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我會哭

  時唯一語氣特驕傲:「我是他老婆。」


  簡君屹語氣寵溺地附和:「嗯,我只帶我老婆。」


  啵!

  時唯一湊過去飛速親了一下。


  【???】


  【舉報舉報,這直播間GHS。】


  【小綠茶,你一天不顯擺能咋樣?】


  【看到他們這樣我就放心了,劫匪事件沒給他們造成什麼心理陰影,不幸中的萬幸。】


  時唯一:「謝謝關心,放心吧,我們都好好的。」


  這回沒人懟時唯一了,大家都在慶幸他們沒事。


  晚上,陳淼發燒了。


  時唯一在一旁照顧,秦深出去買葯。


  等到陳淼退燒,已經是半夜了。


  「水……」


  她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


  很快,溫水被遞到了嘴邊。


  「來,慢點喝。」是秦深的聲音。


  喝了水,潤了喉,陳淼的視線也清晰了不少。


  她看到了秦深眉宇間的疲憊。


  「秦哥。」她的聲音沒剛剛那麼啞了,「你一直沒睡嗎?」


  秦深的手放在陳淼的額頭上,「退燒了。」


  陳淼鼻子有點兒酸,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洇了一個圈,幹了以後留不下任何痕迹。


  秦深自己也喝了口水,隨後問:「哭什麼?」


  陳淼身上有些虛,想坐起來,手臂卻撐不住身體。


  秦深連忙放下水杯,扶著她靠坐著,又拿了個枕頭靠在她的後背,細心又體貼。


  「謝謝。」陳淼對他笑了笑,「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我生病的時候有人照顧我。」


  秦深詫異,卻沒有多問什麼。


  陳淼再次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體貼,許是生病時候心裡難免脆弱,話匣子忍不住就打開了。


  「我們村子里普遍重男輕女,我家也只是眾多這樣家庭中的其中之一,從我記事起,肉是弟弟的,雞蛋是弟弟的,新衣服是弟弟的,只有家務活是我的,記得七歲的時候,下雨了,弟弟出去玩還沒有回來,媽媽讓我出去找,可家裡只有一把傘,我給了弟弟,他拿著傘跑了回去,而我回到家時,身上已經被淋透了。」


  她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怨懟,像是看淡了,可眼角的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流。


  「可是你知道我打開家門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嗎?」


  她的視線落在前方,眼神有些空,彷彿隔著千萬里看著小時候的家,嘴角勾著自嘲。


  「我看到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我弟弟一家人在吃飯,他們有說有笑的,我媽看到我進門,也只是略帶埋怨地說了一句,怎麼這麼慢?」


  她重新看向秦深,笑著聳了聳肩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好像看不到我身上已經濕透了,當天我燒了整整一夜,我奶奶說我太矯情,動不動就生病,然後等到天亮后,才叫來了村醫,打了一針退燒的肌肉針,便讓我去地里幹活兒了。」


  就連秦深這個外人都覺得這有些過分,拍了拍她的手。


  「既然改不了過去,那就努力改善未來。」


  陳淼笑了,「嗯,所以我努力考上大學,留在這裡工作,就是想要遠離他們,知道嗎,在博物館里,我真的以為我快死了,那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的死訊傳回家裡,他們會是什麼反應?會哭嗎?還是很嫌惡地說,早就該死了,當初就不該生這個賠錢貨?」


  她又笑又哭,聲音哽咽:「我真的很怕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卻沒留下任何痕迹,就連死了都沒人在意,連個為我流淚的人都沒有。」


  秦深作為資深經紀人,口才自是不錯,可是面對女孩子哭,他還是第一次。 「我會哭。」


  他抬手揉了揉陳淼的頭,「我答應你,等你老到死去的那一天,我會為你流淚。」


  這並不是什麼動聽的安慰話語,卻成功消褪了陳淼心頭所有的酸楚。


  「謝謝你,秦哥。」


  雖然有可能是過了今晚就會被忘掉的承諾,但陳淼覺得她會永遠記在心上。


  ……


  第二天,警方根據定位找到了那架直升機。


  在一個荒島上,已經被燒毀了。


  而那些劫匪也早就悄然無蹤。


  下午,時唯一和簡君屹在商場里出席品牌方的新品發布會。


  兩人戴著限量款的手錶在T台亮相,讓那些之前沒看到直播的人終於相信了他們還安全的事情。


  晚上,他們便坐飛機回國,落地時,剛好是國內的中午。


  剛下飛機,簡君屹便接到了簡柒打來的電話。


  掛掉后,他面色凝重。


  時唯一問:「怎麼了?」


  簡君屹:「鍾晚意跳樓了。」


  「死了?」


  「嗯。」


  秦深在開車,看了眼後視鏡里說話的兩人,「她不是瘋了嗎?怎麼會跳樓?」


  簡君屹也覺得有問題,「秦哥,去精神病院。」


  鍾晚意的屍體還在那邊。


  秦深應了一聲,調轉車頭,開去了精神病院。


  到了那兒,警方已經把那棟樓的四周都圍了起來,正在取證。


  時唯一和簡君屹走過去,還聽到了鍾家人十分不耐煩的抱怨。


  「活著連累家裡,死了也添亂!」


  「她死了就死了,叫我們來她是能活嗎?」


  「我們和她早就斷絕關係了,鍾家破產都是她害的,我們還要工作的,哪兒有這麼多閑時間管她的事兒?」


  鍾家是個大家族,人口很多,可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為鍾晚意收屍。


  簡君屹走過去的時候,他們甚至還企圖來攀關係。


  「君屹,綁架你老婆孩子的是鍾晚意,可跟我們沒關係,你不能遷怒我們呀。」


  「對呀,看在咱們兩家是世交的份上,你給我們投點資,你放心,我們不白要,算借的,以後肯定會還的。」


  「我們跟鍾晚意早就斷絕關係了,她的事兒和我們無關啊。」


  簡君屹護著時唯一,另一隻手抬起,隔開距離,防止鍾家人的靠近。


  他眼神冰冷,語氣沒有半點波瀾,淡淡地問:「跟我借錢?你們以為是誰讓你們破產的?再出現在我和我家人的面前,我會讓你們在帝都待不下去。」


  不再理會這些人,他帶著時唯一走向那邊的警官。


  問:「能確定是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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