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日記：真正的過去（2）

  程今白垂眸，看向桌上的日記。


  日記已經很老舊了，一看就知道已經用了很多很多年了。


  沉吟片刻，程今白還是伸手翻開了日記。


  紙張泛黃，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留下的痕迹。


  扉頁上是兩行飄逸瀟洒的字，程今白認得出，那是她的少年筆下寫出來的——


  「謹以此日記，紀念我此生摯愛——」


  「蘇淮。」


  翻過一頁，接下來便是日記正文——


  「2019年，8月29日，晴。告白了，姐姐是我的了。」


  「2020年，8月28日，陰。永失所愛。梔梔和我一牆之隔，那時的她有多痛苦無助呢。」


  「2020年，9月3日，晴。地下那麼黑，梔梔你別害怕，我馬上來陪你了。」


  「……」


  「2010年，4月6日，晴。我怎麼沒死成，還重生回到了過去。這本日記也回來了……那這一次，我要保護梔梔。今天是梔梔生日，梔梔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愛機車？愛扎臟辮？不愛畫畫了嗎，不做畫像師了嗎，算了，梔梔還在就好。」


  「2010年，9月3日，陰。梔梔不是真的梔梔！她是個佔據了梔梔身體的壞蛋！我的梔梔在哪裡，我的梔梔去哪裡了！」


  「2019年，4月10日，陰。她不是真的梔梔，她愛上其他的人了……我的梔梔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梔梔……好想你。」


  「……」


  「2007年，3月8日。我殺了她，從她的身上看到了系統。世界崩壞，我又重生了。原來這個世界變成了小說世界，我的梔梔沒有死，她去了系統口中所謂的現實世界。梔梔……她是能回來的對嗎。」


  「2007年，3月15日。書中劇情開始，我被蘇建國拐走，成了他的養子。」


  「2017年，9月1日。又見到梔梔了，她還是那麼好看。不，不對，這不是梔梔。」


  「2023年，10月7日。她怎麼可以為了霍煜，那麼糟蹋梔梔的身體！她怎麼可以！」


  「2024年，5月6日。她死了，死在了牢獄之中。她臨死前，我把系統從她身上剝了下來，系統為了保住性命，答應幫我把梔梔找回來，但代價是每次都需要我以生命重啟世界。死而已，只要我的梔梔回來，多少次都值了。」


  「……」


  「2017年，9月1日。第90次重啟世界，我的梔梔回來了。不行，換個稱呼，只只，我要她是只屬於我的只只。」 「2020年，10月2日。只只……生病走了……系統說這是我強行把她拉回這個世界的代價。不，這本就是她的家，憑什麼她不能回家！我不甘心！」


  「……」


  「2010年，3月7日。我又重啟了世界，為了只只能夠順利回家，順利留下來，我利用前90次輪迴留下的經驗創造組織IAD，致力研發藥物。只只你別在我夢裡哭，我抱不到你。」


  「2018年，9月1日。第一百次重啟世界，只只回來了。我能讀心，能聽到只只的一切。只只忘了以前的事情了嗎，沒關係，不記得也好，只要她回來了就好。我的小月亮，歡迎回家。」


  「2018年，9月5日。只只直播遊戲？我化名但為君故去直播間，去幫她捧場。」


  「2018年，9月20日。只只看到我的畫了，最後一幅畫是一開始的只只畫的，被我臨摹了下來。她好像還是沒有想起來……而且這輩子的她好像不想做畫像師，那我來吧，我要幫只只完成最初的願望。」


  「2020年，1月15日。只只去W市了，又生病了……這次我一定能救她，只只你再等等，再等等我。」


  「2020年，1月20日。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只只活下來了！」


  「2020年，4月10日。只只成人禮，我還在國外解決麻煩，不能親自見面，但給她送了禮物，她穿上去一定很好看吧。紅豆骰子是我的心意……」


  「2020年，7月20日。主神查出是我重啟世界，派來殺我的人越來越多了。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只只怎麼辦。好想只只，好想抱她……」


  「……」


  日記一篇一篇地看過去，少年的文字從認認真真到雜亂無章，生氣，彷徨，無措，委屈……字裡行間都是他的情緒。


  程今白抱著日記，不知不覺哭出了聲音。


  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


  原來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蘇淮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


  「那你呢歲歲，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日記。你……」程今白抹了一把眼淚，側頭看向霍歲安。


  「是蘇淮寄給我的，托我轉交給你。」霍歲安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如你所想，我也是重生者。」


  她輪迴的次數比蘇淮少，但也確實被程今白幫過，所以她願意配合蘇淮，一次又一次心甘情願重生，將程今白找回來。


  在程今白看不到的地方，一直都是蘇淮在幫程今白解決麻煩。梁梔，阿慶……誰欺負程今白，都不需要程今白出手，蘇淮第一個受不了，有人欺負他的小月亮。


  「他在哪？還在M國嗎，我要去找他。」程今白的眼淚水又控制不住了，抹了一把眼淚，立刻哽咽著掏出手機，準備訂飛往M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