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秀場的相見(2)
“西林”這一季度的主題是“晚霞黃昏”。
隻見在這寬敞碩大的會場中|央,是一道以倒“П”形布置的t台。與上世紀的單道t台不同的是,這種倒“Π”形的t台可以使現場來賓更多地親觸到衣服與模特,擁有更好的視覺體驗。大概是為了映襯這一期的主題,擺放在t台兩側的椅子全是濃鬱的橙色橘色還有紫色。
在t台下方打造了一條透明通道,裏頭是緩緩飄動的煙霧,像是雲朵一樣。當模特們走秀時,這些煙霧便會在他們的腳下靜靜流動,仿佛置身在天空之中一樣。
在時裝秀開始前,會場內的人就室內設計便展開了一係列的討論。
“托馬斯,你看這個,這幾叢幹枯的樹枝代表的是秋季的蕭條昏黃?”
“嗯,‘西林’在時裝秀上一向舍得砸錢,布置得也很仔細,這些枯萎狀的樹枝很能體現出秋季的蕭瑟啊,再看那些紫色,多麽像晚霞落日之後的天空的色彩啊,非常巧妙!”
“我倒認為這條暗河的設計才是最獨特的,去年在米蘭的那場秀你還記得麽,就是伊卡的那場,嘖嘖,那t台也進行了……”
……
諸如此類的談話在會場裏屢見不鮮,到場的嘉賓大多是業內知名的設計師、攝影師、大牌模特,以及各大雜誌的編輯、記者、攝像。
司邵晨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間,擺弄著他西裝上麵的袖口。
沒有讓司邵晨等太多,突然暗下去的光線讓他所有的困惑都吞進了肚子裏,會場陷入了一片昏暗。隱隱的,似乎有一種叮嚀的水聲在全場蕩漾,等到那水聲漸漸隱沒的時候,舒緩流暢的音樂聲便從音響裏響起。
霎時間!照耀在t台上的燈光也猛然亮起!
至此,“西林”2017年秋季“晚霞黃昏”時裝發布會正式開始!
噠噠的高跟鞋聲忽然從t台的最裏側響起,也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無數地閃光燈在一瞬間亮了起來,“哢嚓”“哢嚓”“哢嚓”……快門的聲音響徹一片。
你有見過世界上最霸道的美麗嗎?
如果你沒有見過,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在璀璨光輝的秀台上,在全場燈光聚焦的地方,每一個模特都會用自己最傲氣的姿態優雅地走在狹長的t台上,將自己的美麗無私地展現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秀台上,他們便是最當之無愧的啟明星!
沒有人可以讓他們收斂住渾身的光芒,隻能被那耀眼的姿態感染,最終臣服!
本季時裝秀的開場模特是第一亞裔女模夏顏雪,她穿的是一件亞麻色的長裙,上頭用棕橘色色的絲線編織出了某種民族風情的紋路,隻要看上一眼,一股子濃鬱的民族風便撲麵而來。
夏顏雪目視前方、微微抬首,腳步穩健地走過了長長的t台。
溫柔綿長的音樂便成了模特們的陪襯,她們挺拔秀美的身姿吸引了觀眾們的注意,也讓鎂光燈不停地亮起,拍攝著她們美麗耀人的姿態。
夏顏雪畫著妖嬈勾惑的煙熏妝,微微隆起的鎖骨在燈光的照耀下,脆弱白皙得好似不堪一擊。他略長的黑發用發膠全部捋向了一邊,露出了右側精致的麵容,而在那形狀姣好的右眼下側,一顆黑色的淚痣正在耀眼刺目的燈光下熊熊燃燒!
她就這麽安靜平穩地走在玻璃走道上,他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平靜,但是每一步的落下卻悄無聲息地讓人心中一緊。
全場第一次響起了掌聲。
不少業內專業人士都情不自禁地用掌聲表達自己的讚美,既是在讚美這件衣服,也是在讚美這個走秀的人。
難怪夏顏雪能成為亞裔模特的第一人,當之無愧。夏顏雪轉過身子,她眼角地餘光掃到了坐在台下的司邵晨,她衝著司邵晨露出了一個微笑。
還有什麽能比現在更美好呢?自己已經走到事業的巔峰,愛情也如此美滿,夏顏雪在這一刻隻覺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簡若微已經在陸原待了半個月,她已經逐漸地適應了《橋梓口》劇組。她的頭發已經剪成了在耳朵上麵的短發,戲份也已經進行到了簡若微飾演的白芙回國之後,想要查出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的人究竟是誰。
台上放著一隻白花花的屍袋,在不見陽光的解剖室中顯得尤為陰森可怕。
《橋梓口探案實錄》的道具準備的完美,屍體都是由真的人來扮演的。這個案子的屍體是一具男屍,扮演屍體的人畫了妝,安靜地躺在那兒。
簡若微表情嚴肅,動作一絲不苟,將那屍袋緩緩往下拉開。
屍袋裏慢慢露出一張蒼白、僵硬的臉,一瞬間,血腥味和悲痛感像海嘯一樣奔湧而來。
這場戲,白芙是第一次進行真的屍體的解剖,在英國上學的時候,白芙都是在上學的時候對小動物來進行解剖。
屍袋終於被完整取下,就這麽直挺挺地躺在白芙的麵前,一隻胳膊因為僵硬而半舉著,眼睛微張,似乎還在望著什麽,一點兒也不像書上說的,人死的時候就像睡著了一樣。他身上的白色T恤已經完全被血染紅,褲腰到襠部也都浸透了,翻動衣服時,破口處還緩緩地往外湧著血。
張適非飾演的祁峰跟著進來,一推門就看見站在屍體旁邊的白芙。
那時候沒有哪個地方有標準化的解剖室,頂多有一間小房,房子中央用磚頭砌一張解剖台,窗戶上再加裝一個排氣扇。這就算條件不錯的了。至少冬天的時候,在房子裏解剖不用忍受寒風,但是到了夏天,屍體容易腐敗,腐敗氣體又沒法散發,解剖室就成了毒氣房。所以,那時候的解剖室是有季節性的。
他們拍攝的這個季節是秋季,簡若微穿著一身襯衣加長褲,她外套著一件白大褂,臉上套著一個口罩,回身看見祁峰,秀眉一挑:“祁總巡捕,你怎麽來了?”
白芙回國之後,在捕房裏麵講到祁峰的第一麵,就認出來了他。而,祁峰卻因為白芙的女扮男裝沒有認出來。
白芙雖然認出來了祁峰是當年見過那個巡捕,但是因為自己父母的案子,捕房不願意去查,當年還將她趕了出去,所以對祁峰的印象也變得很差。
“白醫師,我作為巡捕,理應來看看死者的死亡原因。”祁峰因為白芙每一次對他沒有理由的針對,所以對著白芙的語氣也不算很好。
白芙站在屍體仰臥位的右手側,拿著一根標尺,一處處地量著創口。饒博身中7刀,其中胸部3刀,腹部4刀。7處創口的創角都是一鈍一銳,創口長3到4厘米,致傷方式很清楚——他是被刃寬4厘米左右的單刃銳器刺傷的。
祁峰看著白芙的動作,抱著胳膊靠在牆邊。他的眼神從屍體上移到了白芙的身上,他總是感覺他在哪裏見過白芙,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一字劃開胸腹部,這是法醫習慣的解剖術式。頸部解剖一會兒再進行,先解剖胸腹部,這樣相當於放血,可以防止頸部解剖時劃破血管,導致血液浸染肌肉組織。那樣的話就無法判斷是肌肉出血還是血液浸染肌肉組織,也就無法明確頸部是否遭受過外界暴力了。頸部是關鍵部位,要留心。”白芙一邊分離著胸部的肌肉組織,一邊解說著,“分離胸部的肌肉要貼著肋骨,不要采用像外科醫生那樣的小碎刀,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一刀是一刀,範圍要廣,下刀要準,刀麵要平行,不要切傷肋骨,更不能刺破胸腔。”
看著屍體的胸部被一點點打開,白芙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限,隻能強忍著嘔吐的衝動。
這裏隻會拍攝到簡若微的表情,而屍體則不會被拍出來,張適非也在旁邊露出忍受不了的表情。
“你確定死因了嗎?”祁峰問道。
“是的,他中了七刀,但是隻有一刀致命,就是胸口這一刀,”白芙邊說邊掀起死者左側的胸大肌,指了指皮膚上的創口,“這一刀刺破了主動脈,導致了大失血死亡。”
“卡!”
唐之榮喊了卡。
一大段驗屍的戲份完成,簡若微歎了一口氣,果然學術性的台詞背著就是很累啊。
張適非一下子整個人都搭在簡若微的身上,他靠在簡若微的身上,大半個月的拍攝,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非常的好了,張適非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大型的玩具靠完簡若微又靠著唐之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