即將再次進入夢鄉之際,吳恙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在她的印象中,沒有人敢在他睡覺的時候打擾他,除非確實有什麽嚴重的大事發生。


  寧衍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把手機關了。”


  她撐起頭趴在他身上將手機拿了過來:“還是接吧,說不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再重要的事也沒有陪你睡覺重要。”他不痛不癢的奪過手機,按下了靜音鍵。


  吳恙笑著拿過他的手機:“那我不是紅顏禍水了嗎,快接,接完才能睡個安穩覺。”


  “行了,拿你沒辦法。”寧衍無可奈何的接過手機:“喂,什麽事?”


  她看著他慢慢變了臉色,眼裏逐漸蒙上一層化不開的濃霧,眉頭也擰成大大的川字,像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問題。


  “好,我知道了,處理完這邊的事我立刻趕回來。”


  掛完電話她立刻發問:“怎麽了?”


  寧衍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夏琳琅死了。”


  什麽?夏琳琅死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就在我們離開醫院沒多久的時候。”


  這個消息算不上有多突兀,畢竟她已經知道夏琳琅是身患絕症的人,遲早都會有這樣一天,可是它卻偏偏發生在自己特意飛來美國看她,見到她麵之前先離開了,這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更何況她昨天已經到了醫院,如果不是向晚的阻攔,她是有可能見到夏琳琅最後一麵的。


  一瞬間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心情,隻是好像忽然間覺得自己這次的美國之行變得毫無意義了。


  吳恙緩了緩神:“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去她的葬禮,如果是去葬禮的話,沒人可以阻攔。”


  她思考了一會,說道:“去吧。”


  夏琳琅早就沒了親人,若不是兩人之間恒生變故,她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出來說她是她的親人。可現在,她比陌生人都還要疏離,因為她們是彼此的仇人。


  寧衍柔聲問道:“你要是難過的話……”


  “我為什麽要難過?”吳恙迷茫的用大大的眼睛盯著他:“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對她的感情。”


  他手一滯:“沒有,你不難過就好,我還怕你會想不開,因此自責。”


  “你放心好了,我還不會那麽脆弱。”


  吳恙坐了起來,將自己散落的頭發高高盤起,她回過頭問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寧衍:“你是不是也會覺得我冷酷無情?”


  寧衍伸出手拉散她的頭發:“不會,頭發還是這樣散下來比較好看。”


  寧衍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將她的問題答了過去,似乎對夏琳琅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她知道他或許是想讓她安心,不管她做什麽樣的事,他都會站在她這一方。


  可是既然他對夏琳琅的事情並不是那麽在意,那為什麽剛剛接過電話的他,會是那樣的反應。


  那樣的神情,分明就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而且絕對是和他息息相關的。但是寧衍並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那她就算想問,他也不會讓她知道。


  認清事實後,吳恙決定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清楚,再來計較他早上接的那個電話,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在寧衍的下屬聯係了下,他們得知夏琳琅已經被送往了教堂,今天下午就會舉辦葬禮。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葬禮了,這些年來,她親眼看母親撒手人寰,還有她最最疼愛的弟弟,也那樣離開了她的身邊。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生離死別,生離至少還可以思念,還有可以重新見麵的念想,可是死別,就真的再也沒有重逢的機會了。


  她忽然在這一刻清晰的意識到,吳安是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他的生命永遠的停留在了十九歲。


  這是多麽的令人痛徹心扉!

  寧衍見她神色有些不對。輕輕的扶住了她的肩膀:“怎麽了?你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們就不要去好了。”


  “我沒事,不過是想到了一些傷感的事情,和夏琳琅無關。”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試圖用寧衍的力量來支撐著自己。


  還好有寧衍,如果沒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怎麽在這世界孤單的活下去。


  教堂裏擺滿了白色的玫瑰,遙遠的鍾樓裏,一聲聲清遠的鍾鳴漸漸傳來,吳恙不自覺的背後有些發涼。


  葬禮現場並沒有來幾個人,除了照顧夏琳琅的護士醫生以外,就隻有顧家人了。


  夏琳琅本就沒有幾個朋友,何況是在國外,顧西墨早就知道,也沒有將消息透漏出來,所以那些想要借此葬禮來巴結顧家的人,自然也沒有進入葬禮現場的機會。


  她和寧衍都穿著一身簡單的黑,進入教堂時,眾人無不側目,吳恙拿著花束放到夏琳琅的棺木旁邊,側麵就是她的遺體。


  可是,她卻不敢去看。


  腦海裏的那個小女孩,一直在她麵前晃悠,在進入教堂後,她的麵目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逐漸和夏琳琅的影子重合,顯現出一張清晰的臉來。


  寧衍將她的手放在掌心,用力的握了握,感受到他支持的力量,吳恙平靜下來。


  她走到擺放遺體的地方,顧西墨就站在那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那是一種悲傷遺憾到極致的眼神,吳恙從來沒有見過顧西墨那個樣子,即便是在他自己身患癌症時,他仍舊可以笑著和她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但是這次,他卻完全像變了個人。


  距離上一次見到夏琳琅還是一年以前,再次相見,已經是陰陽兩隔。


  吳恙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連衣裙,安安靜靜的躺在鋪滿花瓣的墊子上,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即便是死,她也還是穿著周子意最愛的顏色,說起固執,原來夏琳琅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淡淡的說:“願你我下一世不要再相遇。”


  顧西墨抬起頭來眼神冰冷的掃了她一眼:“你還來幹什麽?”


  吳恙低著頭:“如你所願。”


  “如我所願?真是可笑。”顧西墨眼窩泛青,下巴上布滿胡渣,幾日不見,他竟好像蒼老了十歲。


  她不願在這樣的環境和他爭吵,隻轉過身子說道:“我已經悼念過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示意寧衍就要離開,顧西墨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寧衍攔在二人中間,將他的手撥開:“有什麽就快說。”


  顧西墨看著自己僵在空中的手自嘲的笑了笑:“寧總,還是這麽緊張她啊。”


  他不悅的瞥了顧西墨一眼:“顧西墨,你要是想拿顧氏集團和我玩,我很樂意奉陪。”


  “寧總,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顧西墨冷眼笑著:“她哪裏值得你我用寧氏集團和顧氏集團來做賭注。”


  寧衍冷冷一笑:“她的價值,輪不到你來評定。”


  “好好好!”顧西墨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從懷裏的口袋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吳恙:“這是琳琅要我轉交給你的,讓你務必要看。”


  吳恙遲疑著接下了那個信封,她拉了拉寧衍:“我們走吧。”


  ……


  剛剛走出教堂,吳恙卻看到路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走進了一些,才發現是顧西墨的母親顧太太。


  即便兩人現在已經分開,但是顧太太對她的好,她是無法因此就忘記的。她側過身子對寧衍說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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