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論陰謀詭計
“預謀?論陰謀詭計,我哪裏比得上你和寧少!”
周子意冷冷一笑,順手將菜單往她麵前一推,“你最愛的糖醋排骨沒有了,倒是新出了糖醋魚。我嚐過一次,估摸著你會喜歡,畢竟大家都是喜新厭舊的人,有了糖醋魚,誰還記得當初的糖醋排骨呢。”
他和夏琳琅在一起後,果然也沾上了些陰陽怪氣的腔調。
他這分明是把寧衍比作糖醋魚,來諷刺自己喜新厭舊,可他也不想想,當初最先拋棄這段感情的人又是誰。她看著他這張虛偽的臉,隻覺得渾身發癢,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不要給我來這套了,你想幹什麽,直說。”
周子意將身子往後仰了仰,竟拍著手鼓起掌來,“果然是跟著寧少做事的,夠爽快。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你,想辦法給我把意氣風華的合同拿回來!”
吳恙將菜單一扔,“你胃口也太大了,且不說我現在與寧衍鬧翻,根本無法接近他公司半步,即便我能做到,你以為隻要偷份合同,意氣風華就能回來了嗎?”
“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不管你現在和他關係怎樣,我隻要合同。”
周子意將頭微微一傾,笑道:“還有,恙恙,吳安的護照身份證都在我這裏,你想讓他盡快回英國完成學業的話,速度可要稍微快一些。”
無恥!
是什麽樣的經曆,會讓一個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男人,變成現在這樣陰狠無恥之人?
或許,他從來便是這樣一個人,隻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當初的自己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現在,她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弄到合同,將吳安送回英國。可寧衍,現在大概是不願見她的吧。
周子意以帶他置辦衣物為由,將他帶走了。
吳恙知道,周子意不會給機會讓他們二人單獨相處的。周子意簡直和綁匪沒有兩樣!綁架了她弟弟,來要挾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她能怎麽辦呢?她已經沒有資格幸福了,吳安,還有那麽美好,漫長的歲月要走,他是媽媽用命換來的啊,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現在心裏如一團亂麻,將她整個人都弄得煩躁起來。要接近合同就得接近寧衍。
但她隻要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和那個決絕的背影,她的心就痛得快要停止一樣。
在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以後,她便無法再像以前一樣,肆意的朝他發火,或是不知羞恥的倒貼。因為比起受到傷害,她更害怕失去他啊!
數日後,明靚出院的消息,再次上了各大熱門頭條,吳恙看著麵前笑容洋溢的臉,氣得五官都要扭曲起來。
既然你在公眾的眼裏,是溫柔善良的,那麽原諒一個人的無心之失,應該不過分吧!吳恙摘掉口罩,衝進了鏡頭跟前。
“明靚小姐,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眾人嘩然,這個女人居然還敢出現?
笑得溫婉可人的的明靚,在見到吳恙後,亦是大吃一驚。這個女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還敢出現在自己麵前!
吳恙今日特意穿了一件低領的衣服,露出那日脖子上的傷痕,她走到明靚身前,朝她深深鞠了一躬:“明靚小姐,對不起,當日我實在魯莽了些,不能因為你踩到我的裙子就和你起爭執!”
明靚笑容僵在臉上,她擺了擺手,“事情已經過去了,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吳恙立馬說道:“對不起,我真的非常自責,雖然我們起了爭執,你嘲諷了我父親坐牢的事實,但是我不該在和你爭執時鬆開了手,導致你撞上門框,差點毀容。”
媒體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是兩個人爭執時自己摔的啊,這樣看來也不是吳小姐一個人的錯。”
“畢竟是明靚先嘲諷人家父親的,有幾個人能容忍自己的父親被羞辱呢!”
“看不出來啊,那麽文靜的大明星,原來也有這麽刻薄的時候!”
她這是要來哪一出,明靚氣極,她將頭湊在吳恙耳邊,聲音幾乎是從牙齒裏咬出:“你以為你這樣編造劇情,媒體就會相信嗎?”
她自己是娛樂圈的人,她還不知道嗎?媒體才不在意真相到底如何,他們隻在乎新聞的影響力夠不夠強,夠不夠轟動,夠不夠爆炸。
正如當初誣陷她推倒夏琳琅一般,他們想看的是落魄千金,報複情敵的狗血新聞,而不是,某集團公子未婚妻意外流產,這樣平平淡淡,一抓一大把的事件。
而現在,揭穿偽善當紅影星麵目的新聞,他們,似乎感興趣得不得了。
吳恙將湊到自己身邊的明靚輕輕推開,一張臉嚇得慘白,“明小姐,你放心,我再也不敢了,早幾天你的粉絲衝到我家,將我的房子砸得慘不忍睹,我背上的傷現在還沒好。”
什麽不敢了,明靚大火,她分明什麽都沒對她說,她擺出這一副受到恐嚇的樣子給誰看。
“影後明靚,當眾威脅她人,還指使粉絲惡意報複,快記快記!”
“事件大逆轉,推倒影星明靚之事竟是情有可原。”
“之前就覺得她虛偽,耍大牌,看樣子是真的了!”
記者的話語如毒針一般,隻插明靚耳膜,她出道多年,從未受過這等侮辱。好一個吳恙,好一張弱不禁風的臉,自己竟然著了她的道!
畢竟是在娛樂圈打拚多年的人,這個時候如果自亂陣腳,隻會讓媒體鑽到更多空子。明靚朝媒體鞠了一躬,便擠上保姆車呼嘯而去。
辦公室裏,寧衍將頭條上印著吳恙照片的報紙,往茶幾狠狠一扔。他來到窗戶邊,四十層的高度,讓樓下川流不息的行人看起來分外渺小。
他不願承認自己是孤單的,如同天上的明月,你看到光芒耀眼,有無數人讚美他,可是沒有人能靠近。
世界那麽大,卻讓他失去了明靜,世界又那麽小,讓他遇到了吳恙。
吳恙,最近的日子他刻意的疏離她,她難道沒有感覺到?他本來已經準備要放手,可是她為什麽還要回來?
寧衍掐滅了手中的煙,轉身朝舒伯說道:“去接吳小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