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誰為了誰
“掌門!”八位長老齊齊彎腰,喚了一聲,可是眼中卻是有掩不住的驚訝,掌門已經百年不曾收過弟子,就算他沒親口說過不在收徒,但是百年就連所有人都這麽認為了,可是他卻突然出現說這女子是他的弟子。
各位長老心中都不免有些不安,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感覺眼前的女子會是一個災難。
而台下的人卻都驚訝的不敢出聲,眼前的人既然是,震驚六界最為神秘的天極掌門執邪,真的是驚為天人,在看到那抹雪白與火紅時,眾人卻莫名的感覺一點也不違和,竟然詭異的融合了。
“恩!”他淡淡的應了一聲,一雙琉璃的墨瞳低頭看了看旁邊的女子,卻正好對上那雙一片深沉,黑到極致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睛。
原來如此,他總感覺她瞞了他什麽,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要多堅強。
零星月將兩個孩子帶了出去,麵目中有她自己不知道柔軟,一身紅袍卻是為她添了些許溫暖。
“玄無呢?”她將手放在蒼火的頭上,拇指十分輕柔的揉著他的頭發。
隻見蒼火也沒有初時火爆的脾氣隻是眯起了眼,如小貓一般,旁邊的琥珀仰頭抱著她的腿,一對星星般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無哥哥他說他先回去了,不是琥珀與哥哥不跟著哦!”琥珀眨著一雙黑葡萄般水汪汪的眼睛,撅著果凍般的小嘴說道。
與她的話零星月低頭,彎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笑著說道“那你們怎麽會跑到這裏!調皮!”收回放在蒼火頭上的手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點了點。
“才不是呢!琥珀和哥哥看到有個漂亮的狐姐姐才來的!”琥珀伸出胖胖的小手捂著額頭,看著她骨著小臉說道。
蒼火看著自家妹妹的模樣,十分小大人的揉了揉她看起來毛茸茸的頭發,然後揚著小小的下巴看向那站在哪裏看著他們笑得歡快的女人。
“不願妹妹,你要懲罰就懲罰我!”說著一張精致的小臉皺了皺,顯然上麵多了絲委屈。
零星月不說話隻是輕而緩的往旁邊的一處石亭走去,石亭坐落在幾棵幾臂之粗的梨花樹之間,通向那石亭的道路曲折,兩旁開的是紅豔的海棠花,彎曲使得不能看清道路的樣子,卻是隱隱陽光照下,鋪在地上的白玉晶石會折出七彩的光芒。
走在道路上,零星月時不時的會伸手覆在那紅豔的海棠之上,如玉的雪白被那紅豔應得更加的漂亮,如同世間頂級的收藏。
零星月坐落在內嵌藍色花朵的玉櫈上,紅色繡著黑雲的袖袍掃過雕刻十分精致的光滑的桌麵,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出現在桌麵,食如畫、酒如泉,女子眼光幽幽,嘴角噙笑,執起酒壺為自己到了一杯。
“月姐姐,你怎麽沒有和翠姐姐在一起!”琥珀趴在玉凳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捏起翡翠盤中,花朵形狀精致的點心,瞪著眼睛問著她?
執杯的星月手微微一頓,隨即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遺落的一滴順著她修長優美的脖頸劃下。
“你月姐姐……”她笑著看向她,揉了揉她紮的朝天辮,淡而輕的說道“月姐姐害怕!”
她的一生從未向此時那麽狼狽,她怎麽敢讓那拌自己身邊億萬年的女子看見,讓她擔心半分。
“害怕什麽?琥珀和哥哥會保護姐姐的!”琥珀吧嗒著嘴中的點心,吃的好不開心,蒼火一雙圓潤清澈如水的眸子中,出現了恨鐵不成鋼的光芒,對於自己妹妹的愛吃他是阻止不了了。
她隻是笑著不說話揉著她的毛茸茸的頭,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她靜靜的看著那蕩著波紋的酒麵,看著被風吹落得梨花落在金色的杯中,又泛起的一片漣漪。
“星月!”
清冷中帶著輕柔的聲音從朵朵開的妖豔的海棠之後傳出,風吹過花瓣,花挨著花左右碰撞,發出沙沙的聲響,卻是好聽的似乎能拂過人的哀傷。
她伸手將琥珀嘴角的甜點屑沫擦掉,回頭順著聲音看去,麵上的笑容淡淡收斂“師傅!”
執邪低頭看了看她,輕輕執起她的手,將她拉起往梨花樹後走去。
“哥哥那個漂亮哥哥會不會欺負姐姐!”琥珀舔著自己胖胖的小手問著自己身邊的哥哥。
“大人的事小孩少問!”蒼火端起零星月放下的酒杯好奇的看著,然後伸出粉嫩的舌頭的舔了舔,瞬間被口中的馨香所征服。
“哦……那我要找翠翠姐姐!”說著她放下手中的咬了一半的點心,歪著頭可愛的說道。
然後胖胖的小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有著冰裂痕的碧綠的如同鏡子一樣的東西,小手將東西放在桌麵,然後綠色的光芒從她小小的指尖飛出去,進入那碧綠的鏡子裏。
皇家學院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精致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麽清新閑適。
墨嵐翠支著頭看在窗前的麵色上有著從未有過的疲憊,已經將近一月沒有月的消息了,而且讓她都忍不住擔心的是就連她竟然都沒有感應到她半分的氣息,想這段日子中那幾個憔悴的男子她不禁揉了揉眉心。
隱在食指之上的銀色鉑戒,散發出白色的光芒,墨嵐翠低眉隨手向空中一揮,一張精致的娃娃臉出現在半空裏。
“珀兒!”斂去眉間的疲憊她看著空中的畫麵笑了笑。
“翠翠姐姐,琥珀好想你,哥哥也想你了!”琥珀撅著紅嘟嘟的小嘴,奶聲奶氣的對著她說道。
“哦~是嗎?那人家玄無都回來了,你還不回來看姐姐!”墨嵐翠笑著打趣著那可愛的女娃娃說道,難得這些時日的鬱悶散了些。
“哎呀,人家真的很想翠翠姐姐的,剛剛琥珀還和月姐姐說翠翠姐姐你呢!對吧哥哥”琥珀拉著旁邊的蒼火,笑嘻嘻的對著她說道。
“恩?對……對啊!”蒼火因貪戀那甜甜的味道,所以趁著自家妹妹不在意,和那個女人不在偷偷的多喝了幾杯,此時他隻感覺自己輕飄飄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水嫩嫩的說不出的可憐。
然而她的話卻讓對麵的墨嵐翠,愣住了,月姐姐?她的眼圈慢慢的有些發紅,耳邊全是那奶聲奶氣的話語。
陽光悄悄落在她的身旁,抱起她精致絕美的麵龐,輕輕親吻著她發紅的眼睛,滑落的雪花,在空中化成雨,落在了潮濕的地裏。
琥珀的畫麵在她的眼中漸漸變得模糊,她的眼裏出現的是那火袍絕代風華的女人。
墨嵐翠的漂亮的墨瞳片刻間變得通紅,她果然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多年間從未如此的害怕她害怕伴了她不知歲月的哪個女人消失不見,雖然知道她會好好保護自己,可是她卻不能感受到她存在的信息。
她抬頭看著天空,伸出修長的手指遮住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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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皇宮大殿
夜色籠罩著整個皇宮,說來奇怪,偌大皇宮中此時竟無半點光亮,在月色的光輝下,散發著慘白而令人心悸的寂靜。
花甲的老人,焦急蹣跚的步伐在正宮門口不斷的響起,金色的蛇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和心疼。
兩個月了,那個孩子已經兩個月不曾出門,夜夜以酒買醉,此時的整個狀況倒是比那時身纏詛咒更加荒涼,那時盡管承受月月蝕心之苦,可是那時卻有一個信念一直支持著他,盡管等待讓他遍體鱗傷,可是他知道那個女人會回來,而此時哪個女人是生是死都已經成了未卜。
殿內濃厚的酒味充斥著整個空氣,盡管是微微乎氣也會讓人微醉,細碎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玉石的窗灑落在地上,隻見華麗的房間水藍色的妖靈石穿成的珠簾後,朦朧可便一襲紫袍的男子仰躺與地上,以手臂遮住了整個麵龐,周朝玉石的酒壺散落在身旁,打濕了華麗的紫袍。
他有修長的手臂,玉石般纖長透明的手指,食指與拇指捏著藍色的酒壺,也許是久飲酒水的緣故,指尖也被浸濕,泛著淡淡的粉紅,他有完美的身材,盡管散落的紫袍被蹂躪出褶皺,可是卻依舊勾勒出,他精壯而纖細的腰身,他的發是如汪譚般的紫色,如瀑般隨意的散落在他的身下,盡管看不出麵容,卻依舊能猜出,這個男子定是有絕色的男兒。
男子就那麽躺在哪裏,不知為何感覺竟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現出他的生命,恐怕無人能一眼看出他還活著。
他遮住眼睛的手微動,然後慢慢將手腕移出以手背遮住眼睛,手中的酒壺隨著他的動作掉在地上,順勢酒水流出,慢慢慢慢流動,流入他的發間,他卻依舊未動,空氣中酒味欲濃。
麵龐手背遮住了眼睛,露出堅挺的鼻梁,然後薄唇處,細小的胡茬密布,他的肌膚是玉石般的慘白,他的唇似乎是幹涸已久,緊閉。
趁著月光,忽然間發現有晶瑩的水珠順著他的眼角滑落,在寂靜的寢殿中似乎能聽到水珠掉落的聲音。
啪踏落在地上打濕了月光。
墨嵐翠站在妖界寢宮得門前,久久為伸出手推門,是愛讓人變得卑微,變得小心翼翼,月為他能活以血換血散盡所有功力,他為月等待萬年願意被受折磨,無怨無悔,終究是愛讓人變了心竟,讓人甘願承受苦難與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