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宇對毛筆,並不是十分在行,寫出的字,有些唧唧歪歪,隻見白紙之上出現了一個個的字眼,而旁邊的公子們,卻有人開始念了。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初句,並不見多好,隻是體現一種孤獨寂寞的情懷。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二句卻也不見多精彩,但兩句一起欣賞,卻像是描寫自己的心情。驛亭之外,靠近斷橋的旁邊,孤單寂寞地綻開了花,卻無人作主。每當日色西沉的時候,總要在內心泛起孤獨的煩愁,特別是刮風下雨。
洛老爺子見這前兩句,皺了皺眉頭,目視了一眼那詭異公子,心中不由想道:“難道這怪異之人有何心事不成?為何寫如此的一首詩?年齡不大,經曆卻像甚是坎坷!”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洛老爺子見這第三句詩句,不由露出了讚許之色,此句對於讚許梅花,可謂極好,絕對可以算得上一句經典之句。可洛老爺子卻又是皺眉,這年輕公子到底發生了何事?這無意苦爭春,卻受到群芳忌,難道有和難言之隱不成?似乎有些以梅自喻。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秦浩宇寫完,收筆,良久之後,周圍才響起一片歡呼之聲,此詩可謂絕,雖前兩句並不如何好,但後麵兩句,卻體現了梅花的特性,如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逢冬而開。
其實秦浩宇寫這詩,還真的有些自喻之感。開在郊野的驛站外麵,破敗不堪的“斷橋”,自然是人跡罕至、寂寥荒寒、梅花也就倍受冷落了。
而其自己卻來自現代,麵對這樣一個陌生的朝代,不由覺得有些不近人情,被世人冷落之感。“寂寞開無主”這一句,秦浩宇卻將自己的感情傾注在客觀景物之中,已是情語了。日落黃昏,暮色朦朧,這孑然一身、無人過問的梅花,何以承受這淒涼呢?它隻有“愁”——而且是“獨自愁”,誰又能懂自己心中的愁苦呢?
驛外斷橋、暮色、黃昏,本已寂寞愁苦不堪,但更添淒風冷雨,孤苦之情更深一層,也加深了秦浩宇心中的愁思,孤寂之感。
而對於後麵兩句,卻正好可以體現這冬梅秉性,可謂稱得上是絕句。
“秦公子果然好文采,老朽佩服!”洛濱稍稍弓身,恭敬的說道。
“多謝誇獎,不過小生寫的的確不怎麽樣?”秦浩宇恭敬作揖道。
周圍環繞的青年男女,都對這身穿詭異之人佩服不已,尤其是一些愛詩女子,見秦浩宇寫出這般詩文,心扉直跳,玉臉通紅,崇拜般的看著秦浩宇。
秦浩宇見這般,連忙向洛老爺子告辭,雖然他愛美女,但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此穿著,恐怕是有些唐突了佳人。
秦浩宇告辭洛老爺子,便消失在人海之中,洛老爺子看著秦浩宇消失的方向,撫摸雪白胡須,自歎道:“此子文采,若是進士,非一品流氓不可!”
一品流氓,如此評價,可謂對秦浩宇甚高,畢竟這當朝一品流氓,可是僅僅次於那極品的陛下,更何況還是至少一品流氓呢!
秦浩宇剛走一會,那白衣女子便來到這詩詞之所,白衣女子見如此之多的公子,小姐都圍著一地方議論紛紛,不由對身邊的雀兒細語道:“雀兒,你且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何事?”
“是,大小姐!”雀兒應了一聲,細步上前詢問去了。
一會之後,雀兒一臉激動的趕回,道:“大小姐,那些公子,小姐圍觀之處,乃是那詭異之人寫的一首詩!”
“那怪異之人寫的詩?雀兒,你念來聽聽?”白衣女子眸子雪亮,一臉期待之色看著雀兒。
雀兒臉一沉,嘟著小嘴,不滿道:“剛才誰還說,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到別處去轉轉,好不容易出來一次!”
白衣女子一聽,抬起小拳頭,做樣欲打,媚眼一瞪,道:“小丫頭,居然敢拿我說笑話了,快點說!”
雀兒嘻嘻一笑,道:“那詭異之人留下一首詩,就離開了!”
“哦,那詩是如何說來著?”白衣女子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遺憾,問道。
“那詭異之人寫的詩是: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雀兒如一吟詩作者般,吟出這詩。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白衣女子喃喃道。
沉默良久,白衣女子心中不由歎息道:“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大小姐……”雀兒見白衣女子發呆,不由動了動其衣袖。
“啊,怎麽啦?雀兒?”白衣女子被雀兒打攪,有些不滿道。
雀兒口中含笑,用玉指指著白衣女子,嘻嘻笑道:“大小姐,你思春了!”
“討打,你這丫頭!”白衣女子不由追打著雀兒,引起大街一陣混亂。
良久之後,白衣女子滿臉通紅,氣喘籲籲,嬌豔欲滴,道:“雀兒,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哦!”雀兒不情願的應道。
秦浩宇一路旋轉,看過不少風景,其實風景無他,都是女人,但由於自己這身打扮,一來女子不敢接近自己,二來,怕是唐突了佳人,所以秦浩宇也沒有對目標下手,隻遠看而不褻玩也。
恍惚間,羽天感覺一股幽香,從前麵傳來,定睛一看,隻見前麵不遠處,竟然是一座青樓,而那青樓的名字正是“品香閣”,那股幽香就是從那傳與外麵。
‘品香閣’,一共三層,層層豪華,輕紗棉帳,在秦淮河畔,這‘品香閣’本不是很有名,卻是因為其名妓‘許若仙’天下絕色。許若仙不過年近二十,卻蓋過了無法粉頭,獨占一枝,更是以吟詩做畫,彈的一曲優美的古箏曲子而著名。
許若仙來到這‘品香閣’之後,迎來無數公子,才子光顧,但許若仙從來就是賣藝不賣身,每日回答其問題,並能得到其準許之人,便可一睹其容顏,與其一起談論詩詞歌賦。
秦浩宇看著這‘品香閣’,不由摸了摸身上,發現還有五兩銀子,正是那燈謎老板所給,如今時日還早,何不進裏麵看看,這古代的青樓是什麽樣的呢?
秦浩宇想到,不由踏步而往,剛到‘品香閣’門口,一老媽子卻擋住了秦浩宇,隻見那老媽子四十來歲,臉色粉脂極多,幾乎看不清其原來的麵貌。
那老媽子雙手插腰,蠻橫道:“喲,喲,喲,這年頭,乞丐也想進我們‘品香閣’不成?”
老媽子話畢,周圍響起一片喧嘩之聲,紛紛鄙視秦浩宇,秦浩宇不理會他們,五兩銀子一出,笑道:“老媽子,這東西你應該不會不認識吧?”
那老媽子一見白花花的銀子,頓時眉開眼笑,迎合媚笑,身體突然靠前,肥胖的身子靠向了秦浩宇肩膀之上,手卻去取那銀子,笑道:“這位爺,裏麵請,小蔥,快來招呼這爺!”老媽子同時向邊上一清瘦女子吆喝道。
對於這種老鴇,錢是最能使的,有錢就是讓她從胯下過也是心甘情願。
“是,媽媽,哎喲,這位俊俏的公子哥,不知您貴姓啊?”小蔥接替那老媽子的位置,挽住秦浩宇的一條胳膊,胸脯緊貼在秦浩宇身上,那低胸衣卻將那白花花的雪肉,露出一大片。來著秦浩宇向那‘品香閣’裏麵走去。
秦浩宇一笑,也不拒絕,任那小蔥不停的在自己胳膊之處扭捏,正所謂來青樓就不要裝道士,不泡妞來青樓幹嘛呢?
而這一切,卻顯露在那白衣女子眼中,剛才白衣女子與雀兒正打算回去。雀兒卻正看見秦浩宇在前方,不由告與其大小姐,卻不知,他們還不曾靠近,秦浩宇卻走向了那‘品香閣’之中,剛才的一切,已全部落入白衣女子眼中。
白衣女子一跺腳,衣袖一甩,生氣道:“哼,原來不過是個登途浪子,居然去那種煙花酒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