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恙恙不知道,我有多愛她
趙葭葭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吳恙眼裏被霧氣沾滿,已經看不清楚任何,隻憑著意識隨手一推。
趙葭葭一個腳底不穩,直接摔到地上,吳恙立即反應過來,她下意識的就要去扶趙葭葭,卻被寧衍搶先一步扶起。
他看著吳恙冷笑出聲:“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和葭葭,你不是剛和蘇長明敘完舊情,馬上就迫不及待的和顧西墨曖昧不清,我可沒有你博愛。”
她的淚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掉落下來,胸口那裏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幾乎呼吸不過來,那麽的痛,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次又一次的往那塊最脆弱的地方按下,血就這麽潺潺的流了下來,她似乎聞到了自己那顆心髒被燒傷的臭味。
吳安說得沒錯,他們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
雖然彼此是那麽強烈的愛著,卻都是同樣執拗的用身上堅硬的刺,一次次的朝對方狠狠紮了下去。
看著他痛,自己卻更痛。
他們都是脾氣暴躁的刺蝟,誰也不願意先將自己身上的刺先收起來,或許,又是彼此給對方的安全感,都還不夠吧。
她轉過身子,任由眼淚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它們如同爆發的山洪,以千軍萬馬之勢,不斷的湧出眼眶。
身後是同樣安靜的兩人,她不再出聲,隻提著裙子,朝外走了出去。
吳恙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寧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了許久。
趙葭葭輕輕推了推寧衍:“阿衍,要不我出去和她解釋清楚,那次是個意外,是我不小心摔倒在你身上的,我根本就沒給你扣什麽扣子……”
寧衍搖了搖頭:“不用了,她現在聽不進去的。”
“可是……”趙葭葭有些語塞:“可是今天的一切本都是為她準備的,今天就是為了公開你們的關係,你不是還準備了……”
他苦澀一笑,從口袋裏將準備好的戒指拿出來看了看:“恙恙她似乎不知道,我有多愛她。”
寧衍走到垃圾桶的旁邊,他將戒指緊緊的握在手中,又突然徹底鬆開,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走廊裏再一次恢複了安靜,寧衍徹底消失在盡頭,趙葭葭轉頭看向身後,幾個穿著禮服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們諂媚的朝趙葭葭笑著:“趙總監,我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那個吳小姐也都聽到了我們的議論,我們多報發票的事……”
趙葭葭不屑的皺了皺眉:“以前的事我都既往不咎,若是以後再範,我可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
那幾人唯唯諾諾的點著頭,像老鼠一般四散的逃開了。
趙葭葭走到寧衍扔掉戒指的那個垃圾桶前,用力的翻騰著,終於在裏麵將那個包著戒指的小巧盒子拿了出來。
她將戒指小心翼翼的收到懷裏,露出滿足又貪婪的笑容,這樣的趙葭葭,簡直與平時判若兩人。
她苦笑著自言自語:“好在把你找回來了,阿衍居然想向她求婚,他是瘋了不成!借著周年慶這麽大的場合,居然想公開他們的關係,還好我提前有準備,要不是我利用愚蠢的柳喬葉替我拖住她,今天可不就是他們美好故事的大結局了麽?”
外麵是呼嘯的北風,瑪格麗塔被寧衍包下了一整天,外麵現在竟連人影也沒有。
膝蓋上的傷口,讓吳恙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方才在寧衍麵前,她強撐著走出了酒店門口,現在卻已經是招架不住。
她靠在大理石的柱子上喘了一口氣,風吹到身上,讓她忍不住開始顫抖,她才想起自己出門時匆匆忙忙,什麽也沒帶,手機更是落在了寧衍的車上。
現在才真是讓人絕望,她剛和寧衍大吵一架,就落得現在現在這般田地,好像每次和寧衍鬧矛盾,她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正在她心灰意冷之時,一輛顏色張揚的紅色保時捷停在了她的跟前,她不解的站穩身子,卻看到車窗搖下,裏麵是正朝自己邪笑的顧西墨。
吳恙毫不猶豫扭頭就走,卻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又是膝蓋率先著地,她痛得一陣齜牙咧嘴。
“喂!你有必要嗎?我又不是老虎,你看到我躲什麽?”
顧西墨打開車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吳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顧先生,如果你是老虎,我反而不會那麽害怕。”
顧西墨佯裝詫異的噢了一聲,又蹲下來看著她:“為什麽?”
她也不躲閃他的眼神:“因為老虎,我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不過就是為了飽口腹之欲,隻想吃了我而已,而你,我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自然是害怕的了。”
顧西墨笑了笑:“我有和你說過,可以將我的意圖告訴你,是你自己說要保持些什麽的。”
地板上冰冷的觸感,也不及他的聲音更讓她感到渾身冰冷。
她不再回答他的話,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顧西墨看著她,突然冷笑了一聲,緊接著他伸出手又將她往地上一推。
再一次接觸到堅硬的地板,她有些惱火,卻依舊忍住怒火要再次爬起來。
顧西墨收起邪笑,朝她伸出了手。
她滿腹疑慮的看著他伸出的手,他的手指關節分明,修長而又白皙的手幾乎讓她卸下防備。
吳恙低著頭,她實在憑借自己的力量站不起身,她將手放到他的掌心,從他的指尖出傳來冰涼的觸感,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手,可以那麽的涼。
顧西墨握住她的手,往上輕輕一提,眼看著她便要站了起來,他卻笑著再次鬆開了雙手。
她砸到地上,膝蓋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她終究還是皺緊了眉頭,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顧西墨你發什麽神經啊!”
他蹲下來,像個孩子做壞事得逞後得意的笑了笑:“看,你叫我的名字,聽起來可比叫什麽顧先生有氣魄多了。”
吳恙懶得搭理他,索性就躺在地上。
顧西墨轉到她的眼前:“我是在教你,不要輕易的相信別人,這麽淺顯的道理,你怎麽不明白。”
吳恙又轉過身,依舊不和他說話。
“怎麽,又和上次一樣,要躺在地上哭鼻子?”
她仍是默不作聲。
他見她似乎是真生氣了,於是再次向她伸出了雙手,他放柔了語氣:“好了,這次是真的。”
吳恙閉著眼,頭都懶得抬一下。
忽然一股失重的感覺讓她瞬間睜大了雙眼,她惶恐的看著眼前將自己打橫抱起的男人,聲音顫抖的吼出聲:“顧西墨你要幹什麽?”
他也不出聲,隻朝他的車裏走去。
她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肩膀,一邊奮力掙紮:“放我下來!神經病!”
顧西墨站住停在那裏冷冷一笑:“你叫吧,反正把寧衍叫出來,不好解釋的人反正不是我。”
她果然乖乖閉了嘴,顧西墨得意的揚起嘴角。
他將車門打卡,把她塞了進去,又給她緊緊的扣上了安全帶。
顧西墨發動了油門,吳恙冷靜下來,她淡淡的看著他:“我們好像還沒有熟到可以開這樣的玩笑。”
“一回生,二回熟。”他熟練的轉動著方向盤倒車:“今天過後,我們的關係不就又更近一步了?”
她懊惱的看著他:“你對每個人都這樣?”
顧西墨愣了愣,又像往常一般肆意的笑著:“當然不是,我隻對你這樣。”
“那到底為什麽?”
吳恙將眉頭擰成結:“你別妄想用你說的一見鍾情的戲碼來哄騙我,我可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隨便你說幾句甜言蜜語,幾束花,套弄點小把戲就會相信你說的話。”
“哈哈,你真有趣。”顧西墨笑出聲:“你的意思是,怪我沒給你送花嗎?”
她有些無奈:“顧西墨,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將油門踩到底:“我就說你聰明啊,我可不是有病。”
“無聊!”
“我真的有病,相思病……”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在深夜的馬路上穿行,她的心跳得飛快,腦門上緊緊繃著的神經幾乎要崩塌。
窗外飛速倒退的路燈,像一條彩帶一般,輕飄飄的從他們眼前晃過,她知道他就是想看自己被嚇得失控的樣子,不想讓他得逞,她死死咬住牙關,忍住不發出尖叫聲。
“不錯,你是所有坐過我車的女人當中,形象保持得最好的。”
顧西墨笑著調侃她。
吳恙白了他一眼:“別拿我和那些無知少女比。”
他笑得更歡了:“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的是無知少女,也許我喜歡的是像明靚那樣性感的尤物。”
“你不喜歡明靚。”她抓緊了扶手:“你隻看了她一眼,便再沒正視過她。”
顧西墨帶著調戲的語氣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連我隻看了明靚一眼都知道,你整晚不會都是在偷瞄我吧?”
如果讓她說出她見過臉皮最厚的人是誰,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便報出顧西墨的名字,周子意不能算,他那是厚顏無恥,沒有人性。
她懶得再和他搭腔,隻看著窗外,忽然她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
“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