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酒欲穿腸,蝕她心髒
“等等……”一個寬厚溫暖的大掌就要落在她的肩上,可是那女子頭也沒回,玉扇,從手腕旋轉一圈到手裏一瞬間在手心打開,雪白的手指和與白玉融合,卻顯得如此犀利,攔住那個想落下的手。
隻見她全身悠閑中透著慵懶,且散發著萬種風情,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朵明豔飄逸的流雲,更顯灑脫迷人!
她轉身,瞪著桃花眼看向他,麵具後的眉皺起,這個男人真是太八卦了“怎麽了。”
那男子似乎沒看出她的不悅,也似乎不在乎她的不悅,自顧自的說道“作為一個女子怎麽可以如此狠辣,女子就應該有女子的溫婉,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有人娶你,怕隻是看了你今日的動作都嚇跑了,女子不應該這樣……”
零星月和墨嵐翠抽了抽嘴角,這看似冷酷的男人,怎麽會和唐僧一樣那麽會念叨人,而且她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麵。
“與你何關!”零星月終是不滿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這男人太聒噪。
男子明顯一愣,不過凝了凝眉又接著說道“你這女子,不但手法狠辣,而且不知事務,我這是為了你好,女子怎麽會有你這般狠毒,毒蛇的女子,真是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學來的,你……”
“烏將軍!”一道柔情似水的聲音打斷她的話,男子很不滿意的皺著俊眉,看去。
“哦!赤雪小姐!”淡淡的應了一聲,在看到那轉身要走的人時不禁又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你這女人,我還沒有說好,你是往哪裏去,像你這樣的女人如若沒人束縛,指不定還有多少人受害,所以你絕對不能走……”這一次倒是將話說完了,一雙藍晶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零星月的眉頭皺了鬆,鬆了皺,終是咽下心中想將這個聒噪的男人扔走的衝動,慢慢回頭,墨嵐翠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偷笑,月真是變了好多,以前要是有人敢如此待她,估計那人十回都有了。
“這位烏將軍,如若你真是閑的沒事,就麻煩你送赤雪小姐回寂王府!”要是這男人再敢囉嗦一句,她怕她真的會把他扔走,明明看著冷酷的一個男人,怎麽就會有那麽多話。
也許是看出她的寓意,那個男人沉默一時,一張俊臉幾乎要皺在一起“不知好歹!”說完薄唇一抿轉身離開,而那赤雪對她們扶了扶身,轉身追了上去。
墨嵐翠抖了抖,好可怕的男人,可怕卻不是在他的靈力,而是在於他的那張毒蛇的嘴,還有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她們才是救了她的人吧,怎麽感覺是那個後來冒出來的男人救了她,搖了搖頭,真是個好笑的女人。
被這一插曲打斷,兩人難得的興致也沒有了,隨意找了個酒樓停了腳步,點了幾個小菜和清酒,兩人隨意的品著,她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二樓的窗邊,兩人都有些出神的看著下麵人來人往的人。
輪回不知多少世,她們又回到了初始,恢複記憶和能力她們卻是不知是對還是錯,此時的她們卻是找不到目的,倒不如這些塵世的人,他們至少還能為了生存而努力,至少他們會害怕死亡,會高興活著,可是她們卻已經活到不知道存在的意義,隻能看著那些人為了所謂的長生修為而不斷算計,卻不知真正的永恒,會讓人寂寞到發瘋。
她們用過餐也就沒做停留,當興致被打破想在重拾就真的很難了。
回到‘寂王府’已經是午後十分,可是當她們回去卻是就看到大廳中,那柔弱的女子,手帕遮麵,輕擦著滑落的珍珠,而她的身邊是絕美的容顏卻看不出表情的燃寂和一蒼白著一張俊臉的燃幽。
當女子看到她們時,一雙美眸狠辣一閃而過,撐著嬌弱的身子起來行禮“兩位姑娘回來了!”溫柔的聲音,甜美的臉龐,無不楚楚可憐。
兩人挑了挑眉,這是鬧哪樣?是要興師問罪?不要太搞笑。
燃寂坐在上位也不起身,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杯蓋,輕扇,青煙嫋嫋,隻見他勾著嘴角“兩位玩得可盡興?”平淡的話語,依舊聽不出情緒。
可是這一次,她們是真的怒了,她們可以容忍他的不在意和無理,可是卻不會容許他可以如此對他們踩在她們的驕傲上對她們質疑。
墨嵐翠墨發變成火色,墨瞳變成了妖嬈的紫瞳,隻見她抿著紅唇,從大堂門口一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袖袍一抬,將他手中的茶杯揮落在地。
“啪!”
碎片灑落一地,淡黃的茶水浸濕了鋪著的地毯,她伸出手狠狠地捏住他白皙的下巴,抬起他低著的頭,待看到那毫無波瀾的水眸時,一雙紫瞳冷到極致,卻是直直的看著他。
那鵝黃衣衫的女子和燃幽都被眼前一幕嚇呆了,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那白衣女子滿身的煞氣壓的讓她們窒息,如同七重罪的撒旦,讓人寒到噬骨。
“誰準汝以如此態度與本王說話,是你,,還是……你父王!”
紫色的瞳,深沉到寒冷。
男子輕輕偏頭,似乎想擺脫控製,可是隻換來那火發女子更緊的束縛,終於那清淡無波的水瞳有了波瀾,略帶上了不悅。
墨嵐翠似乎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勾著嘴角冷笑,紅唇更顯無情,她說“怎麽,這就不高興了,難道你父王沒有教你如何取悅本王!”她更加用力,如若此時的她還有理智,那麽她就會想到那力氣有多大,可惜此時她真的火了。
那坐著的男人,終於真正對上那雙紫瞳,卻是風起雲湧,可是他沒有反抗隻是坐在哪裏,一張顯得溫和的臉已經沒有半分溫柔,卻是冷到極致。
“雖你至高無上,可是,不要讓我厭惡才好!”他怒極反笑,伸出修長好看的手,附上那隻白皙的手,兩個同樣白皙的顏色,簡直能夠混淆,真是讓人羨慕不得,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卻是寒冷到刺骨。
他一點一點的往下拉她的手,不在乎白皙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的紅印,墨嵐翠一雙紫瞳深沉到荒蕪,緊緊的看著他,最終冷著臉順著他的動作甩開手,轉身大步離開,甚至一腳踩上破碎的碎片,可是她恍如不覺,玻璃咯吱咯吱想,讓人壓抑的慌,她周身嗜殺的氣息卻是更甚。
隨著她的手放開那呆愣中的赤雪和燃幽才反應過來,快步跑到燃寂的身邊,燃幽早已經眼淚巴巴的了,而赤雪卻是不知想到了什麽,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
“寂哥哥你沒事吧!”“寂表哥,你沒事吧!”兩人扶著他,急忙出聲,擔心的看著他,是真心是假意,她們也是不會替別人在乎。
燃寂揮開他們的手,站起身,看著那懶洋洋看著他的紅衣女子,冷笑道“怎麽,姑娘也想來一次。”聲音雖依舊溫柔,可是卻是不難聽出,他的憤怒和不屑。
看著紅腫著下巴的俊美男人,零星月收起一身懶散,深深地看著他,四目相對一雙水眸,一雙墨瞳,一個平淡,一個深沉,片刻間,仿佛過了千年,最終是零星月收回視線,勾了勾嘴角。
“寂王爺,說笑了!”話落便不做停頓的轉身離開。
又是深秋的夜,寒風已經很刺骨,月亮已經不明亮,甚至有些清涼,一個房內一個房外,零星月踏著星輝步上了琉璃青瓦的屋頂,手提一壺清酒,大有一醉方休的節奏。
屋內墨嵐翠握在銀色的柔軟的貂皮軟榻上,手捏玉杯,卻是緊握著拳頭,瞪著一彎紫潭眼眸出神。
房頂零星月淺酌幾口小酒,唇齒酒香,有些愜意的躺下,眯著桃花眼,月光下她的發她的眸,漸漸變成了月亮的顏色,她枕著手臂,看著天空。
屋內墨嵐翠猛然放下茶杯陡然起身,一陣極步向外,因急促紅發飛舞,火色的發在夜色中劃下一道絢麗的色彩。
空中夾著清香,不知誰突然清唱……
月光色 女子香
淚斷劍 情多長
有多痛 無字想
忘了你
孤單魂 隨風蕩
誰去想 癡情郎
這紅塵的戰場
千軍萬馬 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 誰敢闖
望明月 心悲涼
千古恨 輪回嚐
眼一閉 誰最狂
望這世道的無常
注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月光色 女子香
淚斷劍 情多長
有多痛 無字想
忘了你
孤單魂 隨風蕩
誰去想 癡情郎
這紅塵的戰場
千軍萬馬 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 誰敢闖
望明月 心悲涼
千古恨 輪回嚐
眼一閉 誰最狂
過情關 誰敢闖
望明月 心悲涼
千古恨 輪回嚐
眼一閉 誰最狂
望這世道的無常
注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她,酌著一口梨花釀,清唱,不曾流過淚的的眼睛痛到發澀,你看你們還對未來報有幻想,而我卻活到歲月不知,時間不曉,你看你們還為愛癡狂,而我卻空有一顆心髒,你看你們還熱愛陽光,而我卻以黑暗做了天堂……
一口又一口,酒欲穿腸,蝕她心髒。
月亮看了億萬年,卻不曾看星星一眼,玄羽殤看著月亮身旁,小酒一口一口穿過腸。
“修羅王,是來看風景的?”
月光下她的身旁不知何時立著一個人影,黑衣冉冉,茶發偏偏,一張鬼麵,修羅的人般。
一時不語,隻有酒一杯一杯。
那鬼麵的男子久久沉默,玄羽殤卻沒有半分開口的意思,晃著酒壺,半閉星目。
終於那鬼麵人垂下頭,看著一頭銀發的她,雖是沒有燈光,月光也不明亮,玄羽殤卻是確定那薄唇輕翹了一翹。
“剛過了十五呢……”聲音陰冷低沉卻又十分好聽。
她輕輕皺眉他跑到這幹巴巴的就是光說了這?什麽意思?十五?十五怎麽了?她可不會傻到認為身為修羅界的王者,會是一犯病跑來和她玩兒!
滿心疑問麵上卻未露半分“修羅王就隻為說這?”
“嗬嗬……”好聽的噪音在空中響起,他蹲下身子,遮住了她所有的月光,他纖長的手撫上她的銀瞳“真期待下次見麵!”這銀瞳燃燒一定很漂亮。
她不閃躲隻是凝著銀瞳淡淡的看著他,不說話。
“那麽再見了,月……帝”!話落他便直起身子,一個起跳消失在了月光中。
舉酒的手微頓片刻,隨後便又不知年月的飲著。
墨嵐翠冷著一張絕世的臉,幾個閃身來到一個鳳凰竹搖曳的庭院,那是燃寂居住的地方名叫凰竹園。
院內有不知名的藤蔓半纏著竹竿,月光下,如翠帶飄飄,如金繩盤屈,香氣馥鬱,卻又清雅悠遠,讓人聞了醒倦忘憂。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布置的極為精巧,獨具匠心,這院中更是極為幹淨,幾乎連一片枯葉也找不到。
看著此等景致,聞著如此馨香,墨嵐翠煩躁的心終於安靜下來,走到那隱含亮光的門前輕輕推開,屋內極其的大,可是從外麵竟一點也看不出,裏麵的擺設也是十分精致,幹淨非常,可以看出主人定是一個極其愛幹淨的人。
墨嵐翠掃了幾眼發現他沒有在臥室,卻又隱約聽見水花聲響,想來一定是在沐浴,可是本該離開的她卻是鬼使神差的想要靠近。
往裏走了一時,便看見被珠簾隔開的地方,那是一個溫泉,足有一個小池塘大小。
她才隻是靠近便感覺熱氣不斷上升,氤氳成一片白霧茫茫。溫熱的池水微微蕩漾,舔著她肌膚,似乎所有的疲勞都消失無蹤。
她隔著珠簾怔怔的看著那閉著眼,絕代風華的男人,水霧中一切都有些朦朦朧朧,就連他的眉眼都有些看不清,可是她卻還是看到他肌膚如玉,胸前兩點茱萸,她還是可以看到他長發如墨,勾著半分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