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寶兒回了武定侯府,沒見到陸爭流,倒是先看到陸長宗不知什麼時候溜了回來。
他連小萱都不陪了,坐在垂絲堂的門口發呆。
手裡有一截竹子,不知道從哪裡折下來的。
葛寶兒走過去問:「慶兒?」
陸長宗沒反應。
「慶兒?」
陸長宗抬頭,嚇了一跳,喊了一聲,「姨、姨娘。」
葛寶兒拉著臉,不高興地說:「這裡又沒有別人。」
陸長宗才改口道:「娘。」
他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竹子。
葛寶兒問他:「竹葉割手,你拿這個幹什麼?」
陸長宗低聲道:「這和母親院子裡原來種的竹子,是一樣的。」
葛寶兒忽覺心都冷了。
這是她的親生兒子!
她為他花了多少心血,他卻怨她恨她,然而一直懷念著那個死了的女人。
葛寶兒恍然大悟,問道:「你剛才在國公府里,也看到她了?」
陸長宗抬頭,十分的茫然。
他說:「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
太久了。
他記不清了。
葛寶兒踹開了垂絲堂的院門,去找陸爭流對質。
她不相信,已經被燒死的人,怎麼可能會活過來?
第242章 挖墳
「大爺,你說句話啊!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她?」
陸爭流不說話,人就像丟了魂一樣。
葛寶兒面無血色。
他這樣子不像裝的,慶兒應該也看到藺雲婉了,他們父子倆不可能同時看錯眼吧!
「真的是她……她、她不是死了嗎?」
葛寶兒很費解。
她覺得荒唐,大聲說:「我明明看到了,她都燒焦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陸爭流從回來就擰著眉頭。
他也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相似的人。
他忽然想到什麼,站起來往外走。
葛寶兒攔住他:「你去哪裡?」
陸爭流推開她,說:「我去看看她。」
葛寶兒冷笑:「照你們說的,她如今是王妃,你想到桓王府去看王妃?你還沒有瘋夠?」
陸爭流沒有理會她。
葛寶兒之後才知道,陸爭流沒有去桓王府,而是吩咐車夫去藺家的祖墳那一片。
「是啊。她都埋進棺材了,把她挖出來不就知道了?」
她在府里耐心地等消息。
事情很快就在京城裡傳開了。
「聽說桓王妃和藺家死去的那個嫡女,長的很像。」
「你見過?」
「沒見過!武定侯府里里傳出來的。惹的武定侯那位大爺都在興國公府里發癔症了!」
「切。我不信。」
竹青也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
陸長弓剛牽著慕兒回來,她一般也不和陸長弓說閒話,這回卻忍不住道:「大少爺,府里的傳言,您聽到沒有?」
「嗯,聽到了。」
陸長弓把慕兒抱到廊下,台階都不捨得讓她走。
竹青讓彤柳抱著慕兒先進去喝口水,問陸長弓:「大少爺您怎麼看?那位桓王妃,她真的是……」
「母親已經死了。」
陸長弓淡淡地說。
竹青點頭:「我知道,咱們奶奶早就沒了。」她嘆氣道:「要真是咱們的奶奶,我倒高興了。」
陸長弓看了她一眼,仿佛隨口一問:「若真是母親,姨娘不怨母親舍你而去?」
「大少爺這說的叫什麼話。」
竹青長嘆氣:「府里烏煙瘴氣,能跑的都跑了才好!奶奶要是死而復生,別說當桓王妃,就是當九天仙女,我只有拜她,給她磕頭的心。」
陸長弓淡淡一笑,欠身說:「姨娘,我回去了。」
「大少爺慢走。」
竹青屈膝送他,轉身進去照顧慕兒。
慕兒穿金戴銀,坐在榻上,喝過水,又在吃糕點,像是嬌滴滴的嫡小姐。
竹青看了高興,捏著她的臉蛋說:「你呀!要是早點出生,指不定就記在奶奶名下,真真是個嫡小姐了。」
慕兒放下糕點,語氣軟和:「娘,慕兒吃夠了。大哥走了嗎?」
「走了。」
竹青又給慕兒打絡子,笑著說:「你看看這塊玉佩,多好啊。除了你,你弟弟們都不配用。」
慕兒眨巴眼睛問:「為什麼呀?」
竹青笑了笑才說:「因為有娘在,有你大哥在,還有咱們那位奶奶……」
藺雲婉不在的幾年裡,葛寶兒也為難過她們母女。
但是葛寶兒有手段,她難道就沒有?
說到底還是爺們兒當家,她抓住了陸爭流的心,大少爺也格外出息,前院內院兩手抓,日子過的十分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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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墳?」
齊令珩把茶蓋子又蓋了上去,臉色微沉。
阿福點頭說:「逸少爺說的,陸家大爺跑到藺家祖墳去,想把藺……挖出來看看。」
他在齊令珩動怒之前,趕緊就說:「王爺王妃,您都放心,逸少爺還說了,早就在幾年前,找風水先生看過,說是舊墳風水不好,把墳給轉移了。」
「陸家就是把地都挖穿了,也找不到墳墓所在。」
齊令珩和藺雲婉說:「雲逸做事,還真是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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