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簡陋的大婚
禹國大將軍荊平野的婚事倉促的震驚朝野,下午發的喜文,晚上竟然就成親了,這麽倉促的婚事注定要辦的簡單,甚至是簡陋,沒有喜服,沒有酒宴,沒有親朋長輩,簡陋到新房裏隻有兩根豔紅的喜燭,兩個人就著月色拜了天地,掀了蓋頭。
荊平野隨手掀了蓋頭,甚至看都未看蓋頭下嬌羞的新娘一眼就繼續回到桌子邊雕起手上的木雕。
長生也不惱,他們已經拜過天地,天地為證,無論為何成親,更不計後果如何,荊平野都是他她的人了。想到這長生腳步輕快的跳到桌子對麵,一手拄著粉腮,抻著脖子看了一會荊平野手中的木雕,一斷木頭雕的七扭八歪,一點人的形狀都沒有。
“你都不看我一眼,怎麽能將這木雕雕的像我,咱們可事先說好了的,這木雕什麽時候雕的像我了,我才給你解藥。”
荊平野眼角邊的青筋跳了幾跳,終於不情不願抬起頭看了長生一眼,一眼的冷峻冰寒,看的長生不自覺的微微瑟縮。
又想他們現在已經成親,他為了解藥不敢在拿他怎樣,膽子又大了起來。
“還有,還有,我們還說好的,你還要一麵雕刻,一麵說‘荊平野愛長生,很愛很愛,一生一世隻愛長生一人。’”長生俏臉羞紅,這話在腦海裏的時候還有些害羞,可說出來後還挺順嘴的,果真他和荊哥哥更加般配。
荊平野的額角也開始跳了起來,沉默了好久,久到長生正在醞釀勇氣催促荊平野,低沉冰寒的聲音慢慢響起,“荊平野愛長生,很愛很愛,一生一世隻愛長生一人。”
“嗬嗬,長生也喜歡荊哥哥,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可以不要性命。”長生的眉眼彎彎,紅燭映襯下更添喜色。
荊平野頭都未抬,聲音裏好像帶著冰碴兒“你的喜歡,我不稀罕,你的性命,我更不在乎。”
果真是不在乎啊,冰碴兒變成冰箭一根根射進了長生的心裏,又被心口的熱血焐化成水激上了眼底。長生生呼吸,硬壓下這波水汽,尷尬的摸了摸挺翹的鼻尖,嗬嗬笑道“我在乎就好!”
如果讓荊平野耍一套刀法或者槍法,那荊平野肯定是手到擒來,可拿起三寸來長的刻刀,細細雕繪一個巴掌大的木雕,對荊平野來說可是難上加難。在不眠不休雕了一晚上後,才勉強雕出個人的模樣,可長生僅僅看了一眼,就撇嘴道“什麽啊,一點都不像我,連的女人的樣子都沒有,不行不行!”
城內病患的**和哀嚎一聲高過一聲傳進荊平野的耳朵,也消耗了荊平野最後一絲耐性,撇了刻刀,大手攥住長生纖細的脖頸。
"我已經答應你成親,也答應你在不與趙靜姝見麵,為何你還不交出藥方,還要難為我做這什麽勞什子木雕。”說完也不等長生回話,拉著長生出了屋,幾個飛躍跳上了城牆,指著牆下遍地的病患,齜目欲裂。
“你看看他們,他們每一天,每一刻都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已經全答應了你,你為何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苦?還不拿出藥方來?為什麽?”荊平野的怒氣在血管裏橫衝直撞,叫囂著要衝出來狠狠收拾這個惡毒的女人。
“荊哥哥,咳咳,我已經和藥王配出了藥,咳咳,可以暫時緩解他們的病情,但是最多可以緩解三天,至於完全能治愈他們的解藥,在我這,但是你必須雕出我模樣的木雕,木雕不成,我就是死也不會交出解藥的!”
“你這個毒婦,心腸怎會惡毒至此!”
“咳咳,我就是毒婦,你有這時間誇我,還不如想想怎麽將那木雕雕的像我……還有,說愛我,每天一千遍,少一遍都不行!”
“毒婦,你不要在癡心妄想了,我永遠都不會愛你,說多少遍也不會!”
“荊平野,我也告訴你,你這輩子隻能娶我一個妻子,你永遠都別想再見趙靜姝!”
“毒婦!”
“毒婦的相公——毒夫!”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硝煙彌漫,荊平野一向沉穩的性子被長生激的暴跳如雷,幾場唇槍舌劍下來,說不過就愈加生氣。可長生也沒覺得自己贏了,她與荊平野之間,從初見起,就注定了她永遠都是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