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他的名號真好使
吳恙的臉越發的紅了:“說來話長,電話裏解釋不清楚,你看方便叫舒伯過來嗎?”
寧衍回答到:“我已經讓舒伯回家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過來找你。”
“好,就在市中心,以前我們經常來的那家中餐廳。”
電話那端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寧衍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這的確是他的作風。
知道寧衍會過來以後,她明顯有了底氣,幹等著無聊,她幹脆拿起筷子開始解決起桌上的那一盤魚來。
沒過多久,大門處的風鈴叮鈴的響了一下,然後是服務生熱情的歡迎光臨聲,她側過頭看去,寧衍已經瀟灑的在她麵前坐了下來。
寧衍打量了一眼這滿桌的菜式,問:“你一個人點的?”
她不敢不和他說實話:“不是,本來是和顧西墨一起的,後來他有事先走了,然後他走得匆忙忘記買單了……”
“所以你就找我來替你收拾殘局?”寧衍直直的用眼神盯著她:“吳恙,你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吳恙給他倒了一杯水,討好的笑了笑:“怎麽能這麽說呢,這裏的菜味道一直不錯的,這些都是沒動過的,你也嚐嚐。”
寧衍白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對候在一旁的服務生說道:“把桌麵上的這些都撤掉,拿菜單來,我要重新點。”
“哎!沒必要那麽浪費吧,這些菜都是顧西墨走之後才上上來的,你幹嘛都要把他們撤掉!”
他冷冷的翻著手邊的菜單,一邊用毋庸置疑的手勢,示意著服務員繼續手裏的動作,等那些連筷子都沒動過的菜都被撤掉之後,他才隨意的點了幾個菜。
時間已經挺晚了,餐廳裏已經不剩幾個人,暗暗的燈光有些詭異的打在兩人的頭頂上,吳恙抱了抱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寧衍抬頭瞥了她一眼,揚手將服務生招了過來。
一臉笑容的服務生在見到寧衍,更是諂媚得厲害,恨不得將嘴角拉到耳後根。
他伸出手指了指燈光:“你們是中餐廳,學西餐廳弄的這燈光,洋不洋土不土的,是要幹嘛?還有,你們餐廳的老板是要破產了嗎,這麽早就把暖氣關了,能省多少錢啊?”
那個正彎腰對他笑著的服務生,明顯對他的話有些接收不過來,她愣了愣然後說:“什麽?”
立刻有人將她拉到身後,一名穿著西裝打著領結的男子,走到跟前對寧衍陪笑到:“寧總真是不好意思,員工都是新來的不懂事,燈光我們一定盡快改好,還有暖氣,我已經安排人將它調到最大了,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
寧衍放下菜單麵無表情的回答:“行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西裝男子這才哈著腰,帶著服務生退了下去。
吳恙咬著筷子:“你和這裏又有什麽關係?”
他端著給他重新換過的杯子,倒水喝了一口:“沒什麽關係,不過是這家公司的老總,想巴結我罷了。”
她笑了:“是,誰不想巴結你呢。”
寧衍不搭理她的嘲笑,用手指敲了敲桌麵:“怎麽,被顧西墨甩了就想起我來了?”
吳恙笑著看他:“是啊,那也要你願意過來啊。”
“我現在走,也還來得及。”
吳恙按住他的手:“好好好,我投降。我和顧西墨發生了些爭執,所以他一氣之下單也沒買就走了。”
他將手從她的手中毫不留情的抽了出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吳恙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好。”
兩人意興闌珊的用完餐,準備結賬的時候,餐廳的經曆賠笑著對寧衍說道:“寧總能來我們餐廳吃飯是我們的榮幸,今天晚上的賬單,我們盛總已經直接掛到他的賬上了,還望寧總給我們餐廳一個表現的機會。”
寧衍也不推辭,直接走了出去。
其實這頓晚飯也沒吃什麽,就足足花掉將近一萬大洋,她拍了拍胸口:“早知道你的名字這麽管用,我就不用打電話給你了,直接掛你的名字不就好了。”
寧衍握著方向盤,也難得的對她笑了笑:“你以為他們是傻子嗎,哪裏來的一個瘋子都說他認識我,難道都給他免單嗎。”
也是,其實她也就那麽一說,現在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打著寧衍的名號胡作非為啊。
她還在想些不著邊際的事,寧衍打斷她道:“機票我已經叫人訂好了,明天下午的飛機,你今天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不要帶太多東西,這次去馬爾代夫我不會帶人過去,到時候行李都得我們自己拿。”
吳恙對他突如其來扭轉的話題,有些措手不及:“這麽快?”
他微笑著:“早點去,早點回,你也好早點和顧西墨去美國。”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和顧西墨去美國的事情嗎,吳恙的心裏沒了底氣,她總感覺寧衍有什麽事情瞞著她,卻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到突破口,隻能就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小安怎麽辦?他現在還不能出院吧?”
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人照顧他,還有趙莊已經被我送到牢裏去了,不蹲個十幾年是出不來的。趙家的幾個女人,驚不起什麽風浪來,你隻管放心的去。”
送到牢裏?還要蹲個十幾年,她的心有些隱隱的發寒,做出這些事對他而言是這麽的簡單,就像當初他對自己的父親吳年灝一樣,隨便的一個舉動,就改變了他們一家人的一生。
回到家後,寧衍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聽到他落鎖的聲音,然後就歸於一片寧靜。
她無力的癱倒在自己的床上,發了整整半個小時的呆,才掙紮著開始收拾行李。
顧西墨並沒有回電話給她,大概是真的被她的話氣得夠嗆,如果明天就和寧衍去馬爾代夫的話,那就要有一陣子聯係不上他。不過她想著顧西墨的脾氣,等他氣消了,自然會來找她。
大概是近來照顧吳安,有些心力交瘁,她這一晚睡得很沉,等到寧衍將她搖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寧衍已經穿戴整齊,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你還有二十分鍾洗漱,我在車裏等你,二十分鍾之內沒有出來的話,你就不要去了。”
身下像是突然紮了一排排鋒利的針尖,她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之際,她一頭撞上桌邊的台燈,疼得她立刻蹲下身子捂著腦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來不及關心頭撞得怎麽樣,她飛快的衝到洗手間,胡亂的擠著牙膏開始收拾自己。
收拾好一切,她才火急火燎的提著行李衝出了房門。
坐在車上,她還在不住的喘著粗氣,寧衍看了一眼手表:“你遲到了五分鍾。”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臉也漲得通紅:“你還是等了我不是嗎?”
他放下胳膊看著窗外:“因為這是最後一次。”
車子緩緩地開動了,她還是困得厲害,大概是這兩天的寧衍不再像以往一般,對他張牙舞爪的伸出獠牙,她也放下了心裏的戒備,直接靠著他的肩膀昏睡起來。
感受到他的身子忽然一僵,然後又慢慢的趨於平靜,吳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寧衍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兒,因為急促的奔跑,她的臉上映著兩片緋紅,額頭上還有一絲細細的汗水,他伸出手欲將她推開,吳恙卻不安的扭了扭身子,然後在他肩頭蹭了蹭,仿佛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睡得更加的香甜。他終於還是將手放了下來。
等吳恙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機場的入口,她揉了揉泛酸的肩膀問:“現在幾點了?”
寧衍側身將車門打開:“離登機還有四十分鍾,等下我們還要辦托運,還要檢票,需要快一些了。”
她有些發蒙:“你沒叫你的助理幫你弄這些嗎?”
他麵無表情的回答:“我說過這次旅行就隻有我們兩人。”
寧衍從容不迫的將行李從後備箱拿出來,又將機票遞給吳恙:“走,先去檢票,然後再去托運行李。”
吳恙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她實在無法想象像寧衍這樣的人,怎麽會做這些瑣碎的事情,他今天沒有穿太過正式的西裝,隻是穿著一件黑灰色的長款大衣,他很高,那件大衣穿在他的身上,完美得不可挑剔。能將那件大衣演繹得這麽完美,除了寧衍,她真的很難再想象出幾個人來。
“你看什麽呢?快過來啊。”
寧衍站在檢票口朝她揮了揮手,吳恙嗯了一聲,一路小跑的跑到了他的身邊。
她將機票拿出來,交給檢票員,又急著從包裏將身份證掏出來,正當她手忙腳亂之時,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吳恙將手機遞給寧衍,依舊慌亂的套著身份證,她分明記得自己的身份證是放在包包的夾層,怎麽會突然間找不到呢?
寧衍鐵青著臉:“你把手機給我拿著幹什麽?有人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