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異變
第11章 異變
水鏡前那些長老們的惡趣味謝爭流等人自然是不清楚的,他們乖乖跟在溫宴身後,跟隨著這位看起來靠譜極了的前輩在衡天宗內穿梭。
也是在這個時候,新弟子們才徹底看清了內山門的構造。
衡天宗不愧是中三千界的頂級大宗門,內山門裡的靈氣比外山門濃郁了十幾倍不止。
謝爭流一眼望過去,十座山峰高高地聳立於雲層之中。一座山峰的面積都有下三千三座城池那麼大,其間亭台樓閣、宮殿玉塔林立,將人腦海中關於仙宮的想象實現得淋漓盡致!
各峰之間有建在空中的廊橋連接,時不時也有比人還高大的仙鶴馱著弟子在其中來往。
一路走過來,謝爭流耳邊全是新弟子們「哇」「哇」的驚嘆聲,就連那些出身中三千的孩子們也不例外。
看來,這就是大宗門的底氣了。
路程都沒走完一半,新弟子們的目光就已經被天上的十座山峰給奪走了。溫宴看見這一幕毫不意外,接待新弟子的活兒他已經幹了了幾十年了。
每一屆新弟子在初次瞧見內山門的全貌的時候,都會有這麼個被震懾的瞬間。
他的視線在這一百多個通過考核的新弟子身上掃過,滿意地看著他們痴迷又渴望的表情。直到視線經過其中一個女孩兒時,溫宴忽地一愣。
那女孩兒看起來約莫有個十來歲,一張小臉算不得絕艷,但眼中卻透著一股堅定。
雖然她也正朝著十座仙山看去,卻沒有其餘新弟子的那種震撼與激動,彷彿她早就看到過比這更攝人心魄的場景。
想到這裡溫宴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孩子一看就是從下三千來的,恐怕見過最恢宏的場景就是下三千那些高大的城牆了吧?
他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開,而後朝著眾人拍了拍手,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好了,未來你們有的是時間可以去十座仙山上參觀,現在最重要的是跟著我一起去拜見宗主和長老。」
被溫宴這麼一提醒,新弟子們才重新排好隊伍,跟著他往未知的方向而去。
沒走多久,眾人面前就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谷,裂谷上飄蕩著白霧,卻沒有任何橋樑。而裂谷的對面正是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座最大的山峰。
謝爭流一見此情形便知道這個名為溫宴的人肯定要生事了,她下意識將庄有乾和越銘仇拉到了人群後面,盡量壓低了三人的存在感。
而像馮天賜這些有背景的孩子則當場發問:「溫師兄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不是要領我們去見宗主嗎?」
「的確是要帶諸位去見宗主。」溫宴的表情還是如先前一樣溫和,「只是在此之前,還需要一個步驟。」
他轉身忽地抬頭,露出一個堪稱詭異的笑容。
一眾新弟子們幾乎來不及反應,只見到溫宴揚手丟下了什麼,他們四周的景色就驟然發生變化,原本仙器飄飄的內山門變成了滿是森森白骨的黑樹林!
頭頂明媚的陽光也盡數消失,只剩下鬱鬱蔥蔥的樹木和耳邊一聲高過一聲的烏鴉嘶叫。
這突然的變化嚇壞了許多年紀尚小的孩子,好在能通過前面那些考核的都是心性堅定之人。很快新弟子們就鎮定了下來,一邊打量周圍的一切,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開,試圖與表情驟變的溫宴拉開距離。 之前和馮天賜站在一起的華服少年最為鎮定,還有膽量同溫宴質問:「溫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帶我們來了哪裡?」
幾個出身世家的孩子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法器,他們早就在長輩的教導下引氣入體了,也能簡單使用幾個法訣,身上用來保命的法器更是不少。
只可惜他們到底見識不足,也看不出自己如今是身處幻境,還是一開始就被溫宴給騙了。
「別叫我溫師兄,我才不是你們的師兄呢。這張麵皮就是好用,拿來哄騙你們這些小孩子再合適不過了。」溫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得意又猖狂的模樣。
他一步步逼近眾人,嚇得這些孩子不斷往後退縮:「別怕呀,瞧你們一個個資質這麼好,何必將光陰浪費在修真一道上?不如隨我回魔域去,修魔可比修仙暢快多了!」
溫宴的眉宇間顯露出幾抹陰鷙,彷彿真是從魔域里廝殺出來的惡人。一時間小孩子們的尖叫聲險些要劃破這片天空,也讓本來就陰森可怖的黑樹林顯得更可怕了。
「原來你是魔域派出來的妖魔!魔族什麼時候這麼大膽,竟然敢跑來正道囂張了?你就不怕自己被衡天宗發現,要了你的小命嗎?」手提鞭子的小姑娘抬腳擋在了眾人身前。
溫宴聞言冷笑:「那你就看看,你嚮往的衡天宗會不會派人來救你吧!」
說完,他便朝著那女孩兒抓了上去,似是要將人捏在手裡一般。
好在女孩兒身懷靈氣,再加上其餘幾個懷有修為的孩子上前幫忙,暫時算是和溫宴打了個平手。不過他們哪裡是溫宴的對手,才過了一招,就有好幾個孩子被甩飛了出去。
其餘人慌張跑走了,很快就逃竄進了黑樹林里。只有謝爭流拉著另外兩人躲到了一旁的大樹後面,不打算就這樣離開。
她看得出這個名為溫宴的人不是什麼魔族,對新弟子們的惡意也像是裝出來的,只是不清楚對方現在的所作所為到底和衡天宗有沒有關係。
不過無論有沒有關係,為了保住他們三個人的命,也為了能成功拜入衡天宗,謝爭流都要將他解決掉。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辦法將他困住才行。」謝爭流摸了摸下巴,腦子飛速轉動著。
庄有乾其實也看出了什麼,不過他沒有明說,而是壞心眼地問:「你又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回想起之前陰山老祖在他們手底下吃癟的場面,庄有乾提前在心裡為溫宴點了跟蠟燭。
「也不算『好主意』吧,只是為了在溫師兄手底下活命,損招多一些也不稀奇吧?」謝爭流和庄有乾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道。
越銘仇假裝自己沒看出兩人的眉眼官司,他這幾天算是看明白了,跟著這倆人,他就絕不會有被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