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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花栩來迎

  一時間,屋子裏到處都是桌椅被掀翻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刀或者劍,全部向淺沫招呼而來。


  淺沫一動不動,溢流就已經擋在她的前麵,雖說這些人的武功也不算差,但是溢流的功夫簡直就是深不可測,殺人的時候毫無手軟,收起刀落,身上就多了一處噴濺形成的血花。


  就在淺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溢流已經完全解決掉了。


  滿屋的血腥沒有引起淺沫一丁點的不適,女子還是坐在那裏,像是喝著什麽人間絕品一樣慢慢的品嚐著茶水。


  溢流卻著了急,那茶水是有毒的啊,她不是知道的麽?他伸手欲搶過淺沫的茶杯,淺沫一揚手,溢流便落了空。


  見溢流滿臉的焦急,淺沫也不再逗他,:“你可看到我有一點不舒服的?”


  溢流這才注意到,雖然眼前的女子已經喝掉了一杯,但一點都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難道是他判斷錯了?

  溢流拿起桌上的茶壺細細的聞了一下,沒錯啊,這個明明是劇毒之物,雖說也並不是粘上就會斃命,但是也差不多,但淺沫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主人事先喝了解毒丸?”


  淺沫笑笑,:“差不多吧。”解毒丸她是沒有,但是她本身娘胎裏就帶著一種抗體,若是一般的不傷人性命的藥在她身上是起效的,但是偏偏越毒的毒藥在她的身上就越不起效果。


  這件事除了極少數幾個人知道以外,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因此那個人應該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才用這種不上數的方法就像除掉自己,也太小瞧了自己了吧?還真的當她是不學無術離了花栩什麽都不是的廢物了麽?

  不過這個女人的勢力還真是不可小覷,這還沒有出了大勤的地界呢,甚至都還沒到兩國交界,她竟然都能找到為她效命的人,且還能瞞過金金的耳目,也算是有兩把刷子了,看來自己也要多加防範不可疏漏才行。


  不過在他國的境界就敢動手,一來表明國內的形勢迫人,二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狗急跳牆,但不管是哪一種,母皇和花花的處境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淺沫想盡早回鳳棲的想法愈加強烈,回頭撇了撇身邊的溢流,:“小流還是去換件衣服吧,這渾身是血的站在我身邊,該把美人都嚇跑了可怎麽好?”


  溢流早已經習慣淺沫的說話方式,點點頭朝著後麵客房走去,這麽一身是血的確實不適合趕路,雖說沒人敢找他們的麻煩,但畢竟若是引來了官府也是麻煩的事情。


  更何況,這別人的血黏糊糊的粘在自己的身上,也確實很難受。


  淺沫趁著溢流去換衣服的空檔,把整件事情思前想後的反複衡量,實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母皇這兩年變化的很快,但是有一點是沒變的,就是對她的寵愛還有對父後的思念,可是現在她竟然要讓一個新人頂替了父後的位置?

  這究竟是為了什麽呢?再者一直跟著母皇的幾位父妃,雖說不是她的最愛,但也全是她心愛之人,之前對每個人都算是千依百順,生怕哪個心裏不舒服過得不暢快,宮中隻有淺沫一個孩子,幾位皇夫都對她視若己出。


  母皇這兩年性格不僅變化的極快,就連對後宮都是愛答不理,沒道理突然就被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男子迷了去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淺沫索性不再去想,見溢流已經換了衣裳出來,即使是粗布藍衫依舊遮擋不住他的翩翩琢玉,淺沫勾了勾唇角:“不愧是我淺沫看上的人,就是不同凡響。”


  溢流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隻當沒聽見。


  大勤雖說民風開明,但也幾乎少有像淺沫這樣大膽和清明的女子,溢流明知道淺沫身份貴重不敢褻瀆,但仍舊忍不住的為這個特立獨行的女子傾倒。


  因此,盡管知道淺沫的話多半出自玩笑,他依舊羞紅了臉不知所措。


  淺沫才不管溢流是怎麽想的,這樣的表情,她見過太多人的,根本也不會當回事兒,她走出去掐了掐溢流的臉,然後又摸了一把,:“美人,跟著大爺我繼續流浪吧,大爺不會虧待了你的。”


  溢流斂起心神,畢恭畢敬的答應,:“是,主人。”


  淺沫似有所感,:“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啊……當時你在撩君心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當時的溢流可是言笑晏晏,載歌載舞,簡直想起來都心癢癢。


  溢流的臉有一絲的抽動,撩君心,那是因為迫不得已啊,再說現在每天騎馬趕路哪有那時間和機會嘛。


  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可比性啊,不知道為什麽主人會突然想起這麽一茬。


  淺沫見溢流一臉的無語尷尬一笑,:“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溢流笑笑,沒說話,跟著淺沫繼續上馬趕路。


  接下來的日子淺沫明顯就沉默了許多,很多時候就算是有驛站淺沫也不去休息,就連馬他們都累死了幾匹,溢流都已經感到有一點的吃不消,但是淺沫卻一點都不以為然,溢流是懷疑淺沫到底身體是怎麽長得。


  偶爾還是會有一批接一批的不要命的家夥找上來,但都被暗中保護的人給幹掉了,根本沒有給他們一點靠近的機會。


  到後來,來攻擊的人越來越多,但淺沫卻覺得好像保護的人也成了兩撥,淺沫覺得可能是錢金金不放心又派了後援來,也就沒當回事兒。


  越到交界處追殺的人似乎越多,偶爾有會有漏網之魚跑到淺沫的身邊耀武揚威,被溢流殺了個幹淨。


  終於經過一個多月的晝夜奔波,淺沫回到了鳳棲國和大勤國的界土。


  這次回來淺沫沒有通知花栩,但是很顯然花栩已經知道了消息,也是,就連那個女人都知道的消息,花栩怎麽會不知道呢。


  淺沫帶著溢流剛進入鳳棲國的邊陲小鎮,兩方的人馬便已經匯聚在一起。


  淺沫權當不知情,帶著溢流該吃吃,該睡睡,但讓溢流有些吃驚的是,按理說錢金金派來的人送到邊界就會回去了,但是卻有一股人還在暗中保護著他們,這還真是一件怪事。


  淺沫在客棧盤桓了幾日,一直都沒出現什麽事,她也不再向前,溢流感覺氣氛很是怪異,也不敢多問。


  入夜,淺沫依舊沐浴完躺在榻上,一隻手支著頭,真是太奇怪了,前一陣子母皇還派人叮嚀自己趕緊還朝,怎麽這才沒過多久,她都已經回到鳳棲了,不管是花花得人還是玉慧的人都已經陸續現身,卻不見母皇派來的人露麵?

  莫非朝中出現了什麽大事不成?她在等,等一個答案,相信這個答案很快她便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淺沫側臥在塌上,柔順的烏發搭在榻上,還有些濕意,紗織的裏衣若隱若現的展現出她姣好的酮體,妖豔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管在什麽時候都顯得她一副多情之姿。


  淺沫微微閉著眼睛,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龍涎香,她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花花,既然來了怎麽不現身出來呢?”


  不一會感到一雙溫柔的手拂過她的長發,有些嗔怪的口氣,:“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每次沐浴之後都不知道弄幹了頭發,這樣很容易會的風寒的。”


  淺沫睜開雙眼,落在一雙溫暖的近乎寵溺的眸光中,那眸子是近乎寶石的藍色,漂亮的讓淺沫每次都移不開眼睛。


  “那花花幫我弄幹不就好了?”淺沫有些耍無賴道。


  身著藍袍的男子溫柔的拿起錦帕,一點一點瀝幹殘留在烏發上的水珠,細心而柔情無限,淺沫揚起臉看著男子的動作,心中無比滿足。


  花栩是鳳棲國最年輕的男子將軍,也是最俊美的男子,更是最冷酷的男子,不同於好友冷凝的殺伐之冷,他是對人性淡薄之冷,可唯一對自己,這個男子向來是溫暖如初,心細似塵。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見識這世界上的每一個美好或者殘酷,他們同甘共苦,如果沒有他的保護,她活不到今天,若沒有她的庇護,他也一樣躲不開被玩弄的命運,他們之間,相互信任,休戚與共,這感情,又是誰能比的了的。


  因此在淺沫初識男女的時候,就曾在心底立誓,她一直要娶花栩為夫,給他一心一意的情,即使她不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愛一個人,卻能做到隻娶他一人。


  花栩都已經把淺沫的烏發全部擦拭幹了,發現女子還在盯著自己瞧,有些奇怪,:“在想什麽呢?”


  淺沫嘿嘿一笑,:“我在想花花什麽時候來的?是不是在我沐浴的時候來的,欣賞了半天才舍得出來?”


  花栩擺弄烏發的手一頓,他就知道從她嘴裏說出的大半不是什麽多正經的話,但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半邊,:“小時候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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