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再赴通天樓
第180章 再赴通天樓
這頓飯後半程吃了些什麼,謝爭流已經記不太清了。
她強打起精神將這頓宴席應付了過去,腦袋裡卻全是自己剛剛想到的事情。
謝爭流在想,如果真的有人動了手腳,讓她飛升失敗。
那麼誰有這個機會對她下手呢,又會是用什麼辦法,讓她失敗呢?
不知為何,想到這些的時候,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里的人選,竟然是她的徒弟——扶嵐。
對方的臉龐從少年到青年一一在她腦中劃過,她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被她教導著長大的孩子,會成為刺向她的利劍。
會是扶嵐嗎?
在自己死後,他作為公認的下任魔主,又到底去了哪裡呢?
謝爭流閉了閉眼,看來等回宗門之後,她又要去一趟通天樓,問一問關於扶嵐的事了。
請客后的第二日,就是各宗門離開中州的日子。
中州上豐富的資源讓這片土地上的人更容易生出靈根,也讓他們能更快地修鍊。
但同樣的,也是因為這裡豐富的資源,讓他們無法自由離開這片土地。
飛舟一艘艘地離開了結界,很快消失在天邊的雲層里。
衡天宗的飛舟是最後離開的,在走之前駐地的管事親自來送。
他臉上的笑意比來時更加燦爛,因為這回衡天宗在大比上出了大風頭,而且將團隊賽與個人賽的第一都攬入懷中。
這不僅讓衡天宗擁有了大比的資源,更讓管事也大大地在其餘管事中長了臉面。
回憶著那些管事看向他滿含艷羨的目光,管事怎麼能不對這些弟子笑臉相迎呢?
飛舟很快飛到了空中,因著這次從魔氣蟲口中得知的秘密,各宗的飛舟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宗門。
幾乎是衡天宗的飛舟剛落地,玉衡宗主就得知了獸魂門發生的動亂——孟長老剛一回去,便直接衝上了師弟饒青的山峰,將人給抓了起來。
獸魂門的宗主還以為是這師兄弟倆又鬧了什麼矛盾,準備上前調解之際,孟長老開口便問:「說吧,逢山魔君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做了他的內應?」
這話一出,獸魂門的秦宗主瞬間愣住了。
在孟長老的提議下,秦宗主立即聯絡了其他宗門,眾人聚在一起,隔空進行了一次商談。
所有前往了中州的長老們聯合起來,將他們得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宗主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但在看過了長老們用留影石記錄下的畫面,聽見長老們立下心魔誓后,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如今,饒青已經被控制了起來,我親自廢了他的修為,他此刻就是個不能動彈的廢人,倒是不用擔心他會自殺或者逃跑。但我擔心的是他的弟子中,或許會有同樣倒向了逢山魔君的人。」孟長老在一片寂靜中開口道。
這一點也是很多長老所擔心的,正是因為擔心這個,他們才沒讓孟長老那麼衝動地回去抓人。
如今孟長老鬧出的動靜還比較小,而且因為兩人是師兄弟,獸魂門也可以用同門矛盾來掩飾。
也好在那饒青是個嫉妒心強的,他根本沒收幾個弟子,收下的幾個徒弟資質也一般,如今也都在外歷練,暫且是不知道自己師父被抓的。
只要利用好這一點,將人騙回來抓住還是比較容易的。 後面,眾人又陸陸續續商量出了許多辦法,連對饒青的處置都有了算計。
不過這一切除了各宗的高層,其餘弟子們都不清楚。
謝爭流等人在外辛苦了幾日,這回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
三人簡單道了別,便各自回了峰頭,打算先休憩一會兒,鞏固修為。
半個池子的靈泉無疑給謝爭流帶來了巨大的好處,她感到渾身的經脈都被靈氣灌滿了。
一股令人舒適的溫暖瀰漫在她的四肢百骸,連帶著她丹田裡的兩簇異火都比先前更精神了些。
回了自己的洞府,謝爭流很快把小鳳凰放了出來,並在他生氣之前餵了一縷污垢火給他。
原本還想跳腳的小鳳凰瞬間被安撫下來,謝爭流自己養出來的異火味道極好,讓小鳳凰痴迷不已。
「你這次可是出了不小的風頭呀。」見四下無人,羅摧影也就隨意地和謝爭流搭話起來。
謝爭流:「前輩是想提醒我些什麼?」
她和羅摧影等人的關係親密,他們自然也清楚謝爭流與趙清舞之間的糾葛。
「我沒什麼想提醒你的,只是你若不想在成功報仇之前,就叫上三千的人抓住了把柄,就不要隨意暴露你會克制那些魔族的本事。」羅摧影道。
謝爭流眼神一冷:「前輩為什麼這麼說?」
「呵,年輕人,還是小看了人修們的陰險狡詐啊。」羅摧影嘆道,「如今魔族的威脅依舊在,但如你這般懂得剋制魔氣之法的人卻很少。倘若有朝一日魔域又生出事端,你才被推出去解決此事的,會是誰呢?」
謝爭流沉默了,她當然知道會是自己。
「出色的弟子的確會被宗門看重,但比起整個宗門或者整個修真界的安危,放棄一個有天賦的弟子,也不是什麼難事。」羅摧影見她聽懂了自己的話,便繼續說道。
謝爭流抿了抿唇:「這次是我冒失了,往後我會更加小心的,多謝前輩提點。」
羅摧影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怕謝爭流太過冒頭,只是擔心她會暴露了太多不該暴露的東西。
將人提點了一番后,羅摧影重新恢復了安靜。
他的魂體一天天變得凝實,再這樣下去,遲早可以離開玉佩空間,去修鬼道。
這是他和謝爭流早就商量好的事情,等到羅摧影的魂體徹底恢復的那一日,便是他獲得自由,出去歷練之時。
在洞府里簡單修整過後,謝爭流重新在儲物袋裡挑揀出了些合適的法器,帶著滿滿一袋子靈石又出門了。
今夜的鬼市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謝爭流很快找到了藏在街巷盡頭的通天樓。
雕花的大門再次為她開啟,屏風后的青年也抬手泡了一壺茶,等待著客人的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