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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76章 皇上喊救命

  既然杜僅言這樣問,高讓也只好陪著笑:「杜小主五官端正,溫順和藹,父親又是當朝的監察御史,自幼規矩學得好,在秀女里也是佼佼者,宮中誰人不知啊。」


  「高公公,我呢?」上官雲兒問。


  「雲貴人是夜郎第一美人,長相出眾,舞姿優雅,初來陳國便引得路人駐足張望,雲貴人的名頭,誰人不知呢。」


  高讓是一根炸老的油條。


  太和宮裡,上官雲兒,杜僅言,高讓三個人呈三足鼎立之勢,此時此刻,一個比一個虛偽。一句話二十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是假的。


  上官雲兒哼了一聲。


  杜僅言一頭奔到皇上榻前:「皇上,你來評評理,我跟雲貴人,誰更招人喜歡。皇上——皇上——皇上——」


  杜僅言長一聲短一聲的,揪著皇上的衣領晃啊晃,都快把皇上給晃散黃了。


  這還不夠,杜僅言又撲到皇上胸口,一邊揉捏一邊撒嬌:「皇上——你來評評理,評評理嘛,皇上——」


  杜僅言這一出一出的,看的高讓一愣一愣的。


  要說杜僅言進宮這些日子,高讓都是默默觀望著的。


  杜小主她長居永福殿,性子溫和,頗有分寸,雖沒聽說她有什麼過人的才藝,也並未聽說她有什麼過人的家世,但杜小主主打一個穩重端莊,不惹事生非,不像那個史景,爬高上低,動不動就要爬牆出宮,竄得跟猴兒似的,一驚一乍,跟皇上下個棋都能把皇上嚇出心臟病。


  說起來秀女堆里,杜小主的風評還是好的。


  怎麼這日杜小主像被史小主附了身?作風頗為粗糙跟個猛張飛似的。


  不對,杜小主撒嬌賣萌的樣子,又像是被孟貴妃奪舍了。


  如今杜小主一驚一乍,在太和宮裡大呼小叫,不但跟人干仗,還趁機占皇上的便宜,這不是杜小主該有的做派啊。


  高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世界變化太大了天爺。


  杜僅言卻有自己的小算盤。


  她偷聽到了上官雲兒跟婢女的談話,知道了上官雲兒的陰謀,茲事體大,她一個小小的秀女,怕撐不住場子,畢竟如果此時她去檢舉上官雲兒,幾乎無人相信,畢竟她人微言輕,上官雲兒也不會承認,反而誤事。


  當務之急,她想看看皇上怎麼樣了。


  她故意弄出聲響,想把皇上吵醒,沒成功。


  她又撲上去對皇上一陣摸,皇上最討厭女人占他便宜,但如今皇上也沒動靜。


  難道皇上中了上官雲兒的蠱不行了?

  皇上昏迷了還是死了?

  上官雲兒的嘴角漸漸揚了起來,她知道,陳國的皇帝是不中用了。


  杜僅言不願意相信,陳國皇帝才十七,陳國國運昌盛,皇上不能死。


  死了也得給你薅起來。


  閩簡,不管你是中了蠱還是中了毒,哪怕是中了邪,你都得起來,你得起來保護陳國千千萬萬的子民,你若是死了,陳國落入夜郎之手,多少生靈塗炭,多少民不聊生。


  閩簡,你是皇帝,從你出生之日起,你的肩膀上,便挑著沉重的擔子,你不能睡過去,也不能死過去,你得先天下之憂而憂,你得為陳國占國門,守疆土,,立國威,震四方。


  杜僅言伸手掩住閩簡的口鼻。


  如果他真死了,她的掌心不會有溫熱。


  高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杜僅言今日的舉動太過反常,高讓的腦袋理解不了,他只想護著皇上的周全:「杜小主……您可不敢造次啊……」 「咳咳咳……」皇上閩簡坐了起來。


  他本不想醒這麼快的。


  迷迷糊糊之間,他又去到了那個叫大融的地方。


  這一次,他在大融遇見了心心念念的杜公公,甚至,他看到的還是摘去了面具的杜公公,杜公公臉上的胎記是粉色的,是落日下霞光的顏色,那抹落日的霞光色幾乎是覆蓋了他大半張臉,所以杜公公整個人看上去,竟有了落日餘光的溫暖與朦朧。


  這一次,杜公公又跟他一起參與了大融妃嬪的「紅杏出牆」事件,好像他們還參加了大融皇帝舉辦的宴席,席上推杯換盞,他被封為五品散人,杜公公被提拔成八品太監,席上杜公公好像還背了什麼《陳情表》,他還感嘆,大融的人真有才華啊,一個低階的太監懂的比陳國的皇上都多,知識淵博的讓人害怕。


  正在宴席上跟杜公公交流文化知識呢,不知道怎麼突然眼前一黑,又遁到陳國來了。


  那種眼前突然一黑的感覺,就像是被什麼人給踢了一腳,像是躺進了棉花里,瞬間懵了,瞬間清醒了,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這感覺太詭異了。


  就像無端進入了一個其它的時空。


  也不知道觸發了什麼,就到了大融。


  原來那個杜公公是真的,並不是他的夢。


  可當他醒過來,杜公公不見了,大融也不見了。


  還是陳國的太和宮。


  鱷梨香徐徐升起。


  帷帳鬆鬆,金鉤彎彎。


  長案凌亂,宣紙橫陳。


  杜僅言趴在榻前壓著他的胳膊打瞌睡。


  太和宮裡,上官雲兒的一舉一動,皇上都知道,他是清醒的,但他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他想看看,上官雲兒到底想做什麼。


  直到太後為防不測,讓後宮的女人輪流來值班,直到杜僅言過來,又是給他洗頭,又是給他按摩,弄得皇上癢得很,心想著杜僅言那個監察御史的爹平時都給杜僅言灌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知識,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家,人家都是琴棋書畫的手藝,杜僅言這八竿子打不著的手藝是在哪進修的。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杜僅言的蹂躪,不料杜僅言又跟上官雲兒鬥起來了。


  杜僅言鬥不過上官雲兒,頭髮被薅掉一大把。


  可能是哀兵必勝,杜僅言一鼓作氣,又薅掉上官雲兒一大把頭髮。


  兩個女人呲牙咧嘴一頓打,叫的聲音比去邊疆打仗都大。


  沒辦法,這一點皇上是知道的,女孩子嘛,見了蟲子嚇一跳,會哇哇叫,見了長的帥氣的美男子,比如他,會哇哇叫,打架的時候也會叫。


  皇上覺得高讓再不進來,他的耳朵就要聾了。


  後來杜僅言直接捂住了他的口鼻,這是要謀殺親夫哪。


  皇上再不醒,就醒不了了,所以還是醒過來吧。


  皇上:杜僅言,打架威猛,薅掉頭髮也不哭,揚我陳國國威,滅了夜郎志氣,該封震遠大將軍,鎮守邊疆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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