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187章


  常勝男一時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對著她。


  因為別看他們現在能聚在一起,但只要一回到宗門,大家就會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分開,到時能不能碰到都另說。


  畢竟才只是混成了熟人,卻還沒上升到一有事就互相幫忙的程度。


  更不用說她們都和文豪不在一個峰頭,哪裡會有產生矛盾的機會。


  而且朱萍萍之前與文豪的關係可是很不錯呢,他們會翻臉,常勝男實在瞧不出來。


  對於齊月這話沒放在心上,常勝男此時也不會想到,以後再碰到文豪和朱萍萍時,會是那樣一番光景。


  ……


  看完受傷的白茶茶,桌上又續了兩壺茶。


  一直到未時已過,姜叢山領著金丹長老過來說是要為白茶茶繼續梳理體內受傷的經脈。


  見狀,齊月等人都識趣地提出告辭。


  回到自己房間,齊月繼續修鍊,同時消化著這次從秘境之行中得到的領悟。


  下午,日頭當時還未落,無極宗這邊傳來消息讓所有弟子乘坐飛舟都先回宗。


  因為一眾元嬰真君已經查探清楚,確實是沐家女真君自己主動走了出去。


  不過,即使是這樣,若不是天一門自己內里若不是藏著些齷齪,魔修也不可能會有機會煽動沐家女真君出城。


  捏碎手裡的傳訊符,齊月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


  沐清歌失蹤了。


  之所以是說失蹤,是因為根本就沒確切的證據說明沐清歌已經死了。


  而沒看到人從秘境里出來,也不見得人就已經死在了秘境里。


  畢竟修仙界是個什麼地方,不可能變可能的事多了去了。


  「沐清歌沒回沐家,也就是說沐家沒機會知道我與沐清歌已經撕破了臉,這就好辦多了。」


  喃喃自語了兩句,齊月翻手拿出一枚玉簡,神識在裡面簡要地記下了自己這次在秘境遇到的事,其中著重強調了自己與沐清歌結仇的過程。


  雖然聽到消息后,齊月也曾惡意揣測過她會不會永遠都回不來了。


  但,齊月不信她會那麼容易死。


  而且,就算是她已經死了,天下第一閣的總部就建在北域南下近千里的幽州。


  只要她還要去天下第一閣,那北域這個地方她怎麼也不可能錯過。


  寫好后,齊月將內容瀏覽了一遍,然後離開白鹿峰御器就直接飛往始寧峰。


  這次執法堂不用再向合歡宗要靈石,所以齊月要想將信送出去,就得自己花靈石。


  過洲的信花費下品靈石就將近有三萬,這要是個散修或普通弟子,根本就撐不起這消費。


  「可以!」但在齊月這裡,三萬塊下品靈石就能讓人替她送這封信,確實不貴。


  「等等」


  就在齊月以為已經把事辦好了時,正要轉身離開,就被一旁正在處理俗務的執法堂執事突然叫住。


  「齊月是吧,你家長輩回了信給你,正好你來了,我就不另外找人給你送了。」


  說著,一枚被用了某種禁制封印過的玉簡丟了過來。


  齊月伸手接過,玉簡上的合歡花徽記周圍多了幾條雲紋,那便是禁制沒被打開過的標誌。


  也不知是風情回信要跟她說什麼,又或是雲裳知道了她暫時不回去的事,想她了就正好托這次機會再給她寫信?

  齊月心裡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有種直覺,又告訴自己,應該是風情回的信。


  如果無極宗的人是親自將信送到了玉境峰,那雲裳就不可能拿到她之前送出去的信。 因為自從風情回到玉境峰后,玉境峰就再也不是她能自由出入的地方。


  哪怕是齊月三申五令雲裳來了后必須放行,可……風情才是峰主,雲裳每次去玉境峰找她,其他人就會第一時間通知風情,然後齊月與雲裳才見面,就發現風情已經站到了她們背後。


  一回兩回后,紀雲裳就再也不樂意去玉境峰串門了,都是讓齊月去找她。


  畢竟對著一個雌雄莫辨的大美人,還是那種頗有賢妻良母之風的大美人,紀雲裳說她每次見風情就心裡慎得慌。


  齊月:……嗯,有同感。


  一個很美的男人,長得不比女人差,還各種溫柔體貼,噓寒問暖,照顧得她生活方方面面都無微不至。


  差點就讓齊月以為他是男兒身,女兒心了。


  難怪那福祿真君一直盯著風情不放。


  心中暗暗為風情的桃花債嘆了口氣,齊月朝那執事拱了一禮,便御器飛回了白鹿峰。


  雖然下午在同塵峰還要去上和光真人的課,但御器往來各峰之間並不費多少功夫,齊月還是習慣自己思考問題時就待在白鹿峰這邊的小院。


  「已閱師妹所歷趣聞,師尊亦是欣慰,聽聞……」


  「咳」才看到第一句,齊月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什麼鬼?她爹也知道她那封信里的內容。


  齊月慌亂地在房裡團團轉,一時不知該想什麼。


  半晌,她按下自己的突如其來的心慌,一拍桌子。


  慌什麼,她又沒在裡面寫什麼出格的事!

  不不不,不對,她為什麼要在意他看了自己的信。


  哼!

  這麼多年都沒搭理過她,突然就想來關心她了,該慌的也是他才對。


  ……又錯了,齊月狠狠地拍了拍腦袋,完全搞不懂自己在亂想什麼,看了就看了,她那麼在意做什麼?

  難道是前世缺了父愛,這輩子才這麼在意?


  齊月搞不懂。


  前世齊月的親生父親重男輕女,上半輩子齊月的母親沒生齣兒子來,他就出去亂搞,以至於後來齊月多了個弟弟,齊月那一輩子幾乎就都生活在那個弟弟的陰影下。


  甚至為了逃離那個弟弟的陰影,齊月上輩子初中剛讀完就被迫在鎮上打工,然而自己賺來的錢永遠都不屬於自己。


  所以齊月一直想逃,但每次逃了,過不久又會被那對會哭會裝的父母給抓了回去。


  而且,她年紀一到,就必被催嫁人。


  齊月堅持了十幾年,一直到二十九快三十歲時,那個父親終於被自己的頑固不化給氣死了。


  但那輩子的母親卻還一直固守著老思想為父親傳宗接代——也就是人家是個私生子,她也願意接盤做牛做馬繼續想辦法壓榨齊月。


  齊月:……媽的氣死!

  好在後來,那個母親年輕時被壓榨多了,老得很快,沒多久就重病在身,所以她想白白給人家當媽,人家都嫌棄她沒用了。


  還是齊月捏著上半生的苦水,一直賺錢給她養病,可惜了,就是這樣,那個母親最後還是一心惦記那個兒子,又或者說惦記自己怎麼沒生個兒子來。


  所以齊月被她折磨到四十多歲時,她才死了。


  那時齊月也老了,就這麼一輩子都成了個老姑娘,要積蓄沒積蓄,要親人沒親人。


  活了一輩子,沒嘗到什麼甜頭,反而什麼苦頭都吃過,所以很能忍,也能裝,會裝。


  因而在凡俗界寧國公府的生活再不如意,可那裡怎麼也比在現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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